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真的無法解釋這樣說的原因，也不能保證這個未來一定會發生，但就我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其發生的概率非常大。”
冬凌一臉無奈地說道。
他自己清楚原因，卻不能也不想把所謂的“游戲劇情”或者“命運劇情”告訴大家，所以只能選擇對此避而不談。
其實，冬凌曾經也思考過是否要編造一個合理的借口來向大家解釋這件事，但無論他怎麼絞盡腦汁，都始終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畢竟，他並不是一個善于說謊的人，一旦開口，很可能就會露出破綻。
既然如此，冬凌覺得倒不如坦誠相告，直接說明自己的難處，大家應該可以體諒他的為難。
事實也確實如此，沒有人露出懷疑的神色。
“換作其他人這麼含糊其辭地說出這種事情，我們肯定會刨根問底，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不過，既然是你……我想，將來你肯定也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
說這句話的人是鏡流，她不僅是在座眾人中職位最高、實力最強的，也是年齡最大、聲望最高的。
因此，她說話向來直來直去，毫不避諱。
其他人雖然沒有出聲，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明顯看出，他們對鏡流的話是表示贊同的。
這是他們相信冬凌的人品，認為他不會無的放矢。
不過這麼一來……
丹楓心中暗自思忖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果然，把傳送錨點安放在持明族地是正確的！”
他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非常滿意，因為這樣一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冬凌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冬凌也覺得這個主意相當不錯，然而，考慮到仙舟上層的看法，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不如我們再找個仙舟偏僻的地方，再放個傳送錨點吧？不然萬一牽連到丹楓也不好。”
他原本不願意將傳送錨點安放在景元的家里，就是擔心會連累到他。
現在雖然換成了丹楓的族地，安全系數確實提高了不少，但如果被查出來，恐怕丹楓也會惹上大麻煩，冬凌不禁為丹楓擔心起來。
丹楓听了冬凌的話，卻顯得毫不在意，他嘴角微揚，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用在意，如果被查到了，那我就把責任全部推給那些龍師，正好可以換掉一批。”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想要打消冬凌的顧慮，可沒想到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越覺得妙。
丹楓的雙眼放光，直直地看向冬凌，似乎對這個提議充滿了期待。
對此，冬凌緩緩地搖了搖頭，露出了苦笑。
“別人能信嗎？還是別了吧！”
眾所周知，丹楓和應星兩人關系親密無間，好得如同親兄弟一般。
他們不僅一起手拉手去參加守衛者聯盟的考試，而且平日里也是形影不離。
不僅如此，丹楓和冬凌之間的關系也相當不錯，是公認的好友。
然而，丹楓和龍師之間的關系卻異常緊張，幾乎可以說是敵對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要說龍師和冬凌相互勾結，這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置信。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景元卻對這個方法頗為贊同。
“我認為這麼做沒問題。信不信其實並不重要，關鍵在于事情的發生需要有一個合理的緣由。”
“景元，你也覺得這樣可行？”
冬凌聞言，不禁驚訝地看向景元，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什麼。
“難道說仙舟高層也都不喜歡龍師？”
“龍師們可是出了名的‘恪守傳統’，他們對于自身的傳統和規矩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相較于融入仙舟，他們更傾向于保持獨立，自成一派。”
“景元，你這話說得可真是漂亮委婉啊！”
丹楓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顯然對景元的言辭心知肚明。
他心里很清楚，景元已經嘴下留情了，但他並沒有因此把“家丑”遮掩，反而表現得異常坦然，說起話來毫不掩飾。
“什麼保持獨立，自成一派，他們不過是沉醉在昔日的榮耀里無法自拔罷了。而且，他們還痴心妄想地去追求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
丹楓對于自己的種族和歷史固然感到驕傲，但他也明白，過去的輝煌僅僅屬于過去。
持明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不朽星神，這位偉大的存在確實令人心馳神往。
