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心里透亮,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平日里總保持著低調。她踏實地上下班、照料孩子,話不多,更從不說出格的話。李懷德偶爾會送來些票證物資,尤其是緊俏的肉,讓她的小日子過得頗為滋潤。
身邊漸漸有了能說上話的朋友。同事們慢慢發現,秦京茹性子老實,不惹是非,為人也大方,一來二去,彼此間的情誼便慢慢濃了。
兒子許平軍學習不賴,又乖巧懂事,不用秦京茹多費心。空閑時,她總在埋頭復習課本,遇到實在啃不動的難題,就偷偷塞給單位那位掃廁所的老教授些吃的,請他私下指點。好在她出身清白,是實打實的八輩貧農,即便偶爾被人撞見和老教授說話,也沒人會多心。
日子過得輕松又充實。兒子看著媽媽認真學習的模樣,雖偶爾覺得媽媽有點笨,卻也被這份勁頭帶動,學習更上心了。
後來,許大茂偷偷治了許久的生育問題,終究沒能治好。他徹底安分下來,慢慢與秦京茹修復了關系。他心里清楚,這孩子不可能認李懷德當爹,李懷德也絕不會承認——一旦認了,他的烏紗帽保不住,前程也就全毀了。況且,孩子身邊有個父親總好些。如今許大茂收了心,兩人不吵不鬧,表面上瞧著倒也和諧。旁人還說,過日子本就該這樣,床頭打架床尾和,男人年紀大了,自然懂家庭的好。
不過,兩人的錢始終各管各的,實行aa制。幸虧秦京茹有工作、有房子,工資不低,再加上李懷德的幫襯,日子才能過得這般順遂。
秦京茹偶爾會琢磨︰道德這東西,到底有用沒用?
她常想,若自己生在條件好的家庭,父母不重男輕女,肯供她讀書,她也願意做個“好女人”——多讀些書,找份好工作,結婚後相夫教子。但前提是手里得有足夠的底氣,這樣才能眼里不揉沙子。她不會出軌,也絕不能容忍丈夫出軌。
在她看來,出軌這事兒,要麼都別做,要麼就別搞雙標。別總說男人出軌是常事,女人出軌就骯髒該死。大家都是人,憑什麼給女人套上更多枷鎖?尤其在城里。
若是在農村,活兒重得女人扛不動,家里重男輕女,女人年紀大了連個住處都沒有,只能依附丈夫,沒力氣、沒文化,離了男人活不了,那或許只能忍。可這是城里,女人賺的錢未必比丈夫少,有的單位還會分房,憑什麼要忍受丈夫出軌、打罵,還要受公婆磋磨?沒這個道理。
秦京茹的小日子正順順當當過著,傻柱那邊卻出事了。他媳婦是真狠,直接實名制舉報傻柱和于海棠搞破鞋,還舉報了好幾回,甚至跟蹤盯梢,最後帶著一群人堵住了他倆。雖沒抓個正著,可大半夜的,兩人在一個屋子里拉拉扯扯,任誰看了都明白要干啥。
那個年代對男女關系抓得多緊,誰都清楚。就像李懷德、許大茂,即便也有外心,卻都懂得謹慎,更別說秦京茹和許大茂,雖說各自有旁人,卻都是聰明人,知道把事做絕了對誰都沒好處。可傻柱幾乎把事做絕了——對老婆在家非打即罵,給的家用少得可憐。你一個廚子,又不缺吃的,對老婆好點怎麼了?老婆沒出軌,還給你生了兒子,好好待她,多生幾個孩子不行嗎?看他對妹妹倒像回事,怎麼就不把老婆當人看?若不是被逼到絕境,他老婆絕不會這麼做。
而傻柱媳婦鬧到這份上,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離婚。這日子是真過不下去了,寧可自己帶著孩子單過,也再受不了這份罪。再說,傻柱犯了這麼嚴重的錯,弄不好是要被抓進去的,嚴重了甚至可能吃花生米——那個年代對這種事的打擊力度,誰心里都有數。
最終,傻柱被喊打喊殺地抓了去,成了典型。好在沒吃花生米,卻被判了二十年。于海棠也沒好下場,待遇和傻柱差不多,人都差點被折騰瘋了。那個年代,搞破鞋的女人被抓到會是什麼待遇,無需多言。
所以說,跟誰在一起、做事留不留余地,真的太重要了。你瞧劉嵐,不就屁事沒有?人啊,辦事不能做絕,嘴也不能老得罪人。
傻柱出事後,他媳婦的日子反倒好過了。本來傻柱也不怎麼管她們娘倆,如今住著傻柱的房子,帶著孩子過得倒安穩。她要求離婚,上面也批了。至于房子,她給傻柱生了兒子,傻柱又犯了大錯,就算他老婆不要,留給孩子總是應該的。這麼一來,傻柱將來出來,怕是連個住處都沒有,就不知道會不會去跟何雨水搶房子了。
何雨水的表現也耐人尋味。傻柱出了這麼大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自始至終沒出面。當然,出面也沒用,只會跟著丟人。再說,這兄妹倆的婚姻都出了問題,即便何雨水沒做錯什麼,外人也不會這麼想,只會覺得“你們家從根上就不對”——你爸當年就拋棄孩子跟寡婦跑了,你自己的婚姻不如意,你哥做事更是缺德。
以前總說易中海把傻柱坑了,如今想來,易中海那伙人或許還是難得的好人——知道傻柱靠不住,沒讓他去禍害那些黃花大閨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