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防線東側峽谷•帝國標準時 0321
偽裝成獸人殘骸的登陸艙砸進地表時，連最基礎的緩沖系統都沒有啟動。艙體在撞擊中扭曲變形，綠皮尸體和生銹的金屬零件四處飛濺——完美的偽裝。
羅素是第一個踏出艙門的。他的呼吸面罩過濾著空氣中殘留的納垢毒霧，戰術目鏡上跳動著輻射警告。峽谷比情報顯示的更安靜，只有零星幾群刀蟲在游蕩，它們甲殼上的猩紅紋路已經褪色，行動遲緩得像生銹的機器。
“蟲巢意志確實撤退了。” 卡托西卡留斯的動力劍微微嗡鳴，劍鋒掃過岩壁上干涸的蟲族粘液，“但這些蟲子還在遵循最後的指令。”
二十名禁軍如金色幽靈般散開，他們的長戟尖端釋放出掃描脈沖。領隊的黑甲禁軍蹲下身，指套劃過地面——那里的土壤里嵌著細小的黑色晶體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殖。
“黑石在生長。” 禁軍的聲音經過加密處理，變成機械化的嗡鳴，“這不是自然現象。”
高空傳來羽翼破空聲。卡里昂率領的超級天使小隊降落在制高點，他們的靈能視覺正掃描著峽谷深處。
“能量讀數來自地下200米處。” 卡里昂的羽翼收攏，靈能長矛指向一處被蟲族分泌物覆蓋的洞口，“有建築結構——不是蟲巢，是人工構造物。”
羅素調出峽谷剖面圖，卡托西卡留斯的光矛在上面標記出三條滲透路線︰
1. 正面突破︰禁軍強攻蟲族把守的主通道吸引火力）
2. 垂直突入︰超級天使從岩壁裂縫實施靈能傳送高風險）
3. 隱秘滲透︰羅素與卡托西卡留斯通過排水系統潛入最慢但最隱蔽）
“選第三條。” 羅素敲了敲腿甲上的“飲血者”，“我們需要完整的調查時間。”
卡里昂的羽翼展開︰“天使小隊會制造空中假信號。” 他指了指天空，“讓蟲族以為主力艦隊提前進攻了。”
黑甲禁軍突然遞來一個密封的金屬筒︰“機械教的最後指令——只有到達黑石核心才能開啟。”
排水通道比預想的更干燥。羅素的戰術燈照出牆壁上奇特的紋路——那不是蟲族分泌物，而是某種古老的機械結構，像是被強行嵌入了黑石晶體。
卡托西卡留斯的動力劍突然亮起︰“前方有——”
他的話被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打斷。通道盡頭，三個穿著極限戰士動力甲的“人影”正搖搖晃晃地走來。他們的裝甲布滿凹痕，頭盔面罩後透出詭異的綠光。
“第七連的失蹤者……” 二連長的聲音罕見地動搖了一瞬，“他們的基因種子被污染了。”
羅素已經拔出了“飲血者”。鏟刃上的血槽亮起暗紅色光芒，映照出那些“戰士”甲殼下蠕動的蟲族組織。
“不是蟲族。” 他壓低聲音，“是黑石把他們的尸體改造成了某種……橋梁。”
第一個“活尸戰士”撲來時，它的手臂突然裂開，露出里面鞭毛狀的黑色晶體觸須。
…………
通道內的最後一只活尸戰士在禁軍長戟下爆裂，黑色晶體碎片如雨點般濺落在岩壁上。羅素踩碎一塊仍在蠕動的晶核，"飲血者"工兵鏟上的血槽紅光漸熄。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黑石。"卡托西卡留斯用動力劍挑起一塊稜形碎片，目鏡掃描著其內部螺旋狀的能量紋路，"看這些蝕刻紋路——標準的死亡守衛瘟疫編碼。"
黑甲禁軍突然將長戟重重頓地。一道全息投影從戟尖展開，顯示出地下結構的掃描圖——他們所在的晶柱不過是冰山一角，地底深處延伸著直徑三公里的巨型八芒星結構，每個角點都嵌著瘟疫熔爐。
"莫塔里安的褻瀆工坊。"禁軍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摩擦，"他把黑石改造成了亞空間泵站。"
卡里昂的羽翼驟然展開，靈能視覺穿透地層︰"那些熔爐正在抽取現實宇宙的物質...轉化成納垢領域的腐化能量。"
羅素的戰術面板突然接收到基里曼的加密頻段。原體的全息影像在靜電中浮現，背景里能看到馬庫拉格艦隊的炮火齊射。
"確認目標性質後立即執行"湮滅協議"。"基里曼的動力拳套在全息圖上砸出五個坐標點，"這些是支撐結構的能量節點。"
卡托西卡留斯迅速將坐標同步給小隊成員︰
1. 東側節點︰由禁軍小隊負責，使用阿喀琉斯型熱熔炸彈
2. 西側節點︰超級天使實施靈能過載
3. 中央核心︰羅素親自安置機械教提供的"虛空裂解彈"
"倒計時四十分鐘。"基里曼的影像開始模糊，"艦隊會同步軌道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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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隊分頭行動時，地面突然劇烈震顫。黑石晶柱表面的瘟疫符文接連亮起，黃綠色的膿液從縫隙中涌出，凝結成七個死亡守衛終結者的形體——他們的盔甲上還殘留著大遠征時期的軍團徽記。
"不朽者衛隊..."卡托西卡留斯將動力劍切換至最大功率，"莫塔里安的親衛，被永恆瘟疫固化在將死未死的狀態。"
羅素的工兵鏟與最先沖來的瘟疫巨斧相撞，腐臭的膿液在金色靈能中蒸發。這些萬年老兵的戰術記憶遠超現代戰士，第三名不朽者突然從側面突襲，銹蝕的鏈鋸劍直接劈開羅素的肩甲。
"節點已破壞兩處！"通訊器里傳來禁軍的吼叫，伴隨劇烈的爆炸聲。
卡里昂的靈能長矛貫穿一名不朽者的頭顱，但對方腐爛的臉上露出獰笑，反手抓住矛桿將天使拽向自己滿是尖牙的嘴——
羅素的鏟刃及時斬斷那截手臂。"別被咬到！"他踹開另一名撲來的不朽者，"他們的唾液能改寫基因鏈！"
當最後一個能量節點被破壞時，整個地下空間開始崩塌。羅素將裂解彈安置在晶柱基部，倒計時數字在面罩上血紅地跳動︰
[ 000300 ]
不朽者們突然停止攻擊，齊聲發出扭曲的大笑。"你們以為...這就能阻止慈父的恩賜？"領隊者腐爛的聲帶振動著，"每塊黑石...都是 的細胞..."
羅素一鏟劈開他的頭顱，轉身沖向撤離通道。超級天使們用靈能撐起正在坍塌的穹頂，禁軍的長戟釋放出反重力力場開闢道路。
當他們沖出地表時，第一發軌道轟炸正好落下。宏炮的烈焰吞沒了整個峽谷，而在地下深處，虛空裂解彈引發的空間坍縮將黑石構造體碾碎成基本粒子。
卡托西卡留斯站在炮火映照的懸崖邊，突然按住羅素的肩膀。在他們腳下的大地裂縫中，隱約可見無數相同的黑石結構正向星球內核延伸。
"這只是一根觸須。"二連長的動力劍指向地平線，"你看——"
在軌道轟炸的火光中，整個不破防線的地表正在龜裂，暴露出下方縱橫交錯的黑色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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