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風風火火跑走。
何雨洋看著他遠去背影，也不再多問。
左右跟著他入軋鋼廠，也不是什麼壞事！
……
中午。
何雨洋打算接了何雨水回家吃飯，一出小院門，就看到一道人影。
“何雨洋。”
“有事？”
何雨洋看著張大可，眉眼淡然。
張大可看著何雨洋，望著他一臉淡然，控制的情緒爆發。
“何雨洋，你怎麼還一臉淡然？”張大可不解問道。
何雨洋情緒仍舊很淡。
“這話問到我了，我為什麼不能一臉淡然？”
他輕笑。
張大可胸口憤怒起伏了兩下︰“工作的事情！”
“你怎麼能在害的我丟了工作後，還能一臉淡然面對我？”
何雨洋忍不住笑起來。
“張大可。”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你知道不？”
“就是你這份拎不清的關系，讓你落到如今地步！”
“你還有臉來找我？”
“你不會真以為，我喊你一聲師兄，你就真是我師兄？”
“連牛磊童啟，在我面前都不敢較叫囂，態度客客氣氣，你算個什麼東西，跑到我面前來叫囂？”
何雨洋神色陡然一冷，語氣透著壓迫。
張大可倒吸一口氣，人往後退了一步。
“你……”
“我什麼？”
何雨洋冷笑。
“師兄，我認了，你才是，我不認，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給你臉，你不要臉，還敢找到我面前來！”
“都被牛勇逐出師門，還拎不清，還看不出我的手段與能耐？”
“現在，立刻滾！”
“我當你沒有來過，否則，我讓牛勇親自收拾你！”
何雨洋語氣冰冷。
張大可震驚，難以置信︰“你背地里這麼喊師父？”
“你就不怕我告訴師父？”
何雨洋看蠢貨似看著張大可︰“蠢貨！”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為什麼淪落到這地步！”
何雨洋懶得搭理張大可，轉身要走。
張大可喊︰“何雨洋，你就不怕我在你學校鬧？”
何雨洋停下，轉身︰“你想死？”
張大可呼吸一窒。
“跟著牛勇，見過死人吧？你也想成為其中一個，你隨便鬧！”
“你信不信，都不用我出手，你就能成為那些死人之列中一個！”
張大可屏住呼吸，深深看著何雨洋，仿佛第一次認識何雨洋。
何雨洋看著張大可。
“人傻，就老老實實過自己日子，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
說罷。
何雨洋轉身，先到華大附小接了何雨水，然後回家。
張大可失魂落魄。
何雨洋放得狠話，的確嚇到他了，他不知不覺走到牛勇家門口。
“師父。”
張大可輕輕喊著，語氣可憐，眼楮泛紅。
牛勇嘆了一口氣，沒有搭理張大可。
張大可追上去。
“師父，我不懂，為什麼？一個工作，八百塊而已，雨洋又不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師父。”
“你知不知道，何雨洋背地里一口一個牛勇，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幾分尊敬，你還那麼偏愛他？”
張大可滿心不解，語氣透著痛苦。
牛勇朝著張大可看過去，嘆了一口氣︰“大可啊。”
“你在我身邊待了十幾年，十幾年里，你見過何雨洋來我這幾次？”
張大可沉默。
十幾年里，何雨洋根本沒有來過，是最近一段時間，何雨洋經常來，還喊牛勇師父。
牛勇繼續道︰“本質算起來，我根本不能算是何雨洋的師父。”
“何雨洋喊我師父是從柱子那論的。”
“本身就沒有多少感情，你以為維系關系的是什麼？”
張大可沉默，不懂，搖頭。
“是利益。”
“何雨洋父親丟下何雨洋跟柱子三個孩子去了保城，他需要一個長輩，來面對一些企圖以長輩身份來欺負他的人。”
“其次，我，你幾個師兄，都一身拳腳，也有些人脈，可以利用！”
“他看中這個。”
“我看中是何雨洋大學生，是他心性與能耐，能給你們幾個人安排一個工作，走一個明亮的正途。”
“一開始，也許我在兩方之中，佔了上風。”
“但自從何雨洋結識楚家，安排你師兄入派出所，他就已經佔了上風，已經成為了主導！”
張大可震驚，傻眼。
“你啊！”
“不聰明。”
“不聰明也沒什麼，你跟老五一樣，老老實實的，也就好了。”
“可你偏偏不聰明，你還心思多，沒有人喜歡一個不聰明還心思多的人。”
牛勇嘆氣。
到底是徒弟，不想看他這麼痛苦，也不想看他得罪何雨洋，讓老七收拾。
他繼續道︰“你偷偷摸摸讓人越過我跟雨洋去買了軋鋼廠工作。”
“說難听一點，你是自私自利，不信任師父，不信任師兄弟。”
“其次，工作什麼還沒有打听清楚，你就貿然裝上去，結果那工作有問題，便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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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喜歡自私自利，還蠢的人。”
“你幾個師兄弟們不說，但是他們心里門兒清，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他們就不會再把你納入自己人。”
“這也就算了。”
“到底師徒一場，認識多少年，何雨洋看在我的面子上，又給了你一次機會，讓你老老實實等著。”
“這一點你做的不錯，沒有鬧什麼ど蛾子。”
“軋鋼廠人事科宋鑫把工作跟錢給你時，你跟我玩心眼，我作為你師父，心疼你，被你利用。”
“但是雨洋不一樣。”
“他從這件事情里看出你根本就是一個扶不起的，不僅如此，你還拎不清楚。”
“八百塊算什麼？何雨洋的確不在意，可人家不在意，不代表你就可以不表示一下。”
“其次，所有人都看出來，何雨洋在你們說師兄弟之間的主導位置，你看不出來，還想擺師兄的威風！”
“何雨洋不收拾你收拾誰？”
牛勇將一切剖析給張大可听。
張大可傻眼，一臉呆滯，他根本不知道這麼多？
“殺雞儆猴！”
“何雨洋要你們幾個師兄弟為他所用，就必須恩威並重，正愁沒有一個送上門，你就跳出來。”
“不收拾你你收拾誰？”
“唉！”
牛勇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一直教導你們，該拿拿，該舍舍，小心思有，但是要考慮後果後再動。”
“你啊！”
“眼皮子淺，有幾分聰明，卻全被你那自私自利的性子給害了！”
“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你不聰明，人又拎不清楚，還看不出那些彎彎道道。”
“以後老實一點，我給你的錢，別亂花，多去街道辦打听一下工作，買個工作，老老實實賺錢，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就這樣吧！”
牛勇拍了拍張大可肩膀︰“你已經成年了，該有自己的主見。”
“你父母是農村人，沒讀過書，他們認知有局限，只看中眼前利益，想不到以後。”
“其次，你打小在我身邊長大，你其他兄弟在他們身邊長大，十個指頭有短有長，你父母定然偏心，他們所說的為你好，有多少是真的，你以後自己掂量掂量，回去吧！”
“別在鬧了，師父怕你繼續鬧下去，把自己給鬧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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