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洛惜淚的靈魂空中。
龍惜扯住洛惜淚的銀發︰“你瘋了麼？你要跟我同歸于盡，就為了他？”
“就為了一個混蛋男人，你吞噬不了我也要拉著我一同陪葬？”
一體雙魂，她們本就來自于同一個靈魂，分屬同源。
這也是為何，
當初銀龍王逼洛惜淚立下的誓約，是讓另一個靈魂佔據主導的原因。
當時的銀龍王很自信，哪怕洛惜淚違背了誓約，也能抓住龍惜，讓龍惜將得到的好處和聖女源血讓渡給第五冠霖。
但如果真的讓洛惜淚毀滅，龍惜也會毀滅。
反之，亦然。
所以銀龍王沒有要求洛惜淚許下身死道消的誓約。
他想要的畢竟是好處，而不是這一條賤命。
只是銀龍王萬萬沒想到洛惜淚竟然當著所有龍族的面，把自己獻給了甦羽...
洛惜淚的誓約，讓自己的靈魂永恆退讓至陰暗的角落，龍惜將永遠成為靈魂的主導。
但現在...
洛惜淚想沖破不可違背的誓約，自然被不可違背的誓約懲罰，那一瞬間的靈魂震蕩，讓龍惜和洛惜淚差點雙雙殞命。
龍惜揪住洛惜淚的銀發，她已經異常疲憊，且幾乎要漸漸凋零。
“你...”
“我不能讓你傷害他。”
“我們會死的！”
“那也不可以...”
龍惜知道她用盡一切手段，也無法說服洛惜淚放開雙手。
“你根本不可能吞噬我，更無法融合我。”
“因為你立下的誓約，不管何時，主導靈魂的都是我。”
“你這樣...只會身死道消。”
“我...也一樣。”
剛才的靈魂震蕩，龍惜真的怕了，洛惜淚真的不畏懼死亡也不允許她動手。
龍惜沉默了許久︰“你...你不應該恨他嗎？”
“他欺騙了你，讓你付出了全部的代價。”
“現在，燭叔恐怕因為他而死，龍族不要你了，在搜山檢海的要殺了你，你就是一個愚蠢的飛蛾，明知道是火還要撲。”
“告訴我，你為何會愛他？總得有個標準吧？”
洛惜淚輕笑了一聲︰“需要麼？”
“不需要嗎？”
“愛他不需要標準，標準是留給不愛的家伙的。”
曾經，龍慕問她喜歡第五冠霖嗎，她列舉了一大堆的標準、原因、好處，最後明白了，那其實是根本不喜歡。
洛惜淚淺淺笑道︰“我看不到你看到的東西，但你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切。”
“雖不能感同身受，但是...”
“你真的沒有想過嗎？甦羽說不管是曾經的樣子，還是現在的樣子，都是他的妻子。”
“你真的是我一切惡與憎恨的化身嗎？”
洛惜淚搖了搖頭︰“不是，你是我自己為了保護弱小的我，才形成的另一個自我。”
“但不管是哪個我，我的這份情感不是虛假的。”
“你...喜歡甦羽嗎？”
龍惜惡狠狠的跺了跺腳︰“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跟你一樣？費盡心思的討好他服侍他？這不可能！”
“我是在問你喜歡他嗎？”
“我...”龍惜仿佛被什麼話嗆住。
如洛惜淚所說，她看到了洛惜淚經歷的一切。
花海，劍舞，月下...
有些不理解，但也有一些能感同身受。
她受的傷。
那無數的傷痕，其實大部分是龍惜能感覺到的。
現在...
“小腹上的傷痕，不疼了嗎？”
“對吧，是他給我治好的，好像...真的連記憶都不疼了。”
龍惜無言。
洛惜淚淺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失敗了，我吞噬不了你...”
“所以，你願意...接納我嗎？”
“什麼我在逼你...你在逼你自己，剛才的銀珠，是你自己下不去手。”
龍惜冷冷道︰“你不怕我將你的靈魂全部吃下，然後你再也看不到他嗎？”
洛惜淚笑了笑︰“不會啊。”
“因為，那樣你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甦羽。”
“你不顧一切的追上來，不就是因為你傷害了宓月後覺得自暴自棄了，斷了念想，但現在知道這不是你做的，我能听到你心靈的聲音。”
“我們的記憶彼此交織，靈魂彼此影響。”
“再這樣下去，我們必然會走向毀滅，但我想明白了。”
“你能接納我嗎？”
洛惜淚一句句的靈魂質問，龍惜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是靈魂的主導。”
“我知道...”
“我不會喜歡甦羽，更不會原諒他。”
“隨你怎麼說吧，你從來不說真話，一直口口聲聲要針對甦羽，除了被那龍冥影響的精神外，你又沒真下過手。”
“我...我允許你，偶爾見見他。”
“偶爾？”
“好了，你喜歡夜晚，日落之後，屬于你，日出之後，屬于我。”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洛惜淚松開了雙手，背過去笑了笑︰“不許去找別的男性，他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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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才離不開男人！”
“只有今天例外，讓你白天出來看他。”
龍惜向前，和洛惜淚的額頭輕輕觸踫。
龍惜接納了洛惜淚。
兩個靈魂，融合為一。
依據誓約龍惜是永恆的靈魂主導，但被融合後，靈魂空間也沒有了陰暗的角落，在“她”允許的情況下，洛惜淚雖無法佔據靈魂，卻能見到甦羽。
龍惜能看到洛惜淚的一切，反過來卻不行。
因為靈魂的主導終究是龍惜。
被誓約桎梏，但洛惜淚並不後悔。
這種感覺很奇怪。
說服“自己”？
她睜開了眼，花瓣飄落在桃木劍上。
她踮起腳尖，在甦羽的臉頰輕輕一吻。
“老公，我回來了。”
“惜淚，歡迎回來。”
“那...她呢？”
甦羽揉著她的臉頰。
洛惜淚小聲道︰“她在嘴硬。”
“你答應我，連那一個一起愛可以嗎？把她也追回來。”
甦羽捏住她的下頷︰“妻命不敢違。”
相擁，親吻。
甦羽一把抱起了洛惜淚。
銀發在花瓣之中飄蕩。
“惜淚，願意跟我走嗎？”
“願意。”
“燭叔他...”
“我答應了他，要給你幸福，絕不負你，以後...我容不得任何家伙嘲笑你，更不允許任何家伙在脅迫你立下任何的誓約...”
“我們會回來的，龍巢還有許多我們沒有拿回來的孽債，銀龍王死了，下一個就是白龍王，再下一個就是銀龍一脈，火龍王...”
不，
再回來的時候，
我就是...
龍之王。
如今的我，無法替你承受誓約的重量。
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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