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從未感到如此疲憊。
連續數周的高強度戰斗讓他的身體和精神都瀕臨極限。他的肌肉因過度使用技能而酸痛，腦海中充斥著爆炸的回響與戰友的慘叫。即便在睡夢中，他也無法擺脫戰爭的陰影。
羅素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天空被紫紅色的旋渦籠罩，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焦油的氣味。遠處，一座由扭曲金屬與水晶構成的尖塔直插雲霄，塔頂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羅素。”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猛然轉身，瞳孔驟然收縮——是卡楊思。他的兄弟，那個在納垢瘟疫戰中失蹤的卡迪亞戰士。卡楊思依舊穿著那套熟悉的甲殼甲，但盔甲上布滿了詭異的符文，頭盔下的面容蒼白而扭曲，眼中閃爍著非人的智慧光芒。
“卡楊思？你還活著？”羅素的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與一絲希望。
“活著？不，羅素，我早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卡楊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深淵中傳來，“我找到了真正的力量，真正的自由。”
卡楊思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團藍色的火焰。火焰中，羅素看到了無數畫面︰他與戰友並肩作戰的瞬間、西吉斯蒙德訓練他的場景、警戒星上無數戰士的犧牲……
“你看到了嗎，羅素？”卡楊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帝國的信仰、帝皇的謊言，不過是束縛你的枷鎖。你明明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卻甘願被他們利用。”
羅素握緊拳頭，聲音中帶著憤怒︰“閉嘴！卡楊思，你背叛了我們！你背叛了帝皇！”
“帝皇？”卡楊思冷笑一聲，“他早已拋棄了我們。看看你周圍，羅素。你的戰友在死去，你的信仰在崩塌。而我，我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他指向那座尖塔︰“加入我們，羅素。奸奇賜予我無盡的知識與力量，他也可以賜予你。你可以成為更偉大的存在，超越凡人的局限，掌控自己的命運。”
羅素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他與卡楊思並肩作戰的日子、西吉斯蒙德的教誨、警戒星上無數戰士的犧牲……他的內心在激烈掙扎。
“不，卡楊思。”羅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不會背叛我的信仰，也不會背叛我的戰友。”
卡楊思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愚蠢的忠誠，只會讓你走向毀滅。羅素，你終會明白，只有力量才是永恆的。”
他的身影開始扭曲，化作一團藍色的火焰。火焰中，無數低語聲涌入羅素的腦海，試圖侵蝕他的意志。
羅素猛然驚醒，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依舊躺在營地的床鋪上。窗外，警戒星的夜空被炮火染成暗紅色。
…………
羅素的夢境再次降臨。
這一次，他站在一座巨大的圖書館中，書架高聳入雲，書頁上閃爍著詭異的符文。空氣中彌漫著墨水與硫磺的氣味，遠處傳來低沉的吟誦聲。
“羅素，歡迎來到知識的殿堂。”卡楊思的聲音從書架間傳來。
羅素轉身，看到卡楊思站在一座旋轉的階梯上。他的身形比上次更加扭曲，甲殼甲上布滿了流動的符文，眼中閃爍著智慧與瘋狂的光芒。
“卡楊思，你又來了。”羅素的聲音中帶著疲憊與警惕。
“當然，羅素。我怎麼能放棄你呢？”卡楊思微笑著走下階梯，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籍，“你看，這是奸奇大人賜予我的禮物——無盡的知識，無盡的可能。”
卡楊思翻開書頁，書頁上的符文化作立體的幻象︰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的瞬間、在篝火旁分享食物的夜晚……
“羅素，你還記得這些嗎？”卡楊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念，“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戰友。可是，帝國給了我們什麼？無盡的戰爭，無盡的犧牲。我們只是帝皇的貨幣，被用來交換他的野心。”
羅素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卡楊思，我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戰。”
“人類的未來？”卡楊思冷笑一聲，“看看你周圍，羅素。帝國早已腐朽，帝皇早已拋棄了我們。而我，我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他指向書頁中的幻象︰“奸奇大人賜予我無盡的力量與知識。我不再是帝皇的貨幣，而是自己命運的主宰。羅素，你也可以擁有這一切。”
卡楊思抬起手，書頁中的幻象化作一片璀璨的星空。星空中，無數文明興衰更替，無數知識如河流般流淌。
“你看，羅素。這就是奸奇大人的偉大之處。”卡楊思的聲音中帶著狂熱，“他賜予我們知識，賜予我們力量，讓我們超越凡人的局限。在這里，我們可以探索宇宙的奧秘，掌握命運的鑰匙。”
羅素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被堅定取代︰“不，卡楊思。我不會背叛我的信仰，也不會背叛我的戰友。”
卡楊思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羅素，你太固執了。但沒關系，我會繼續等你。因為我知道，你終會明白，只有力量才是永恆的。”
羅素再次驚醒，冷汗再一次浸透了他的衣衫。
“兩天了都是這個夢……”羅素低聲自語，但內心深處的不安卻揮之不去。
羅素坐起身想著以前的往事，太多年了自從自己加入卡舍津以後自己仿佛已經麻痹了，這些年他經歷的只有戰爭還是戰爭，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該怎麼做一個正常人，卡楊思的再次出現究竟代表著什麼？
不過至今為止羅素都沒有把這兩個夢當做一回事，他認為這只是夢而已，雖然這個夢就像是真的一樣依舊是夢，他永遠都會忠于“帝皇”“帝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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