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肯定有,我不可能冤枉他的。”
隨著保德騎士拿進來的托盤上,赫然放著一柄短刀,上面還有著已然干涸的血跡。
可看了眼那短刀,奧利弗心中就是一突。
“這就是殺害了天選者的武器?”
走上前去,看了看短刀,又看了看雷米爾胸口的傷口。
昆圖修斯點了點頭!
“嗯,看起來,傷口確實沒錯,就是這武器留下的痕跡。”
站起身,他又看向了弗洛瑞安,一臉平靜的攤了攤手。
“可這,能說明什麼?”
他自然不相信,弗洛瑞安和阿奎那兩人大費周章,卻就想憑借這些猜測的理由拿下奧利弗。
雖然這會讓他這個負責人的顏面有損,可他卻並不認為,教皇會因為這件事便對自己有什麼太大的看法。
剛剛加入聖教的那些年,他可很是為聖教做了一些貢獻。
但他又怎麼也想不出,兩人接下來可能給出何種的理由。
才能讓奧利弗殺人看起來更加合理。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掃了眼這個位于聖學塔頂樓的小辦公室,他心中莫名想到了那件陳年往事。
可下一刻,弗洛瑞安的話就讓他呆立當場。
“嗯,確實。”
“他們兩人大概是並不認識的,也自然不會有什麼仇恨。”
點點頭,弗洛瑞安似乎也贊同他的看法,可下一刻便突然話鋒一轉,豁然轉頭緊緊盯著奧利弗。
一字一頓。
“可如果,他發現了你的兒子呢?”
“什麼?”
“奧利弗有個兒子?”
眨了眨眼,昆圖修斯覺得自己似乎听錯了。
“對,你沒听錯”
弗洛瑞安瞥了他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確實說的是... ...奧利弗有個兒子。”
這... ...
怎麼可能。
昆圖修斯簡直覺得荒謬絕倫。
你們兩個蠢貨,為了陷害自己,連這麼離譜的理由都能想出來麼?
心中滿是不可置信,他下意識的掃了眼自己的僕人。
怎麼可能嘛,奧利弗明明常年都跟著... ...
嗯?
再次回過頭,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奧利弗。
他真的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可惜,此時的奧利弗不僅一臉慘白,對他的目光更是躲躲閃閃。
難道這件事還是真的?
面對他目光逼視,奧利弗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竟然真的... ...微微點了點頭。
昆圖修斯︰... ...
即便以他的城府,也花了幾息才真的接受了這個消息。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僕人一直便跟著他,這些年更是跟著自己去了紫荊花。
什麼時候結婚生子的?
他在心中震驚,奧利弗卻是心中無比沉重。
他沒想到,這兩個人為了對付主人,竟然連自己兒子都查了出來。
更是為了污蔑自己,連天選者也舍得犧牲。
張了張嘴,他真的很想提醒主人。
可惜,已經沒可能了。
他自然一清二楚,自己根本就沒殺那雷米爾。
可在主人角度看,自己連有了兒子的事情都隱瞞,會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麼?
還會相信自己麼?
恐怕他根本就不會在信任自己了。
看了眼兩人的目光交流,弗洛瑞安心中冷冷一笑,臉上卻顯得極為悲痛。
“哼... ...”
“你知不知道,我們從全國才找了那幾個天選者?”
“每個天選者,都是我們不可多得的財富。”
“這些天選者更是關系到冕下今後的大計劃... ...咳咳,發展方向。”
“僅僅為了保護自己的秘密,你便將人引誘出城將人殺害?”
“是也不是?”
雙眼怒睜,弗洛瑞安大喝一聲。
“回答我?”
被這一聲大喝嚇得渾身一抖,奧利弗也回過了神。
“不不不,我沒有... ...”
“我不是,那不是我干的... ...”
“我發誓,真的不是我。”
“不是... ...”