然而，如果一味地盯著那個遙遠的目標，卻對持明族現今的狀況視而不見，那恐怕就是好高騖遠了。
听到這里，應星不禁感到好奇，插嘴問出口。
“你們不是一直都渴望解決繁衍的問題嗎？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我不了解的內情不成？”
“沒錯，生育問題確實是大家一直想要解決的難題，但卻並不僅僅如此，解決後代問題只是其中他們目標的一部分。”
丹楓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
說到這里，他突然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表達，又似乎在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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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楓看了眼冬凌，也幸虧有這位豐饒令使在，他心中的猶豫便被一種堅定所取代。
他和應星的研究成果遲早是要坦白，既然如此，說出來也無妨。
“他們的野望可大著呢！”
“嗯？你這麼說，莫非是那些龍師們對于現在持明族大多在丹鼎司任職的情況不滿意，想要提高地位，想要掌控更多的權利？”
白珩的分析顯然是基于過往的經驗，她的單純只是性格純粹而已。
實際上，作為無名客的她游歷經驗極為豐富，見識過無數文明與政權，對于權力斗爭的常見動機有著相當的了解。
丹楓點了點頭，表示白珩的猜測有一定的道理，但他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白珩被他的動作搞糊涂了，疑惑道︰“其實如果你族人能力不錯的話，升職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吧？雖然我覺得你們的天賦恐怕大多在術法上……”
她的性格陽光開朗，和誰都聊上幾句，再加上經常墜機的關系，是丹鼎司的老顧客了，認識不少持明族人都是如此。
不過，除了丹楓，她並沒有和其他持明太過深入交往，所以也可能這只是她的刻板印象？
丹楓對白珩的看法表示認同，也是微微嘆息一聲。
“如果真是這樣，那反倒是好了。”
在丹楓看來，野心並非完全是一個貶義詞。
畢竟，野望可以是一個人的動力源泉，如果有一個為之持續奮斗的目標，那固然是好的。
然而，丹楓心中清楚，那些龍師們的野望恐怕遠不止于此。
如果龍師們僅僅是對自己目前的地位感到不滿足，想要通過努力去爭取更多的機會和晉升空間，那麼對于丹楓來說，這反而會讓他感到輕松一些。
然而，實際情況顯然並非如此，某些人似乎並不滿足于循序漸進地提升自己，而是妄圖一步登天，整日沉浸在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之中。
“他們真正渴望的，是不朽星神龍的秘密和力量。”
丹楓的話語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讓眾人不由得皺眉。
白珩也不禁被這句話弄得有些噎住，她遲疑地晃了晃腦袋，似乎對丹楓的說法有些難以置信。
“呃……至少有夢想是一件好事？”
白珩猶豫地說著，但臉上露出了不太理解的表情。
鏡流皺著眉頭，臉上是全然的不贊同。
“人的貪婪和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妄圖掌控遠超出自身能力範圍內的力量，只會迷失其中，或者迎來毀滅。”
鏡流不是覺得探究星神的力量有什麼錯誤，只是正如丹楓所言，那些人實在是過于好高騖遠了。
如果是天才俱樂部的成員，或者是像冬凌這樣的令使，大家都不會對他們的野心有太多的質疑。
但問題在于，那些持明族的龍師們，他們既沒有足夠的實力，也缺乏應有的智慧，卻還妄圖去探索不朽星神的力量。
這在鏡流看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連走路和跑步都沒搞明白，上來就想要起飛？
鏡流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是哪里來的勇氣和自信，竟敢如此不自量力，就連她這個第一高手都不敢想。
別說是星神的秘密和量級，哪怕只是令使級別的力量，若是失控也是極為危險的。
——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支撐的野心，最終只會落得個被反噬的下場，還會波及無辜。
“持明族是不朽星神的後裔，而龍尊在睡夢中和修煉冥想的時候，經常能夢到一些記憶碎片之類的存在。”
丹楓緩緩說道，他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仿佛在講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應星靜靜地听著丹楓的話，暗自嘆了口氣，伸出手在桌子底下輕輕地拍了拍丹楓的手，以示安慰。
在一起研究的那段時間里，應星對丹楓的睡眠質量可謂是了如指掌。
他知道丹楓的睡眠狀況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有時候，丹楓一整夜都無法入睡，而有時候即使睡著了，也會被各種“夢境記憶）”所困擾，導致精神疲憊。
每當這時候，應星就會想到持明族的轉生——難怪每次轉生都必須洗去記憶，如果不這樣做，恐怕他們的靈魂精神）難以承受如此多的傳承。
