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劍鳴響如龍吟時,貂蟬的金蟬翼已完全展開。
蟲母殘軀的觸須穿透她的脊背,佛血順著琉璃翅脈滴落,在洛陽焦土上灼出三百六十朵青蓮。每朵蓮心都蜷縮著個江流兒虛影,誦經聲與歸墟穢氣絞成颶風。
"先生......"貂蟬的琵琶骨寸寸碎裂,唇角卻噙著笑,"金蟬長老說......要笑著入滅......"
她指尖撫過李仙宇劍鋒,血珠凝成顆晶瑩舍利。
舍利中浮現的畫面,正是金蟬子十世輪回時,總有個說書人往他化身的缽盂里投銅錢。
董卓的鸞刀劈開青蓮陣,刀刃上跳動的歸墟火映出癲狂神色︰"文優!抽干這妮子的佛髓!"
李儒的六臂黑影探入貂蟬胸腔,扯出的卻不是心髒,而是截刻滿《穩字經》的青銅根須——那根須末端,竟連著西游世界的人參果樹!
關羽的青龍刀突然脫手,刀柄蟠龍紋裂開,露出內藏的悟空毫毛︰"關某今日方知,忠義不在漢室......"
丹鳳目中的火眼金楮燃成白熾,竟在額間凝出第三只眼。
刀氣縱橫三千里,劈得蟲母殘軀佛紋崩裂。
"三弟助我!"劉備雙股劍引動赤龍,高祖斬蛇劍的殘刃自地脈飛出。
當劍鋒觸及蟲母復眼時,長安方向傳來九聲鐘鳴——未央宮廢墟升起十二面玄鳥幡,每面幡上都釘著位諸侯魂魄,正是董卓布下的歸墟錨點。
李仙宇的銅錢盡數熔成金液,在赤霄劍身烙下周天星圖。
劍光刺入蟲母殘軀的剎那,歸墟裂隙中伸出六耳獼猴的鐵棒︰"呆子!刺它臍下三寸!"棒尖所指處,赫然是當年如來鎮壓悟空時的掌印舊傷!
貂蟬的琉璃翅突然合攏,將李仙宇裹入佛光。
三百世記憶如潮涌現,他看見金蟬子每世圓寂時,總有個身影在輪回井邊拋下銅錢。
那錢幣穿過十世光陰,最終嵌進洛陽地脈,化作今日的星辰根系。
"原來我才是最後的銅錢......"李仙宇並指劃開心口,精血染紅的赤霄劍終于完整。劍格處浮現鎮元子的虛影,手持的人參果核正與貂蟬體內根須共鳴。
董卓的蟲巢核心突然離體,化作流光遁向玄鳥幡。
李儒的六臂黑影撕開虛空欲追,卻被呂布的方天畫戟貫穿胸膛︰"還我貂蟬!"溫侯最後的怒吼震碎傳國玉璽,受命于天"四字化作血雨,澆熄了半數歸墟火。
貂蟬的金蟬翼在此刻破碎,琉璃佛光凝成渡世蓮台。
她將舍利按進李仙宇掌心,身影漸淡如晨霧︰"告訴金蟬長老......第十世劫灰......是笑著化的......"
赤霄劍徹底甦醒,劍光貫穿三界。
當蟲母殘軀在歸墟火中崩塌時,長安十二玄鳥幡齊齊折斷。六耳獼猴的鐵棒趁機攪動星河,將星辰巨樹根系拽出地脈︰"呆子!該去算總賬了!"
李仙宇回首望向崩塌的洛陽,見關羽額間天目滲出血淚,劉備的赤龍劍插在廢帝棺槨之上。
銅錢陣的最後一點靈光,正沿著星辰根系流向西游世界——那里,鎮元子的人參果樹已開出新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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