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璃。”
“嗯？”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險，就用這最後的能力。”
“它叫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是我們人類之中的詩篇，他本意是戰亂年代時戰友之間約定好了無論生死離合都要在一起的誓言，不過嘛...後來听起來更像是用在愛人之間。”
“紅妝上面寄宿了人類歷史上所有的痴男怨女們的怨念，于是這最後的力量...”
“最強制的靈魂綁定，如果有存在要殺死你，你就牢牢綁住他的靈魂吧。”
夢沉璃當時不解其意，還笑吟吟問道︰“我能和你的靈魂綁定嗎？”
人王說︰“不能。”
今日。
文明葬送神靈的序曲回響，仿佛星辰、太陽、月亮的隕落，是真的要徹底殺死她。
“呵呵...”
“殺了我？”
“好啊...我叫你們想殺我。”
謫仙羅帷覆蓋天地。
甦羽能感受到自身的星神力量在流逝...獻祭的登神長階雖然刻入了靈魂，可這種狀態終究無法長時間的維系。
最後一擊。
毀滅你...
“雪瑤，沐顏。”
“看好，你們的男人，今天為曾經的那一天，奪回一切。”
“自詡為高高在上的神後，今日剜掉你的雙眼，殺死你的軀體，讓我的雪瑤重現光明。”
阻礙夢雪瑤重新睜開眼的不是傷，她的眼楮已經被點亮。
但仙塵神眼依舊籠罩在夢沉璃的陰影之下。
隨時都可能被夢沉璃控制，做出讓自己和甦羽懊悔終生的事。
唯有毀掉她的眼。
我的雪瑤才能真正毫無顧忌的睜開眼。
甦羽艱難的掀動石板。
第二種文字，甲骨文...
文明的史詩，曾經的刀耕火種，嘗百草，鑽木取火...無數的史詩構築的文明古曲，那三皇五帝的傳說，那真正天庭的存在，如墜落的天宮，將夢沉璃徹底鎮壓！
夢沉璃的紅綢早已無法抵擋交響詩的攻勢。
但她全然無畏。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小妮子，還有那邊的魔女，血族，你們看好了！”
“如果本後死去，甦羽一樣會死！！”
“哈哈哈哈哈~”
紅綢被粉碎，天宮已經降臨在她的頭頂，仿佛只要一瞬間，神後就會香消玉殞。
然而...
一旁的夢雪瑤揪心的拉住甦羽的手臂。
醒來的池沐顏，還有眾女都圍了上來。
“甦羽，不要...”
她們看見了。
紅綢展現了靈魂的空間，夢沉璃的靈魂和甦羽的靈魂被紅綢和三千因果線緊緊維系...
一旦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一定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不是生命，是永恆的死亡。
即便“九命”還有“五命”的甦羽，承受之後，也無濟于事。
一次死亡只能粉碎一條因果線。
除非甦羽有三千次重生，否則...
“讓我殺了她！！”
“讓我殺了她！”
夢雪瑤緊緊抱住甦羽︰“老公，不要，我不能沒有你。”
“我們不能沒有你。”
夢沉璃渾身血污染紅了那絕世天顏。
“呵呵...”
“哈哈哈，來啊，殺了我呀，我現在一點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是夸張啊...這最後的七源器。”
“整個族群的史詩和勝利的凱歌都被搬來了...”
“但那又如何呢？”
“你有本事殺了我呀，和你的愛人天人永隔，對沒錯，是我害那妮子瞎了眼，是我害那魔女被魔神侵蝕，那魔女肯定沒告訴你吧，即便治好了，但禁典里有些代價，付出了就是付出了，永遠找不回來...”
甦羽眼角一抽看向了池沐顏。
池沐顏搖了搖頭︰“沒事的，大混蛋你別听那大婊子瞎說！”
“她就是在刺激你殺了她！”
“她就是在挑釁你拉著你一起陪葬！”
“你已經贏了，我們已經贏了！不要被她蠱惑...”
甦羽還想說些什麼。
池沐顏捧住甦羽的臉輕輕一吻。
“我真的沒事的...”
沖動似乎被壓制下來。
夢雪瑤也在他的臉頰輕輕一吻。
“老公，我們已經贏了...”
“可我...”
夢雪瑤搖了搖頭︰“不，老公，這個世上，死亡並不是最值得恐懼的事。”
“她活著...也好。”
“或者本來，我就沒想讓她輕易的死掉...”
雪舞神針蕩起了風雪。
流淌的霓裳川被玄魄千淚川徹底吞噬...
夢雪瑤牽著甦羽的手，走到了神後的面前。
夢沉璃如血染的曼陀羅，盡管美麗非凡，輕易觸踫的人依然會萬劫不復。
“呵呵...”
“妮子啊，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怎麼，本後和你的小男人靈魂都痴纏在一起了，有本事你就送我上路啊？”
“不能的話...等我緩過這口氣，依然能控制住你，依然能讓你做出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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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雪瑤輕輕搖頭︰“不...”
“你已經不能了。”
鎭？
似乎察覺到了某種異常。
“在你畏懼死亡的那一刻。”
“就是你輸給我們的那一刻。”
“我怕死，因為我不想離開他。”
“但我也不怕死，如果我的一條命可以換他一條命的話。”
“很遺憾，若你真的想讓他遺憾終身，或許你剛才不應該折辱我的尊嚴，而是真的殺了我。”
“但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仙塵神眼，無畏者是主，畏懼者是僕，這是我悟到的道理...”
用了紅妝最後的一個保命能力。
之前，她自詡絕不會輸。
所以一直能贏知道可能會輸的夢雪瑤。
但終究是怕死了的夢沉璃，在仙塵神眼上徹底輸給了夢雪瑤。
玄魄千淚川吞噬了謫命霓裳川。
“我沒打算殺了你...”
“只想讓你體會一下死亡的恐懼...”
“但我改了主意。”
“你想給我老公當一條下賤的母狗，也得經過我的允許...”
神女抬起來自己的水晶鞋。
而後輕聲呢喃道︰
“跪下。”
夢沉璃一生不知下跪為何物。
然，仙塵神眼似乎...
主僕互換。
夢沉璃的膝蓋仿佛脫了力一樣，不自覺的彎曲。
“呵呵...”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和老公靈魂捆綁，還打算借著自殺來威脅我們，對嗎？”
“很遺憾了...”
“神後，你的算盤，打空了。”
她仙顏般的面容流露出無窮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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