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就休想和靈兒解除婚約!”趙高烈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你給我听好了,你和靈兒的事,我……”
“父親!”
趙鈺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清脆中帶著一絲倔強。她快步走入廳堂,對著趙高烈盈盈一拜,“婚姻大事,女兒已有決斷,還望父親成全!”
趙高烈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他何嘗不知女兒的心意,只是這門婚事,當初也是為了她好。
“靈兒,你听我說……”
“不必多言,父親的心意,女兒明白。”趙鈺兒語氣堅決,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過林天,“只是,強扭的瓜不甜,女兒心意已決。”
林天一直沉默不語,仿佛事不關己。他知道,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都是徒勞。趙鈺兒的心意,他早已明了。
“你……”趙高烈被女兒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對林天說道,“天兒,你先下去吧,我和靈兒單獨談談。”
林天躬身行禮,轉身離去前,他听見趙高烈對趙鈺兒說道︰“靈兒,你放心,爹不會答應你們和離的!爹這就去……”
林天沒有再听下去,他快步走出廳堂,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他知道,趙高烈是真心疼愛女兒的,但他和趙鈺兒之間,終究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回到自己的院子,林天靜坐良久,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與其留在這里徒增尷尬,不如出去闖蕩一番,或許還能有所作為。
想到這里,林天起身來到書房,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寫下“天衍學府”四個大字。
天衍學府,位于天元大陸中州,是整個大陸最頂尖的修煉聖地。每年都有無數青年才俊,夢想著能夠進入天衍學府修行,一飛沖天。
林天打算下月初一,前往天衍學府參加外圍考核,爭取獲得進入學府修行的資格。
數日後,林天再次來到趙高烈的書房,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他。
“你要去參加天衍學府的外圍考核?”趙高烈有些詫異,他知道天衍學府每年招收弟子都極其嚴格,即便是各大世家子弟,也未必能夠通過考核。
“是的,岳父大人。”林天語氣堅定,“我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進入天衍學府修行,將來……”
“將來好配得上靈兒,是嗎?”趙高烈打斷了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不,岳父大人。”林天搖搖頭,語氣誠懇,“我只是想證明,我並非一無是處。”
趙高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贊賞。他一直覺得林天為人太過老實,缺乏男子氣概,如今看來,倒是他看走眼了。
“好!有志氣!”趙高烈撫掌大笑,“天衍學府雖然難進,但以你的天賦,通過考核應該輕而易舉。”
“天賦?”林天苦笑一聲,“岳父大人說笑了,我……”
“怎麼?你不相信?”趙高烈打斷他的話,目光落在他那雙灰白的瞳孔上,“天兒,你老實告訴岳父,你的眼楮……”
林天心中一凜,他知道趙高烈指的是什麼。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便發現自己擁有一雙灰白的瞳孔,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無法視物。
“我的確看不見。”林天坦然承認,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修煉。”
“看不見?”趙高烈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上下打量著林天,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你肩上的這只小東西,是你的契約獸?”趙高烈突然指著林天肩頭,開口問道。
林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只通體漆黑的蒼蠅,正趴在他的肩頭,一對復眼中閃爍著幽幽綠光。
“它叫小黑,是我的伙伴。”林天輕輕撫摸著小黑的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小黑是他在一次執行刺殺任務時,偶然獲得的進化動物。它擁有極其敏銳的感知能力,能夠洞察周圍的一切動靜,甚至可以看穿敵人的弱點。
“伙伴?”趙高烈眼中疑惑更甚,“既然你看不見,那你是如何……”
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于是換了一種說法︰“我的意思是,你平時是如何修煉,又是如何完成那些……”
“如何完成那些刺殺任務?”林天替他把話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趙高烈更加驚疑不定,他緊緊地盯著林天,仿佛要將他看穿,“你都知道?”
“岳父大人,有些事情,我並不想隱瞞。”林天語氣平靜,“至于那些任務,我……”
他頓了頓,灰白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我自有我的辦法。”
“什麼辦法?”趙高烈追問道,“你眼楮看不見,是如何找到目標,又是如何……”
“岳父大人似乎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林天不答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我……”趙高烈語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林天如此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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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林天嘴角微揚,“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目光卻轉向別處,仿佛根本不在意趙高烈是否真的想知道答案。
“不過什麼?”趙高烈果斷追問,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婿了。
林天收回目光,灰白色的瞳孔直視趙高烈,語氣平淡︰“岳父大人為何對我的事情如此感興趣?難道,您也接了刺殺我的任務?”
“刺殺你的任務?”趙高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胡說什麼!誰會刺殺你?”
“那岳父大人為何對我如何找到‘獵物’如此好奇?”林天語氣不變,但話語中卻帶著一絲質問。
“我……”趙高烈語塞,他總不能說,自己只是好奇一個瞎子是如何完成那些危險的任務的吧?
