泰拉皇宮•戰略聖所
伏爾甘單膝跪地，黑曜石般的膝蓋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裂痕如蛛網般蔓延。他的頭顱低垂，熔岩般的血液從緊握的拳縫中滴落，在地面上灼燒出細小的坑洞。
"是我的錯。"他的聲音低沉如悶雷，"如果不是我被囚禁，如果不是我帶出那把斧頭——"
基利曼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站起來，兄弟。"攝政王的語氣罕見地柔和，"我們每個人都會犯錯——包括父親。"
伏爾甘抬頭，看到基利曼眼中閃爍的不是責備，而是某種更沉重的東西——理解。那種只有活過萬年，背負過同等重擔的人才能懂得的共鳴。
羅素上前一步︰"責任在我。我本該察覺那把斧頭的異常。"
基利曼突然笑了。不是政客式的微笑，而是戰士在決戰前的釋然︰"現在討論對錯，不如討論怎麼把那些金屬骷髏拆成廢鐵。"
他轉身走向全息星圖，投影中死靈與混沌的艦隊已經形成合圍之勢。
"寂靜之王的艦隊將在14小時後抵達火星軌道。"機械教大賢者考爾的機械觸須在全息圖上劃出軌跡，"阿巴頓的黑色軍團會同時進攻木星防線。"
伏爾甘站到星圖前，熔岩般的瞳孔映出敵艦分布︰"它們的陣型有破綻——死靈與混沌艦隊之間留有緩沖帶，說明它們並非真正信任彼此。"
"我來守這里。"他指向土星環附近的戰略節點，"用永恆之火灼燒它們的相位引擎，至少能拖延死靈主力12小時。"
基利曼點頭，隨後看向羅素︰"而你——"
禁軍統帥已經握緊那把雙頭巨斧，斧刃上的符文在他掌心金光壓制下不再散發綠芒︰"我去見帝皇。"
房間突然安靜。
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分量——自大遠征時代起，能面見黃金王座上那位存在的，唯有原體與禁軍統帥。而此刻羅素眼中的決意，顯然不止是去"覲見"。
皇宮最深處的王座廳比宇宙本身還要古老。
當羅素穿過最後一道黑石大門時，空氣中的靈壓幾乎要碾碎凡人的骨骼。黃金王座的光芒刺痛雙眼，但在那刺目光輝中，羅素看到的不是神聖——而是痛苦。
帝皇早已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生物。 是概念，是符號，是千萬靈魂強行糅合而成的燈塔。但此刻，王座上的存在微微抬起了頭。
沒有言語，但羅素的腦海中直接響起聲音︰
"你帶來了鑰匙。"
羅素舉起巨斧︰"也帶來了災禍。"
"計算之中。" 帝皇的"目光"落在斧刃上，"古聖與死靈鍛造此物，是為斬殺神只——包括我。"
"那為什麼還允許它靠近泰拉？"
王座上的光芒忽然變得柔和，羅素在這一瞬看到了幻象——
他看到人類在鋼鐵與烈火中重生；
他看到原體們站在一艘巨大方舟的甲板上，身後是星辰般繁多的艦隊；
他看到銀河盡頭，某種比混沌更古老的陰影正在甦醒……
幻象消散時，帝皇的意志最後一次直接觸踫他的靈魂︰
"因為有些鎖，必須從內部打破。"
…………
爆彈的轟鳴與等離子過載的尖嘯交織成死亡的樂章。
基利曼站在"馬庫拉格之耀號"的艦橋上，帝皇之劍的劍刃滴落著混沌戰士的黑血。他的藍色盔甲上布滿裂痕，目鏡的一側已經破碎，露出染血的右眼。
"第三連隊全滅！第七連隊損失70！"通訊器中傳來卡爾加沙啞的吼聲，"敵人突破左翼了！"
全息戰術圖上，極限戰士的防線如同被撕碎的紙張，黑色軍團的掠奪艦如潮水般涌入缺口。更遠處，死靈艦隊正在與禁軍交火，綠與金的能量束在虛空中交織成毀滅的網。
基利曼的手指深深掐入控制台︰"收縮陣型，放棄月球軌道，全力保衛近地防線——"
他的命令被一陣劇烈的爆炸打斷。舷窗外，"奧特拉瑪榮耀號"戰列艦在黑色軍團的重炮轟擊下斷成兩截，數千名極限戰士瞬間化作冰冷的尸體。
而在那艘燃燒的殘骸後方，"復仇之魂"號猙獰的艦首正緩緩調轉主炮——對準了馬庫拉格之耀號。
"復仇之魂"號的艦橋上，阿巴頓的四神印記在盔甲上瘋狂流轉。他看著全息圖中節節敗退的極限戰士艦隊，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全軍突擊！泰拉就在眼前！"
在他身後，兩名最致命的殺手單膝跪地——
奪顱者哈肯，背後的黑色羽翼如同墮天使的殘翼，手中長矛"痛苦之吻"滴落著毒液；
背叛者卡恩，鏈鋸斧"血子"饑渴地嗡鳴著，目鏡後的雙眼只剩下瘋狂的血色。
"那個禁軍統帥，"阿巴頓的指尖劃過喉嚨，"我要他的頭掛在復仇之魂的艦首。"
哈肯的羽翼微微展開︰"他的靈魂會是我的藏品。"
卡恩的斧頭突然爆出一串火花︰"這次……不會……失手……"
泰拉皇宮最深處，羅素站在黃金王座前。那把雙頭巨斧懸浮在他面前，斧刃上的符文與王座的能量產生共鳴，整個大廳籠罩在藍金交織的光暈中。
瓦萊里安渾身是血地沖進來︰"統帥！月球防線崩潰了！阿巴頓的先鋒艦隊已經——"
"我知道。"羅素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他伸手握住斧柄，符文瞬間亮如超新星，"召集所有禁軍，準備最終協議。"
"最終協議？"瓦萊里安臉色慘白，"可那是王座最後的——"
"帝皇已經給出答案。"羅素的雙眼完全化作兩顆金色恆星，"要麼泰拉隕落，要麼……我們重寫規則。"
就在這時，皇宮穹頂突然被一道黑影遮蔽。透過彩色琉璃窗，能看到一艘混沌登陸艙如同隕石般直墜皇宮前庭。
艙門炸開的瞬間，哈肯的長矛已經刺穿三名禁軍的喉嚨。
"找到你了，金閃閃。"他的羽翼投下死亡的陰影。
卡恩的鏈鋸斧撕開最後一道屏障︰"這次……你逃不掉……"
羅素緩緩轉身，巨斧上的能量形成一道光之漩渦。他的聲音不再是凡人能發出的頻率，而是某種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
"逃？"
斧刃劈下的瞬間，整個王座廳被光芒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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