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面廠保衛科是個大部門,也是重要部門,有20名員工,科長名叫李靖禾,四十五歲,副科長肖國宇,四十一歲,兩人都是經歷過戰爭的退伍軍人,確切的說,保衛科的人都是退伍軍人。
會議室內,除了在值班的保衛人員外,其余人都在,他們看著坐在首位的何雨柱,眼中卻滿是尊重之意,並不因為他年輕而看輕他。
“相信大家都清楚,目前的形勢非常嚴峻,接下來的工作重點,除了維護內部秩序,就是執行安全保衛任務,預防和打擊犯罪,配合公安機關抓捕特務。主要做到以下四點。”
“第一,要強化廠保衛人員的職業素養,平時要加強體能和技能訓練,完善值班登記制度,詳細記錄值班中發生和處理的各種情況,交接工作時要提前十五分鐘到崗,做好交接記錄,確保責任明確和執勤工作的連續性,避免工作遺漏。”
“第二,要嚴守崗位,杜絕失職,值勤中不得撤離職守,嚴禁酗酒、閑聊、睡覺等失職情況發生,處理問題時,不得偏袒徇私,損害工廠利益。”
“第三,保衛人員必須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切實執行任務,一旦發現違法犯罪嫌疑人,要果斷控制住。”
“第四,晚上要加強值班巡邏,保衛人員分為四組,要嚴格執行口令制度,口令就由李科長和肖副科長擬定,臨時通知,每天一換。”
“形勢雖然復雜,敵人雖然強悍,但是,大家一定要堅信,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我們一定能粉碎敵人的破壞,維護工廠和國家的利益不受損害。”
何雨柱的語氣鏗鏘有力,充滿著必勝的信心,會議室內一片斗志昂揚。
宣武區大耳朵胡同39號院。
李家業吃過早飯,將碗洗好以後,將院門關好就走進了胡同。
“李大爺,遛彎呢?”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打招呼道。
李家業眉眼含笑道︰“是呀,小馮,今天沒騎車上班吶?”
“讓媳婦騎了,我走著去。”
“嗯,是個疼媳婦的,現在時間還早,你晚不了。”
“哈哈,是呢,晚不了。回見了您吶。”
“回見。”
李家業繼續往前,不時停下來樂呵呵的和人打著招呼,見到小孩子了,還停下來逗弄一番,一派相處融洽、悠閑自得的模樣。
慢慢悠悠的走同胡同,走到大路上,上了一輛公交車,車子走了半個小時到了香苗路,在一個公交站台停下,他倚靠著欄桿歇腳,這里已經離珠市口不遠。
一輛送煤架子車從遠處慢慢走近,拉車的是一個大漢,身體粗壯,孔武有力,可惜的是,左腿明顯有點兒跛,所以走的不快。
就在大漢走到站台時,李家業喊道︰“大良,送煤回來啦?”
喬大良扭頭看去,心頭就是一震,乖乖,煞神叩門,這是有事兒了呀。
“哎呀,二舅來啦,快跟我回家。”
“好 。”李家業答應一聲,跟在了車後。
很快,兩人就到了一個二進院,將架子車停在門口,兩人進了前院。
“柳枝,二舅來了,快倒茶。”
“誰來了?”東廂房內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房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面帶微笑走了出來,女子身材不高,一米五出頭的樣子,走路步幅很小,身體搖擺,明顯裹著小腳。
門一打開,女人先是看向了丈夫,就听丈夫說︰“是二舅來了。”
女人的目光就轉向了李家業︰“是二舅來啦,快進來。”
她微側著身體,正要扭頭看向屋門時,臉上的笑容卻有點兒僵硬起來,甚至身體都有點兒抖動。
這一幕,也被李家業看在眼中,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快步領頭走進屋內。
院里,住在西廂房的一個老太太問道︰“大良,家里來客啦?”
“是的呢,郝大娘,我二舅來了,他就住在前門那兒。”
“哦。快回屋吧。”
屋內。
李家業盯著女子問道︰“你認識我?”
“認識,哦,不,不認識。”
女子有點兒語無倫次,但是李家業卻知道,這女子認出了自己,眼中立刻射出森寒的目光,嚇的女子身體更是抖如篩糠,下意識的扶著椅背才算勉強站立。
喬大良走進屋內,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問道︰“怎麼了這是?”
李家業冷冷一笑說︰“大良,你女人可以呀,竟然認識我。”
喬大良看向妻子︰“你認識二舅?”
“啊?不,不認識。”
“那你怎麼是這種表情?”喬大良疑惑的問道。
“我,我,我不能確定,我好像看到過二舅殺人。”
“在哪里看到的?”喬大良繼續問道,事涉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不得不慎重。
“就在珠市口,那次我被龜奴背出去接客,回來的路上看到的。”
一句話,就暴露出了這女子以前從事的是什麼職業,柳枝出身于八大胡同。
當時的“技”子大都裹小腳,走路不怎麼方便,如果賓客有要求上門服務,這個時候龜奴便用毛巾搭在肩膀上,讓“技”子斜靠其肩,背負著送至賓客處,事畢再將“技”子背回。
建國以後,國家發文取締了這類場所,對這類人進行改造,讓她們轉變成自食其力的勞動者,讓她們告別過去,迎接新生活,還鼓勵她們尋找自己的幸福,找到合適的人結婚成家,就是從良。
柳枝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改造結束之後嫁給了身有殘疾的喬大良。
“原來是這樣呀,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大家都是新國家的公民,都告別了過去,就別再害怕了。”
柳枝顫聲道︰“知道了。我來給二舅倒茶。”
這會兒,她心里已經基本判定,這位爺,肯定不是丈夫的二舅,不然不會這麼多年沒有听說過,更沒有來往。
李家業心里有些煩躁,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意外,自己還是大意了,現在就有點兒措手不及的感覺。
“難道要殺人滅口?”他在心里思索著,一時間也沒下定決心,畢竟,現在可不比往日,沒那麼亂,殺了人也不好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