即便他努力的辯解著,可房間中的教皇和阿奎那,對此卻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即便連昆圖修斯這個主人,此時也垂著眼皮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麼。
而一直便盯著他的弗洛瑞安,自然也沒理會他的辯解,反而若有所思的看著奧利弗,語氣放緩下來。
其中更是帶上了一絲悲憫。
“那孩子,叫約克是麼?”
“呃... ...”
這話一出,奧利弗便是一愣,嘴里的辯解戛然而止。
不可思議的緩緩移動目光看向弗洛瑞安。
臉上,已然帶上了一絲擔憂,一絲憤怒,和一絲哀求。
可弗洛瑞安絲毫不為所動,嘴里的話還在繼續。
“你應該不知道,這凶器... ...就是在他家中找到的。”
“而且听附近鄰居說,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便是加入聖教,成為一名偉大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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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應該有光明的未來的。”
說到這,他又臉色一變,滿是遺憾的輕輕一嘆。
“可惜... ...”
可惜?
心中咯 一下,奧利弗急切的上前半步。
“你把他怎麼了?”
瞥了眼他,弗洛瑞安帶著一臉遺憾的微微搖起了頭。
“我們其實並沒打算把他怎樣。”
“只是可惜,我們的人去之時,這小伙子一直在劇烈反抗,已然... ...我很遺憾。”
“什麼?”
听到這話,奧利弗只覺自己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混蛋,怎麼可能啊... ...
你手下全都是身經百戰的聖佑者,兒子根本沒有任何武力,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半大孩子。
明明可以毫不費勁的將人抓起來的,可你偏偏沒有這樣做。
還說什麼遺憾。
混蛋,混蛋... ...混~蛋~
可讓他牙眥欲裂的事情,再次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只見保德突然又對著外面揮了揮手。
而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名騎士再次抬著一具尸體走了進來。
那,正是他的兒子約克。
只不過此時的約克,早已被人割斷了脖子,瞪著大大的死魚眼,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看到兒子的尸體,奧利弗當即便紅了眼。
抬起頭,看向弗洛瑞安的目光中,只剩下無邊怒火。
該死的,我... ...我要殺了你... ...
我要報仇~
呃... ...
握緊拳頭剛想有所動作,保德早已刷的一聲抽出長劍,抵住了他的喉嚨上。
冰涼劍鋒貼在皮膚上,傳來一陣刺痛。
也讓奧利弗停下了所有動作。
呼... ...呼... ...
心中猶如火山噴發的憤怒,隨著這冰涼的觸感,逐漸被壓抑下去。
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即便他是主教,哪怕他比對方的實力更強,這樣的情況下也絲毫沒了機會。
更何況,現在圍在他周圍的都是些什麼人?
教皇就不說了。
高階之上,想想就讓人絕望。
而弗洛瑞安和阿奎那都是大主教,不是八級便是九級,更不是他能對付的。
難道自己兒子,就白死了?
雙目通紅,緩緩掃過房間眾人,又再次死死瞪著弗洛瑞安那一雙三角眼,心中極度不甘的捏緊拳頭。
不,我不甘心。
兒子,不能白死。
你們兩個混蛋,應該給約克陪葬。
面對他的憤怒,弗洛瑞安臉上卻毫無波瀾,只是睜著那雙吊梢眼平靜的看著他。
那目光,滿是漠不關心的淡然,滿是毫不關心的冷漠。
看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不... ...
不不不,還有希望。
自己的主人可不單單是個高階之上,只要他願意出手,這些混蛋統統都會死。
都會死... ...
可當他艱難扭過頭,卻發現昆圖修斯一臉平靜的眼瞼低垂。
目光中古井無波,對他的求助... ...毫無反應。
呵... ...呵呵... ...
主人,你就這麼冷酷麼?
我可是跟隨了您幾十年的僕人,我的兒子被人殺了啊!
您就不能多看我一眼麼?
