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對命運的質問
“聯系瓦倫丁家族的事情，我會抓緊的，您放心！”
看了聖閘的三人返回書房，馬爾科姆強壓心中激動，主動說起了聯系尼古拉族人的事情。
“可你不是... ...”
側過頭，蘭尼看了看對方那麻桿一般的身材，有些擔心。
這家伙會不會成為這世界，第一個暈機的？
他實在不敢想象，這天上一路飛一路吐，是一幅如何壯觀的情景。
“您放心，大不了我不吃東西好了！”
搖搖頭，馬爾科姆極為鄭重的看著蘭尼
“您為我們族人殫精竭慮，我要是連小小的困難都害怕，也太辜負您的付出了。”
看著一本正經的對方，蘭尼卻是暗自揣測... ...
真不是擔心不把聖閘給你？
別看人家已經五十多了，可對于血族來說這也就才到中年，有更進一步的想法，那是一點也不奇怪。
當然，這樣去揣測一個老年人，也確實不太合適。
他也只能收起腦子里奇怪的想法，又看向了薇薇安，努了努嘴
“她能搞定那些諾克斯？”
不等馬爾科姆說話，薇薇安卻主動開了口。
“沒問題的主人！”
估計擔心蘭尼不信，馬爾科姆也連忙補充道
“是的閣下，喂養辦法、聯絡方式她都已經了解，應該沒問題！”
“是確定沒問題，主人！”
薇薇安再次說道。
听著這小姑娘一口一個主人，蘭尼心中那別扭就別提了。
隨意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馬爾科姆的建議。
沉吟片刻，他還是對著小姑娘正色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稱呼我？”
被坎蒂這麼叫，他倒還沒什麼奇怪的感覺，畢竟習慣了。
賴特只是個男人，問題也不大。
可這薇薇安也這麼叫，他是真的別扭。
“實在不行，你哪怕叫我名字也好！”
見他如此堅決拒絕自己成為追隨者，薇薇安心中也是委屈的雙眼蒙上了水汽。
“是因為我實力太差了麼？”
自己才剛剛激活血脈，連魔法也才和叔叔開始學，
實力不高，又不是她的錯。
眼看著小姑娘眼里的委屈，蘭尼連忙搖起了手
“當然不是！”
“放心，復仇的事情，我會全力支持！”
愣了愣，
看著一臉鄭重的蘭尼，她終于心下稍安，抿了抿嘴
“好的！”
只是，她仍舊在心中補了一句
... ...主人！
緊接著，她便再次開了口
“我想把臥室搬到地下室來，可以嗎？”
呃... ...
蘭尼一滯。
有心不同意吧，剛剛才說了支持人家。
可同意吧... ...
一個小姑娘天天住在一個棺材里，還是在地下室。
真的不會影響身心健康？
此時他心中感覺更是奇怪。
他總覺得，
這世界的血族，在自己有意無意的干預下，
怎麼有著向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發展的趨勢？
“不行。”
蘭尼還沒說話，一旁的馬爾科姆卻先忍不住了，當即便反對了起來。
不等薇薇安解釋，他反倒先開了口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對實力的渴望！”
“可薇薇安，你才十來歲... ...人生還長的很！”
“不能被仇恨，毀了你的一生啊！”
點點頭，對此蘭尼也極為贊同。
就現在聖教的實力，自己短時間恐怕很難對他們造成威脅，和對方的對抗必定是個漫長的過程。
難道真的要讓她一輩子，活在仇恨里？
怔怔的看了看馬爾科姆，薇薇安眼神虛幻，聲音清冷
“我的人生... ...”
看著小姑娘有所意動，馬爾科姆連忙繼續勸說起來。
“是啊，你的人生！”
“你會逐漸長大，變成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會遇到心愛的男子，會組成自己的家庭，會生下... ...反正，你的一輩子還很長。”
“別忘了，你是一名血族，比大多數人都要長壽！”
听著他的話，薇薇安虛幻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
眼中逐漸蒙上了一層霧氣。
眼眶也帶上了一絲鮮紅。
低下頭，她輕聲呢喃。
仿佛在詢問，又在感嘆。
“我還有人生嗎？”
下一刻，她便抬起頭緊盯著馬爾科姆，一字一頓。
“叔叔，我問你，我還有人生嗎？”
“父親沒了，母親也沒了，整個家族就剩下我一個人，連我的姓氏都沒資格繼承，這叫人生？”
“我們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從來沒有。”
“父親從來沒有苛責任何一個領民，也從未故意傷害任何一個外人。”
“憑什麼要讓他們，統統死在那該死的聖佑者手里？”
“叔叔，憑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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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強烈的情緒。
一改往日的清冷，她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攥緊了拳頭。
昂著頭看著馬爾科姆，如同在質問命運的不公。
“難道再次誕生一個血族家族，然後再等著聖教找上門，再次被全部屠滅？”
“如果是這樣的人生，我... ...不要！”
揮了揮那小巧的拳頭，她如同發出了自己的宣言。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書房陷入了一片寂靜。
就連蘭尼都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想法，連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確實，要是沒有意外，她說的便是現實。
即便她真的能再次誕生一個血族家族，也只能生活在暗處。
然後再提心吊膽，惶惶不安，無休止的等待那命運的降臨。
成為聖佑者們，功勞簿上的一筆。
僅此而已。
吶吶半晌，馬爾科姆勉強道“可你還小啊... ...”
他的話是如此的無力，如同一只垂死掙扎的松雞，蒼白而空洞。
蒼白的連薇薇安都不屑反駁，只是放下手、收回目光，再次恭恭敬敬的看著蘭尼。
“可以嗎？”
這一瞬間，她仿佛再次變回了那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
哎... ...
“好吧，隨你了。”
心中暗嘆一聲，蘭尼也不打算再勸了。
既然人家都已經下定決心，他能怎麼辦？
只是他也在心中暗想，也許後續可以讓她多和同齡人接觸接觸。
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有所改變。
不要這麼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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