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對封啟明故意僵持的表現很不高興，但他也不好發脾氣，只能虎著臉走過去。
“封董事長，你的氣色不錯，比今天的天氣還要好。”
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和往常不一樣，而且他的目光不斷打量著站在附近的保鏢。
“本杰明先生，吃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再吃點兒。”
封啟明特意拉開屋門，向他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不必了，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辦，說兩句話就走。”
本杰明低頭看了看皮鞋上的泥點，很是心疼數百歐元的新鞋。
封啟明放下心，看樣子本杰明不像是來找麻煩。
“那就請到客廳坐一坐，我可以讓僕人幫你保養一下皮鞋，順便再送你一雙鞋套。”
兩人來到客廳，本杰明換了拖鞋，雙手捧著溫暖的咖啡杯感覺舒服多了。
“封董事長知道嗎，秦雲東書記已經到了鷹國，目前就住在副市長托馬斯先生的家里。”
本杰明毫不遲疑地公開秦雲東的情況，同時觀察著封啟明的反應。
封啟明喝了一口咖啡，平靜地問︰“你一大早跑來說秦書記來鷹國，我不明白，他和我有關系嗎？”
“秦書記是你的家鄉首長，應該算是和你有關系吧？我來只是提前打個招呼，希望秦書記在我市一切安好，如果出現針對他的不愉快事件，我會很沒面子，市長也會不高興。”
本杰明敲了敲咖啡杯，眼神變得犀利。
封啟明感到莫名其妙。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難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封氏集團對警局捐款捐物向來慷慨，我沒有威脅你，只是一句忠告。我不管你在你的國家干過什麼事，只是希望秦書記在我市平安，而你和你的公司都很配合，不會讓我再親自登門。”
本杰明兩口喝完咖啡，起身就要告辭。
封啟樂捧著擦好的皮鞋和一個鞋盒走過來，雙手遞給本杰明。
本杰明穿上鞋，用一根手指挑開鞋盒蓋子，看到里面放著一套精美的青瓷茶具，看樣子就價值不菲。
要是平時，本杰明就毫不客氣地收了，但這次他只是看了幾秒鐘就把鞋盒放在桌子上，向封啟明點點頭徑直走出古堡。
他有職業道德，收了禮物就要為封家提供方便，但這次禮物太扎手，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收。
本杰明走到屋外的廊檐下，招招手讓警察駛過來，他不想再沾染污漬糟蹋了他的新鞋。
坐進汽車後座，他歪頭對封啟明說︰
“對了，秦書記讓我轉告你，如果輕舉妄動，不但會連累整個封氏家族，而且也會讓龍都的封老爺子受牽連。”
說完，本杰明面無表情關上了車門。
封啟明站在廊檐下出神的看警車呼嘯離去，還在回味本杰明的話。
“族長，他們來到底想干什麼？”
“本杰明是向我示威，如果我不听他的話，接下來他會對我不客氣。”
封啟明若有所思地回答的同時，已經撥打電話給項遠方。
只要是涉及到封老爺子，他必須第一時間匯報。
項遠方听完後，問︰“你在鷹國有沒有準備對秦雲東下手？”
“我一直牢記您的教誨，沒有得到您的批準，我絕不敢擅自行動。”
封啟明諂媚的哈腰回答。
項遠方對此很滿意，封啟明這麼听話，比起封百川好控制多了。
“啟明，秦雲東去鷹國是為了救援葉氏集團，他的任務得到了高層的重視，如果秦雲東出了事，參與者都不會有好下場。你要嚴格執行紀律，封氏集團的人都不允許卷入，誰敢違反，那就必須動用族規最高懲罰規定。”
項遠方的命令讓封啟明渾身一哆嗦。
最高懲罰就是夷三族。
啟動如此嚴厲手段威脅，足見秦雲東的安危可能危及全族，還是避而遠之吧。
封啟明掛了電話，看著綿綿秋雨下達命令︰
“通知下去，上班後集團全體中高層開會，我有重要的事宣布。”
他看看腕表，正好是上午八點鐘。
因時差關系，現在是槐蔭市下午三點。
與鷹國不同，槐蔭市迎賓館內陽光嫵媚，秋色宜人。
馬素莉坐在辦公室里專心致志地看著電腦屏幕，只不過她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看電子商務網站上的女裝和化妝品。
她現在已經是行政科的科長，日常工作除了考勤和紀律檢查外，幾乎沒有別的事可做，所以大量的時間都用于研究如何打扮自己取悅辛勝利。
忽然，隨著敲門聲，迎賓館的副總經理高淑芬走進來，手里還拎著一盒進口的化妝品。
“素莉，還在忙工作啊，千萬別累著。”
高淑芬滿臉堆笑坐在辦公桌對面。
馬素莉慌忙關掉網站，站起身說︰“高副總，您找我有什麼指示？”
“哎喲，快坐下吧，我都拿你當妹妹看，你叫官稱，顯得咱倆太生分。我沒有別的事，正好有朋友送我一盒歐洲牌子的化妝品，我已經人老色衰，用不著這麼名貴的東西，只有妹子才配得上。”
高淑芬微笑著把化妝品推給馬素莉，笑容里滿滿都是巴結。
自從馬素莉升任科長後，迎賓館內幾乎都知道馬素莉是辛勝利的相好，才會有如此破格提拔的機遇。
很多人震驚之余都無法理解，馬素莉雖然五官端正有幾分姿色，但遠遠夠不上美女的檔次，而且她是沒文化的工人出身，既是寡婦還帶著孩子，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和辛勝利的條件有天荒地老的差距。
怎麼辛勝利就偏偏喜歡上這樣的貨色？
就算大家再看不上馬素莉，但事實就是如此。
于是有些眼皮活的人就開始親近馬素莉，想要為自己謀福利。
高淑芬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馬素莉雖然沒文化，但她也不傻。
高淑芬如此放低身段討好她，無非是看中她和市長的關系。
馬素莉本來想拒絕收禮，但看到化妝品的牌子，她就舍不得了。
那可是世界著名品牌，一套化妝品頂得上她一年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