“岳父大人,”林天見他不語,繼續說道,“我知道您關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並不想多說。”
“你……”趙高烈還想再問,卻被林天打斷。
“岳父大人,”林天站起身,微微躬身,“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停留。
趙高烈看著林天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這個林天,到底是什麼人?”他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問。
林天離開趙高烈的書房後,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關上房門,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我的身份已經引起了趙家的懷疑。”林天心中暗道。
他來到窗邊,推開窗戶,目光眺望著遠方。
“天衍學府……”林天低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否則,遲早會被卷入更大的漩渦之中。
而天衍學府,便是他提升實力的最佳選擇。
“只是……”林天眉頭微皺,心中有些猶豫。
他來趙家的目的,是為了調查一年前的那件事。
如果他現在離開,就等于前功盡棄。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天搖搖頭,不再多想。
他回到桌邊,坐下身,開始修煉。
……
另一邊,趙高烈在林天離開後,便陷入了沉思。
“這個林天,身上充滿了秘密。”趙高烈心中暗道,“他明明眼楮看不見,卻能夠完成那些危險的任務,而且,他對我的態度,也十分奇怪……”
趙高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決定派人去調查一下林天的底細。
“來人!”趙高烈沉聲喝道。
一名侍衛應聲而入。
“去,給我查一下林天的底細,越詳細越好!”趙高烈吩咐道。
“是!”侍衛領命而去。
趙高烈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林天,你究竟是什麼人?”他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哈哈,賢婿說的是,是老夫多慮了。”趙高烈干笑兩聲,將心中的疑慮暫時壓下。他也知道林天的身份特殊,不宜逼迫太甚,免得適得其反。
“賢婿此番前往天衍學府,路途遙遠,不知何時動身?也好讓鈺兒提前準備一二。”趙高烈轉移話題,試圖緩和氣氛。
“下月初一。”林天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下月初一?”趙高烈沉吟片刻,“也好,時間還算充裕。這樣吧,老夫讓鈺兒與你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順便讓她也去見識見識天衍學府的風采。”
林天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卻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趙高烈見林天答應,心中稍安,繼續說道︰“賢婿放心,老夫會派人準備好一切所需之物,保證你們一路無憂。”
“多謝岳父大人。”林天微微躬身,語氣依舊不冷不熱。
“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趙高烈笑著拍了拍林天的肩膀,“時候不早了,賢婿早些休息吧。”
林天點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等等。”趙高烈突然叫住他。
林天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趙高烈。
趙高烈猶豫了一下,說道︰“賢婿啊,你看你我二人,也以父子相稱多時了,不如……”
林天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不如什麼?”
“不如……你以後就叫我爹吧,如何?”趙高烈終于說出了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林天沉默了片刻,就在趙高烈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道︰“我去食堂吃早餐。”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趙高烈看著林天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趙鈺兒走了進來……
趙鈺兒走進書房,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林天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爹,您找我?”她走到趙高烈身邊,語氣恭敬,神色卻帶著一絲疏離。
趙高烈點點頭,將方才與林天的對話簡略說了一遍,語氣中難掩失望︰“鈺兒,你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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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鈺兒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卻不動聲色︰“爹,您何必強求?林公子志不在此,您又何必為難他呢?”
“可是……”趙高烈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趙鈺兒打斷。
“爹,”趙鈺兒走到窗邊,目光望向遠處,語氣平靜,“三叔的事,您查得如何了?”
趙高烈神色一僵,沉默片刻才說道︰“此事……恐怕是荊軻所為。”
“哦?”趙鈺兒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高烈,“爹確定是荊軻所為?而不是……另有其人?”
趙高烈心中一凜,避開趙鈺兒的目光,含糊其辭道︰“此事已無從查證,如今荊軻已死,就不要再提了。”
趙鈺兒沒有再追問,只是淡淡一笑,轉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遞給趙高烈︰“爹,這是我擬好的協議,您過目一下。”
趙高烈接過文件,看了一眼標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鈺兒,你這是何意?”
“爹,您應該明白,我和林公子之間,從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趙鈺兒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其這樣貌合神離,不如早日解脫,各自安好。”
趙高烈猛地站起身,將文件拍在桌上,怒道︰“胡鬧!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更何況,林公子如今身份特殊,你怎可……”
“爹,”趙鈺兒打斷趙高烈的話,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寒意,“林家那邊,我會親自去說。”
趙高烈看著女兒決絕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趙鈺兒一向聰慧果決,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只是,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女兒對林天如此抗拒,甚至不惜以解除婚姻來逃避。
“鈺兒,你真的想好了嗎?”趙高烈的聲音變柔和了,帶著一絲疲憊,“林天這孩子雖然出身普通,但為人正直,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你為何……”
“爹!”趙鈺兒猛地轉身,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您真的了解他嗎?他真的是您眼中那個正直善良的少年嗎?”
趙高烈心頭一震,女兒的語氣讓他意識到,事情或許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鈺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鈺兒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情緒,語氣恢復平靜︰“爹,您不必再勸我了。我和林公子之間,本就是一場錯誤。與其將來互相折磨,不如現在就斷干淨。”
“錯誤?”趙高烈眉頭緊鎖,“當初可是你……”
“當初是我鬼迷心竅,被豬油蒙了心!”趙鈺兒猛地打斷趙高烈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如今我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趙高烈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趙鈺兒冰冷的眼神逼退。他知道,女兒心意已決,再勸說也是無用。只是,他心中始終有一絲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強。”趙高烈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只是,林家那邊……”
“我會親自去說。”趙鈺兒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趙高烈看著女兒決絕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書房里,一片沉寂,只有窗外的風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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