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賓接過話題,聲音沉穩︰“我們洪興的江湖地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得到的,而是大家心血的結晶。
如果今天因為一些內部分歧,而讓我們失去了所有,那麼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他的話語里帶著深深的憂慮與決心。
隨著林俊和韓賓的表態,其他堂口的兄弟們開始紛紛點頭,表示願意暫時擱置個人恩怨,為洪興的未來團結起來。
然而,就在洪興表面上趨于團結的同時,外部的風雲再度變幻。
一個出乎意料的事件發生了︰洪興的一個堂口在外出辦事時,與東星的人發生了沖突。
東星的人故意挑釁,甚至在街頭動手,打傷了幾名洪興兄弟。
這一事件迅速傳回洪興內部,引發了軒然大波。
消息傳到蔣天養耳中時,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憤怒地握緊拳頭,怒聲說道︰“東星這是在挑釁我們,故意找麻煩!他們怎麼敢這麼囂張!”
林俊站起身,冷靜地分析道︰“蔣先生,東星這次的行為顯然是有預謀的,我們不能沖動行事。
我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但也要謹慎行事,不要陷入他們的陷阱。”
韓賓則更為冷靜地說道︰“我同意林俊的看法。
我們必須先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確保不是東星的故意挑釁,而是誤會。
如果真的是他們挑釁,我們再采取行動,不可貿然出擊。”
蔣天養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好,我們先調查清楚。
這次,不能讓他們逃脫。
無論背後是什麼陰謀,洪興都不能軟弱,我們要讓他們明白,洪興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
然而,盡管蔣天養等人冷靜下來分析局勢,但在這片江湖中,任何一次微小的沖突,都可能引發更為復雜的連鎖反應。
外部的東星,內部的矛盾,以及江湖中風起雲涌的暗流,都注定讓洪興這艘巨輪難以在平靜的水面上航行。
接下來的日子,洪興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在這場風暴中牽一發而動全身。
蔣天養重重地嘆了口氣,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龐顯得愈發凝重。
“說得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駱駝這老狐狸,突然發難,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他揉了揉眉心,疲態盡顯。
林俊和韓賓的建議,如同在沸騰的油鍋里滴入了幾滴冷水,讓蔣天養略微冷靜下來。
然而,東星那邊卻像火上澆油一般,不斷傳來挑釁的消息。
烏鴉,那個囂張跋扈的東星猛將,此刻正坐在他那金碧輝煌的辦公室里,手里晃動著盛滿琥珀色液體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洪興?哼,一群土雞瓦狗!蔣天養那老東西,也該退休養老了!”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玻璃杯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如同他此刻狂妄的心情。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江湖。
烏鴉的狂言,無疑是在洪興眾人的傷口上撒鹽。
一股憤怒的火焰,在每個洪興成員的心中~熊熊燃燒。
“俊哥!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山雞一拳砸在桌子上,木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濺了出來。
他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隨時準備沖出去拼命。
林俊一把抓住山雞的手腕,入手處滾燙,如同烙鐵一般。
“山雞,冷靜點!現在沖出去,只會中了駱駝的圈套!”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山雞掙扎著,像困獸一般。
“可是,俊哥,難道我們就任由東星那幫王八蛋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嗎?”