為了幫助丹楓改善睡眠質量，應星不得不抽出時間來研究一種無害又美味的無夢藥水。
丹楓對其贊不絕口，不僅如此，這種能讓人一夜好眠的無夢藥水也受到了許多失眠人士的喜愛。
——口感宜人，沒有任何副作用，無夢藥水成為了許多人緩解失眠問題的首選。
不過，丹楓也不是每次都會喝藥水休息的。
畢竟，在睡夢中探究古老的傳承也是他需要做的，只有在特別累想要休息的時候，他才會使用。
想到這里，應星都不由得有些心疼丹楓了，這簡直是造孽啊！
丹楓並不知道應星的想法，他早就對這種生活習以為常，不過在遇到應星之後，他的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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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要不是我和應星達成了合作，恐怕那些老家伙還不願意把那些隱秘的資料給我。”
丹楓的表情還是那麼高冷，但任誰都能听出他的話語中的無奈。
哪怕龍尊名義上是持明族的領袖，可他卻無法直接命令人心，有很多權利還不在他手上，需要他通過各種手段才能一一收回。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又找到個解決龍師辦法的時候，他會那麼興奮的原因。
丹楓原本以為龍師們對不朽星神力量的研究僅僅是為了族群的繁衍，所以盡管與他們之間存在矛盾且對他們頗為反感，但還是勉強能夠忍受。
然而，當應星帶著他仔細審視那些原本並不打算公開的資料時，一個驚人的事實展現在他們面前——研究生育問題固然是龍師們的重點課題之一，但他們所追求的遠不止于此，他們竟然還在妄圖獲取“不朽”的力量！
“我真是太大意了！”丹楓懊惱地道，“以前他們就常常逼問我有關夢中和冥想時看到的畫面，只是我一直沒有深思其中的緣由……”
于是，丹楓對龍師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本來睡覺的時候無法好好休息，就已經足夠讓人煩躁了，結果那些聒噪的老家伙還天天在他耳邊聒噪地反復詢問那些內容，簡直讓人不堪其擾。
若是為了族群的延續便也罷了，結果他們的私欲野望驚人的可怕！
原本，眾人對于龍師們的行為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畢竟龍作為持明的先祖，那些龍師們有些眼高手低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
“我們已經從獲得的零碎記憶和流傳下來的古籍、筆記中仔細核對過了……”
丹楓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著，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沉重和無奈。
“恐怕那個傳言並非無的放矢。”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丹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研究，繁育的命途力量似乎都分裂自不朽……而豐饒的命途或許也是如此，即便不是完全分裂，那兩者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重合部分。”
“以前的龍尊和龍師們都一致推測過，持明族失去繁衍能力恐怕與不朽的分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句話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大家驚愕地看著丹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持明族的繁衍問題一直是一個謎團，如今丹楓的這番話無疑給這個謎團帶來了新的線索。
鏡流和白珩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為朋友找到解決方法而高興，倒是景元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望著兩人，心中有了某些預感。
丹楓並沒有被眾人的反應所影響，他繼續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我們推測，可能是因為【不朽】失去了【繁育】的權柄，這才導致持明族無法正常生育。而要想解決持明族的難題……恐怕不僅需要涉及到【繁育】星神的力量，或許還要借助【豐饒】星神的治愈能力。”
話音落下，空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座的大多都是仙舟人，對于【豐饒】的事情多少有些忌諱——當然，其實仙舟並不排斥豐饒的醫師。
但問題是，丹楓口中的“借助”顯然不是豐饒命途那種簡單的級別。
眾人都沉默不語，思考著丹楓所說的話。
冬凌遲疑地看了看丹楓，又看了看應星，不由得疑惑。
雖然丹楓口中說著“推測”“可能”“或許”，但他怎麼感覺……這語氣如此肯定呢？
莫非他們已經確定了方向，甚至取得了一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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