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第二天，
因為對老師們的手段基本上有了了解。
江初上課時，就沒有昨天那麼耗費精力了。
這也讓他有了更多時間精力來學習。
除了上課吃飯上廁所，其余時間，他都在看白悻然借給他的數學筆記。
一二年級的數學還是比較簡單。
江初學起來也快。
到了晚自習結束時，他已經在看二年級下冊的筆記了。
要說全部記住，還沒那麼快。
江初就趁著熄燈前，把白天看過的再鞏固了一遍。
期間，也有踫到其他寢室來串寢的鬼學生。
因為他固執地要學習，那些鬼學生看不慣，還給他出了幾道題。
這倒難不倒江初，他看了眼鬼學生們頭上的字幕，自己又演算了一遍，然後給出了答案。
最後，串寢的鬼學生們憤憤離去。
江初也發現了，只要有正當且站得住腳的理由，就能拒絕鬼怪們的邀約。
也就是所謂的——拒絕學習之外的誘惑。
在他應付串寢鬼學生的時候，
徐子洋就在旁邊，靠著床架看好戲。
見其他鬼也吃了閉門羹，他就樂了。
【早就說了，這小孩是個硬骨頭，很難啃的。】
【你們還不信。】
【可笑死我了。】
江初︰“……”你多笑笑。
你笑了他們，可就不能笑我了。
江初一直學到了熄燈前。
熄燈後，他就迅速入睡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後沒多久，寢室門口就出現了敲門聲。
提著大砍刀的那種。
不過，當鬼怪的呼吸噴到他臉上的時候，卻發現江初並沒有被敲門的動靜吵醒。
就很奇怪……
是真的沒醒，還是假裝的？
怪物在床邊守了大半宿，
期間，試過給江初臉上吹風，鑽進被窩摸他腳，甚至還給他撓了撓癢癢。
——撓癢癢屬實有點違規了，
但這招一出，人果然動了。
腳指頭不自覺地卷了起來，腿還往里面縮了縮。
就連心跳和呼吸都亂了一瞬。
怪物一喜，“我就知道你醒著……”
它俯身上前，在江初耳邊低語，然後等著對方心慌、緊繃、害怕。
然而，一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怪物推了推這人類小孩的肩膀，卻發現江初表情平靜，呼吸平穩。
似乎……又睡過去了。
剛剛一瞬間的害怕，就像是錯覺一樣。
睡夢中，江初還嘀咕了一句，
“這題應該代入二年級的算法……”
怪物︰“……？”
怪物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不對勁。
這人到底是算醒了，還是沒醒？
但如果醒了，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心跳和呼吸怎麼可能會那麼穩定？
如果醒了，這算是在奮斗學習，還算是違規熬夜？
怪物第一次體會到，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
不過，
它決定，不管是屬于什麼。
如果這人類小孩醒了，它都要先咬上一口再說。
不然，誰家好鬼大半夜的值夜班啊？
……
江初確實醒過。
畢竟是生理上的反應，他很難克制住。
面對鬼怪的接觸，他就算表面沒反應，心里也很難沒有恐慌。
但就在他感覺要出事的前一秒，他眼前一黑，然後一亮。
他竟然瞬間入夢了？？
只不過，貌似是入的別的鬼怪的夢？？？
……
夢里，
森林里荒無人煙，甚至連鳥叫聲都沒有。
寂靜得詭異。
江初躲在一棵樹後，只探出半個腦袋，看著不遠處，那口枯井上方的鬼怪。
一身白衣的鬼怪飄在枯井上方，黑亮的中長發披散在身前。
周圍陰風陣陣，樹葉簌簌作響。
鬼怪的衣裙也跟著飄了起來，發絲起舞間，露出一張慘白如雪的面容。
“人類……”
忽然，那鬼怪開口了，“臣服于我，可活。”
夢外，是一直在“敲”門的怪物。
夢里，是想要奴役自己的鬼怪。
原本，江初應該是很緊張的。
但他一听那聲音，就感覺有些奇怪。
怎麼跟甦老師的聲音，有點不像？
仔細想想，甦老師是黑衣，長發來著。
面前這鬼，卻是白衣、中長黑發。
比起甦老師的頭發，短的不是一星半點。
說起來，眼前這場景，雖然有些詭異。
但好像也有些眼熟。
之前在食堂的電視機里，好像也有見過。
難道就是那時候，盯上他的？
江初正想著，就見那鬼怪身前，一個個字幕冒了出來。
是淺黃色的。
如果不是認真看，很容易忽視。
為什麼顏色這麼淺？
齊曉曉那種沒有完全鬼化的，字幕會模糊，會停留時間短，但也沒有這麼淺過。
江初想到對方剛剛的話，應該不會立馬殺了自己。
他試探著，大著膽子從樹後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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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離枯井四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里，就能看清了。
【這小屁孩怎麼還不動？嚇破膽了？】
【咦，動了，有點膽子，居然敢過來。】
【是不是心動了？畢竟我可說了，能讓他活下來。】
貞子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她可太聰明了。
江白可沒說要怎麼相處。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她發現小屁孩雖然有點小聰明，還有點不知道從哪來的小機智。
——似乎能看到什麼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但除此之外，確實是沒啥本事的。
身上沒啥鬼氣，身體也挺弱雞的。
跟江白完全不一樣。
她抬手就能摁死。
不過，這才是正常嘛。
一般人類哪有那麼強的實力。
但……
江白那家伙一開始的時候，好像也沒這麼厲害。
他太變態了，變強的速度太快了。
以防這小屁孩也有那麼大的成長空間，貞子決定先下手為強。
比如，先綁定個契約，讓對方只能听自己的。
她做老大。
是以，
在發現小屁孩被怪物弄醒，心跳起伏快要掩蓋不住的時候，她就給人拉了進來。
她的特長不是夢。
但她會找通道。
區區一個人類小屁孩的夢，輕而易舉。
等以後江白回來後，發現自家弟弟成了她小弟……
哈哈，想想那畫面，貞子就覺得很爽、
【嗯？怎麼還不同意？】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貞子有些奇怪。
江初狐疑道︰“你認識我嗎？”
【怎麼這麼問？】
【嗯……？這小屁孩，在套我話？】
貞子看著江初，眼神忽然變了。
【我懂了，你能看到我們在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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