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天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林耀正端起紅酒杯。
透過落地窗俯瞰著燃燒的港島。
暴雨持續沖刷著中環的玻璃幕牆，漢克斯握著電話的掌心不斷滲汗。
電視里，滾動播放著旺角街頭飛虎隊驅散社團的畫面。
畫外音是記者尖銳的質問︰"警方為何在沖突爆發七十二小時後才采取行動？"
茶幾上，十八位太平紳士聯名簽署的最後通牒書邊角已被他捏得發皺。
港督魏一信的怒吼猶在耳邊︰"漢克斯，再拿不出解決方案，你就準備卷鋪蓋回倫敦！"
"卡洛斯，你立刻去天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處長先生，怎麼……”卡洛斯欲言又止。
漢克斯扯松領帶，將威士忌一飲而盡，續道︰
"告訴林耀，只要他肯停火，我可以撤銷對洪興的所有調查。"
“好的，處長先生！”
半個小時後。
當西裝革履的卡洛斯帶著三名警司抵達洪興大廈時，迎接他們的只有閉門羹。
阿珍將印有警徽的名片甩在雨地里︰"林先生說了，只和能做主的人談。"
卡洛斯只好垂頭喪氣回去復命。
……
媒體的攻勢愈發猛烈。
《星島日報》頭版刊登了受害兒童的黑白照片，配文"是誰讓港島變成戰場"；
tvb新聞直播間架起攝像機，24小時直播市政廳前的抗議人群。
連倫敦《泰晤士報》都刊發評論，質疑殖民地衙門的管治能力。
……
次日凌晨，漢克斯的私人手機第三次響起。
“你是誰？”
“我是林耀？”
“林耀，什麼事？”
"處長先生最近睡眠可好？"林耀的聲音帶著慵懶笑意，
"我兒子說，他在學校的儲物櫃里，突然多了盒帶血的子彈”
漢克斯猛地站起，撞翻了身後的皮質轉椅︰
"林耀！你這是恐嚇！"
"不不不，這是善意提醒。"
林耀停頓片刻，听筒里傳來冰塊墜入酒杯的輕響。
隨後笑著說道︰"听說港督準備啟動《緊急狀態條例》？”
“你猜那些太平紳士，是更在意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是你的烏紗帽？"
漢克斯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當然知道，一旦實施緊急狀態，十八位太平紳士將會如何的抗議。
“林先生，說吧，你到底要什麼！”漢克斯服軟。
林耀︰“漢克斯先生，你來我的公司，當著全港島記者的面和我談，你要有誠意，否則……你懂的！”
漢克斯︰“……好吧”
……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雨雲時，漢克斯對著鏡子反復整理領帶。
防彈車隊駛出警署大門的瞬間，守候在外的記者蜂擁而上，閃光燈將他蒼白的臉照得扭曲變形。
天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樓下，漢克斯抬頭望著鎏金招牌，喉嚨發緊。
對講機里傳來助理的聲音︰"處長先生，市政廳那邊已經聚集了五百多名市民，要求您現場直播談判。"
電梯緩緩上升，漢克斯數著樓層數字，每跳動一次都像重錘敲擊心髒。
推開頂層會客室的門，雪茄煙霧中，林耀正慢條斯理擦拭著古董懷表。
"處長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漢克斯深吸一口氣，從公文包掏出文件︰
"林先生，只要你同意停火，我可以......"
話未說完，林耀已將懷表扣在他手背上︰
"處長先生，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他顫抖著摸出對講機，聲音沙啞地對著頻道說︰"所有行動暫停，重復，所有行動暫停。"
林耀倚在真皮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抬手示意秘書打開電視。
翡翠台的新聞主播正在激昂播報︰
"突發！爆！”
“警務處處長漢克斯現身天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疑似就近日社團沖突展開談判！"
"處長先生，誠意可不止口頭說說。"
林耀打了個響指，阿珍和波子立刻抬來一台錄像機。
錄像帶放進去後，畫面赫然是警務系統內部的絕密檔案。
喝了一口祁門紅茶，林耀笑著說道︰
"把洪興從重點監控名單里剔除，再撤銷對我所有手下的通緝令。"
漢克斯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的肉里，屈辱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但想到兒子的安危，他只能僵硬地點頭。
……
與此同時，港督府內亂作一團。
十八位太平紳士圍在會議桌前，看著電視直播怒不可遏。
“太可恥了，這簡直是警隊的恥辱！”
老太平紳士陳啟銘氣得將拐杖重重杵在地上。
"漢克斯這是要和社團同流合污！"
威廉姆斯則陰沉著臉，盯著屏幕上林耀志得意滿的笑容︰
"現在事態失控了，我們必須立刻聯系侖敦......"
而在天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樓下，得知談判消息的市民爆發了激烈的對峙。
人群高舉著"漢克斯下台"的標語，與維持秩序的藍帽子發生推搡。
催淚瓦斯的白煙升騰而起，慘叫聲與怒吼聲交織，畫面通過直播信號傳向全港。
林耀看著混亂的直播畫面，端起一杯82年的拉菲輕抿一口，轉頭對漢克斯說︰
"看到了嗎？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港島，道︰
"漢克斯先生，你告訴港督，如果想要和我以和為貴，以後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漢克斯踉蹌著扶住桌沿，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這一刻死去。
他知道，林耀已然成為了港島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但更可怕的是，他清楚，自己別無選擇，可能淪為對方手中的提線木偶......
夜幕再次籠罩港島時，漢克斯失魂落魄地走出天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防彈車門關閉的瞬間，他對著後視鏡里自己慘白如紙的臉。
因為血壓陡然升高，顱內壓爆表，突然劇烈地干嘔起來。
車載電台里，主持人正在播報特別新聞︰
"警方宣布調整治安策略，將重新分配警力部署重點......"
……
同一時間，港督魏一信將威士忌酒瓶狠狠砸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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