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眾人以為危險終于告一段落的時候……
霍格沃茲的地面突然劇烈的震顫起來!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城堡後方傳來。
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泥土和碎石如噴泉般沖天而起。
隨後,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一只青灰色的巨手從地底伸出,五指如鋒般插入地面。
緊接著是第二只手,第三只手,第四只,第五只……
直至八只手臂都從地面伸出,最下面的兩只手掌撐地。
接著是是頭顱。
那是一張猙獰可怖的青銅面孔,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藍的火焰,獠牙從咧開的嘴角延伸至耳際。
它的身軀緩緩從地底爬出,每移動一寸都引發大地的震顫。
當它完全站立時,整個霍格沃茲幾乎都完全籠罩在了它的陰影之下。
那具足有城堡高的身軀上布滿了奇怪的符文,在夜色下泛著詭異的青光。
它的皮膚像是青銅與血肉的混合,明明是屬于半透明的存在,但依舊還隨著呼吸起伏時發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還未等有人認出這是什麼,那東西卻突然俯下身,將那張恐怖的面孔猛的貼在光罩上。
它呼出的氣息讓防護罩泛起漣漪,幽藍的火焰從它口中滴落,在光罩上燒出一個個黑色的痕跡。
突然,它舉起黑旗,旗桿如長矛般狠狠刺入地面。
“咚——”
整個霍格沃茲為之一震。
不止如此,在旗桿入土的瞬間,一道血色的波紋以它為中心擴散開來。
眾人看著,看著所過之處的草木枯萎,石像龜裂。
可當波紋觸及城堡的外牆時,那些千年風化石塊上的裂痕竟然開始緩慢的愈合。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那道血色波紋徹底消散。
防護罩外,那頭不知名的怪物依舊挺立。
它低垂著頭,空洞的眼眶中藍火跳動,仿佛在審視著城堡中的每一個螻蟻般的生命。
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些本該隨著主人而離去的黑衣教徒們依舊如同雕塑般靜立原地,面具下的目光堅定而沉默。
他們手中的武器泛著冷光,在月光下勾勒出一道道危險的弧線。
麥格教授率先回過神來,她高舉魔杖,聲音因緊張而略顯尖銳。
“所有學生!立即返回禮堂!級長清點人數!”
有了一個人的開頭,原本正同無頭蒼蠅一樣原地打轉的小巫師們終于找到了方向。
急促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炸開,學生們像受驚的獸群般涌向禮堂。
長袍翻飛間,有人踩掉了鞋跟,有人撞翻了盔甲,叮叮當當的金屬落地聲混著此起彼伏的驚叫。
“慢點!別推擠!”赫敏的聲音幾乎被淹沒。
她拽著金妮的手腕逆流而上,另一只手死死揪住羅恩的後領。
也就是在這一刻,羅恩終于無比信服當初哈利對他破防的承認。
當時哈利說︰“你在開玩笑嗎?沒有赫敏我們會死得很慘的!”
那時的他不以為意,甚至對著哈利翻了個白眼。
但此時被拽著領子的羅恩豎起大拇指,終于承認這個事實。
另一邊,納威被人群沖得踉蹌,帕瓦蒂及時抓住他的睡衣,拉文德的長發纏在了門環上,發出吃痛的尖叫。
越是看著,羅恩越是對自己僅僅只是被扯住領口的動作表示滿意。
雖然喉嚨有點疼,但至少不用面對危險不是嗎?
可惜沒人關注他的滿足。
看到一片混亂的現場,麥格抓頭,揮舞著魔杖變出一排發光的箭頭指引方向。
幾個低年級生嚇哭了,被煩躁的高年級生夾在腋下帶著跑。
偶爾有學生摔倒,立刻有三四只手伸過去拽他,扯得睡袍領口都變了形。
在這緊迫逃離的過程中,幾乎只有斯內普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听著背後慌亂的腳步聲、踫撞聲和啜泣聲,黑袍下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魔杖。
突然,他轉身朝反方向邁步……
“西弗勒斯!”
三雙手同時拽住了他。
麥格扣住他的左臂,斯普勞特抱住右胳膊,弗立維干脆跳起來掛在了他的黑袍後擺上。
與剛才一模一樣的動作和三人的重量讓斯內普一個踉蹌,魔杖差點脫手。
“放手!”斯內普從掙扎中勉強出聲。
這群春竹!他恨不得破口大罵。
他的話沒人听,所以依舊被一擁而上的“熱情”同事連拖帶拽的帶進了禮堂。
風起了,從窗隙中鑽入,有些涼意。
城堡四周,樹葉翻飛,時而顯出灰白的背面,在黑暗中一閃,便又隱去了。
廣場上一片寂靜,只有夜風卷著落葉打著旋兒。
這里沒人了,只有被斯內普擊倒的幾個黑衣教徒依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仿佛真的成了尸體。
“他們都走了嗎?”一個面具碎裂的教徒小聲問道,聲音悶悶的。
很明顯,他還是不太適應與地面親密接觸。
另一個側耳听了听︰“沒聲了,應該都走了。”
聞言,第三個嘗試著撐起身體︰“那我們可以起來了嗎?”
他的動作剛進行到一半,旁邊那個一直沒動的同伴突然開口︰“我建議你別。”
半起身的教徒僵住︰“為什麼?”
“呵呵,”躺在地上的那位老神在在地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按照我跟著少主辦事的經驗,”他打了個哈欠,“你也別問,反正躺著就好。事辦完了自然會有人來收尸。”
“可是他們不都已經……”
“噓……”老油條教徒壓低聲音,“不要猜測上司的安排~”
他說︰“你是寧願乖乖的躺在地上吃空餉,還是願意在起來後承擔陪少主寵物親密喂食的風險呢?”
此話一出,年輕教徒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幾只以眼珠為食、卻長得毛茸茸的“小可愛”。
然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還是躺著吧。”
他果斷放棄掙扎,直接擺爛,甚至還從袖子里摸出個小枕頭墊在腦後。
“王哥,還是你懂啊!”年輕教徒一臉崇拜地小聲說道。
老油條擺擺手,不著痕跡地把對方的枕頭往自己這邊攏了攏。
“唉,彼此彼此,你以後出任務多了也會懂的。”
“哎呀王哥謙虛了~”另一個教徒挪著屁股湊過來,“上次要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就被派去喂陰尸了。”
“哎呀,”老油條嘴角上揚,“都是兄弟。”
“王哥你又謙虛~”
“我觀王哥有大帝之姿啊…”
“過獎過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