這時的他才恍然想起,對于這個主人來說,成為至聖之境遠比什麼其它東西更重要。
就連培養了他的聖殿都能毫不猶豫的叛出,更別說為了自己這個僕人了。
可... ...
可我就一個兒子啊!
竟然被他們就這麼殺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啊!
真的... ...很不甘心。
再次看了眼主人,發現對方還是無動于衷,他心中怒極而笑。
哈哈哈哈哈哈... ...
心中絕望至極的狂笑幾聲,奧利弗只覺這一刻,對這該死的世界再無留念。
該死的老天,
該死的聖教,
該死的弗洛瑞安,
該死的... ...昆圖修斯。
既然你如此絕情,就別怪我奧利弗了。
我不能求你出手,難道還不能逼你出手?
只要我把你的身份暴露出來,就不信你還能獨善其身。
突兀的,昆圖修斯似有所覺。
抬起了眼皮看了過來,眼神冰冷。
呵呵,主人,終于舍得看我了?
可惜,晚了。
今天就讓這些家伙,全都為我兒子陪葬吧!
“主... ...”
可惜,奧利弗到此刻都沒想到,他等來的不是主人的悲憫。
而是... ...無邊殺意。
他剛剛吐出第一個詞,對方那一直握在手中的通天法杖,便若無其事的輕輕晃了晃。
忽... ...
魔力涌動,凝聚而來。
弗洛瑞安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後退、抬手、運轉魔力一氣呵成。
阿奎那也是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向著教皇面前跨了一步,死死擋在了對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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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教皇微眯著眼看著奧利弗,對此似乎恍如未覺。
噗噗噗... ...
空氣的撕裂之聲,突兀的在房間中響起。
間不容發之間,昆圖修斯竟然直接發起了攻擊... ...目標卻是奧利弗。
幾枚冰刺,狠狠刺入了奧利弗的身體。
更是有一枚冰刺,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喉嚨處的騎士劍,直接刺入他的喉嚨,將他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鮮血,順著傷口緩緩而下。
“呃... ...”
感受到渾身冰涼,奧利弗雙眼外突,瞳孔放大,心中驚訝無以復加。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主人竟然如此冷酷。
他更沒想到,對方率先出手對付的目標... ...竟然是自己。
可惜,此時的他,已經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喉嚨一片冰涼,在冰刺的極冷之下,他並未察覺疼痛。
只是胸口的氣息,卻越來越少,身體也越來越冷。
哪怕是抬抬手指,都是奢望。
渾身的力量,正在離他而去... ...
而作為城防軍的保德即便見慣了殺戮,可此時也有些驚訝。
無所適從的舉著騎士劍,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收回去。
而弗洛瑞安卻眼神一眯,和阿奎那對視一眼,心中凝重無比。
就剛剛那一手,他們便很難是對手。
不是說這家伙才八級麼,怎麼... ...
反倒是教皇,從頭到尾便低垂著眼瞼,對房間中發生的事情恍如未覺。
即便現在,昆圖修斯對奧利弗這個主教痛下殺手,他也似乎沒有听到,沒有看到。
咚... ...
帶著一臉的不甘,奧利弗猶如木樁一般砸在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血... ...
緩緩淌了出來,順著身體在地板上暈開一片猩紅。
直到此時,昆圖修斯才挪了挪腳,躲開那蔓延而來的猩紅,一臉憤怒的開了口。
“哼,真是該死。”
“竟然為了一己私欲,去謀害天選者。”
上前半步,對著教皇低頭行了一禮,他一臉歉意。
“冕下,非常抱歉... ...”
“我也不知道,這奧利夫主教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您知道的,我一直便見不得這些不虔誠的家伙。”
弗洛瑞安和阿奎那心中,就是齊齊冷哼一聲。
你哪里是見不得不虔誠,根本就是見不得人背叛吧?
這根本就是殺人滅口。
害怕這家伙抖出你的秘密?
只不過... ...
那奧利弗想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真的是冕下說的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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