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就是爭取主動，剩下的事交給我，我給你請最好的律師，好好教教你們哥倆怎麼回答問題。再說，還有封老爺子盯著呢，我不信誰敢當著他老人家的面還能陷害你。”
封啟征也沒有讓蕭昌失望，他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同時，封啟征還表示，順平安保公司永遠都有他們哥倆一份，在臨江市期間工資照發股份照拿，一分錢都不會少。
蕭昌看老板心意已決，他再堅持不去，那就徹底失去封啟征的支持，不但集團再也不給他們利益，甚至還會劃清界限，幫著警方緝拿他。
“好吧，我听您的安排，在我被臨江市收押期間，請您照顧好我的家人。”
蕭昌垂頭喪氣地做出最終決定。
“你是識時務的好漢，我沒有看錯你。蕭老三，你呢？”
封啟征微笑著看向蕭三。
蕭三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只能回答︰“我听二哥的，他讓我干啥我干啥。”
“真是兄弟情深啊，這樣就好辦了……”
封啟征很高興地拿起手機打電話。
很快，有個精明強干的中年男人走進包間。
“他是薛奕，龍都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大律師，他會陪你們倆投案。在此之前，他教你們怎麼對付警方的審訊，要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好好學，好好記，性命攸關，馬虎不得。”
封啟征介紹完雙方後，便讓薛奕現在就開始邊吃邊教蕭家兩兄弟問答技巧，他則先行離開。
蕭昌千恩萬謝地送封啟征離開，但他心里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薛奕毫不客氣地坐在封啟征剛坐過的座椅上。
“二爺、三爺，初次見面，咱走一個，預祝合作愉快。”
薛奕微笑著舉起酒杯示意對面的蕭昌和蕭三。
“薛律師，您是不是已經了解過案情了？”
蕭昌問得很合理。
如果不是封啟征提前聘用薛奕，這位律師也不至于來得這麼快。
“我從征爺那里知道你們哥倆大致情況，也知道了順平公司和臨江市保稅區的關系。但我不知道爆炸案的詳細情況……”
“我特麼也不知道爆炸案的事！”
沒有封啟征在，蕭昌又來了勁頭，說話喝酒的匪氣都展現無遺。
薛奕並不介意，反而點頭贊許。
“蕭二爺的狀態不錯嘛，警方問你爆炸案，你就一律推說不知道，一個字都不要多說。多說多措，少說少錯。無論他們怎麼威逼利誘，你們除了敘述自己不在現場，其他就只說不知道、不清楚、不認識。”
“薛律師，比如他們問我保稅區干部的事，我總不能說不認識吧？”
蕭昌撓撓頭，小心翼翼地問。
“你當然可以說認識，但需要說明只是普通接觸，就算有過吃飯喝酒，也只是一般性業務招待，沒有深交過。一句話，不給預審員借力打力的機會。”
薛奕摘下眼鏡擦了擦，顯得很從容。
蕭昌和蕭三對視一眼，似乎已經明白怎麼做了。
“薛律師，還有一個麻煩事，我在海外注冊了一個公司，主要是給保稅區官員分好處用的。如果這個信息被臨江市知道，我該怎麼解釋？”
“我听征爺說過了，現在你馬上注銷那家公司，只要你咬死絕無此事，臨江市無法調查海外公司情況，他們拿你也沒辦法。”
薛奕戴上眼鏡，輕松地微笑，好像面對的都是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兩天後，龍都兩名警員帶著蕭昌和蕭三回到臨江市，立刻引起轟動。
洛勇強打電話向秦雲東報喜，有了這麼兩個強有力的證人，保稅區爆炸案和貪腐窩案仿佛能看到偵破的曙光。
秦雲東此時已經到了歐洲莫斯本，他要和楚采臣等人反復審核交通集團的財務數據，以便下周召開全國會議時，他所做的報告詳實可靠。
當听到洛勇強匯報後，秦雲東沒有顯得高興，他只是平靜交代洛勇強不要馬上審訊，把他們晾一星期再說。
洛勇強非常不理解，趁著蕭昌和蕭三心里正在發慌，為什麼不乘勝追擊，一舉摧毀他們的心理防線拿到口供呢？
“勇強，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簡單。剛才你說蕭昌是向龍都警方投案自首，這才被順利帶回來，這個事本身就有些蹊蹺，八成他們已經有所準備，貿然審訊不會有好結果。”
秦雲東建議，先不急于審訊就是要讓他們胡亂猜疑，才有可能讓他們的心理防線發生動搖。
洛勇強雖然勉強接受，但還是有些困惑地問︰“我最多只能拘留他們一個月，如果沒有證據就無法批捕。一周時間不審問，實在浪費時間。爆炸案的專案組總要做點事吧？”
“專案組繼續搜集證據，尤其是要盯住蕭昌家人的動向，以及那個陪同蕭昌到臨江市的律師，我猜這位律師不簡單，你應該查一查他的背景。”
秦雲東笑著給洛勇強指出辦案的方向，接著勸他吸取萬勁松的教訓，沒有掌握摧垮蕭昌心理防線的證據，只靠審問技巧想讓蕭昌招供，很可能也是弄巧成拙，反而越來越不好審。
洛勇強答應服從命令，他剛掛了電話，沒想到萬勁松推門走進來。
“勇強，听說蕭昌被抓到了？”
萬勁松一臉興奮的表情，急切地詢問。
“準確來說，應該算是蕭昌投案自首。”
洛勇強糾正他的說法，請他坐下。
“管他是被抓還是投案，我現在想審問一下蕭昌，弄清楚保稅區窩案的線索。”
萬勁松說著遞給洛勇強一盒煙。
“萬副書記，你也太摳了，求我幫忙才拿一盒煙，我好歹也是局長，這也太掉價了吧。”
洛勇強沒好氣地把香煙扔回給萬勁松。
“我的天啊，洛局啥時候學會公然向紀委索賄了？我給你一盒煙，還算得上是朋友之間的饋贈，如果給你一條煙，那就是違規違紀，我敢給你，你敢收嗎？”
萬勁松撇撇嘴，索性撕開封條，拿出一支煙點上。
洛勇強看著他賭氣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