“當然不是!”林俊”他松開山雞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我會讓東星付出代價的。”
蔣天養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安排手下四處打探消息,試圖找出這次沖突背後的真相。
“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搞鬼!”他煩躁地來回踱步,濃烈的雪茄味彌漫在整個房間里,嗆得人喉嚨發癢。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僅僅是東星的挑釁,更像是有人在故意挑撥離間,想要引發洪興和東星的全面戰爭。
而這個人,很可能就隱藏在洪興內部。
“賓哥,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干的?”蔣天養走到韓賓身邊,低聲問道。
韓賓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天養哥,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但我覺得,我們內部肯定出了問題。
駱駝老奸巨猾,不可能無緣無故對我們動手。
他一定是抓住了我們的什麼把柄,或者..有人給他提供了什麼情報。”
“情報?”蔣天養眉頭緊鎖,“難道…我們有內鬼?”這個念頭讓他感到一陣寒意,仿佛一條毒蛇,正悄悄地盤踞在他的心頭。
與此同時,烏鴉正秘密地進行著他的下一步計劃。
他聯系了幾個小幫派的頭目,在一家隱蔽的酒吧里密謀著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的臉龐顯得陰森而恐怖,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烏鴉哥,這次你打算怎麼做?”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低聲問道,他手里緊緊握著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烏鴉陰險地笑了笑,露出滿口黃牙。
“很簡單,繼續給洪興添亂。
我要讓他們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他拿起酒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液體如同鮮血一般,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我要讓蔣天養知道,得罪我烏鴉,是什麼下場!”他猛地將杯中酒潑在地上,猩紅的液體在地板上蔓延開來,如同一條蜿蜒的毒蛇,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就在眾人積極調查真相,試圖平息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時,一個神秘的身影,悄悄地出現在了洪興的地盤上……
他走到一家麻將館門口,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游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夜幕低垂,霓虹燈閃爍著曖昧的光芒,將街道渲染成一片迷離的紅藍交錯。
喧鬧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位于油麻地的一家洪興外圍堂口——“興義堂”,此刻卻打破了這份寂靜。
一陣刺耳的玻璃破碎聲劃破夜空,緊接著是桌椅翻倒的巨響,夾雜著幾聲痛苦的呻吟。
興義堂內,原本熱鬧的麻將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亂。
幾個黑衣人手持鋼管、砍刀,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慘叫聲、怒罵聲、桌椅踫撞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暴力而血腥的交響樂。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青年,也就是興義堂的負責人肥仔強,此刻正驚恐地躲在桌子底下,渾身顫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卻無能為力。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他幾欲作嘔。
“別…別過來…”肥仔強哆哆嗦嗦地求饒,聲音顫抖得幾乎听不清。
一個黑衣人獰笑著走到他面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肥仔強,有人要你好看!”黑衣人舉起手中的鋼管,狠狠地砸了下去..
襲擊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警笛聲由遠及近時,黑衣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狼藉和刺鼻的血腥味。
街道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頭戴禮帽的男人,看著遠處的火光和閃爍的警燈,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好戲,才剛剛開始.….”他低聲自語,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而沉重的氣味,那是陳腐的啤酒味、香煙味和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而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興義堂閃爍的霓虹燈招牌在破碎的家具和地板上粘稠的深紅色血泊上投下了長長的、扭曲的影子。
林俊跨過一張破碎的麻將桌,臉色嚴峻。
這場景可不只是混亂,簡直就像個屠宰場。
他蹲在一具蜷縮的尸體旁,那人的臉扭曲成無聲的尖叫狀,一只毫無生氣的手中還緊握著一張撲克牌。
“這可不是東星那幫人平時那種粗制濫造的手法,”林俊喃喃自語,聲音雖小,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吉米仔平時那張歡快的臉此刻變得蒼白而憔悴,他點了點頭。
“是啊,俊哥。
太有條理了。
太……有效率了。”他小心翼翼地用鞋尖撥了撥一把丟棄的蝴蝶刀。
“而且這個……這不是他們的風格。
東星喜歡用砍刀,而不是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
封于修向來務實,他用長滿老繭的手沿著一張破桌子的鋸齒狀邊緣摸了摸。
“看看這個,俊哥。
一擊即中。
力道大,又精準。
就好像他們確切知道該打哪里才能造成最大傷害。”他吸了吸鼻子,鼻翼張開。
“我聞到……有股不一樣的味道。
有股……熟悉的味道。”他的話音漸漸低了下去,陷入沉思,眉頭緊鎖。
林俊站起身來,目光掃視著這片狼藉。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與血腥的銅臭味混雜在一起。
這可不只是一場地盤之爭,這是一個信號。
一個冷酷、精心策劃的信號。
而且這個信號是直接針對洪興的。
但發信號的人是誰呢?
他們想說什麼呢?
謎團的碎片在林俊的腦海中盤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