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深淵的決戰之後,「鐘靈」因為中途爆發而力竭,又多睡了幾天。
有意思的是,昏睡期間,「她」想起了之前徘徊在夜神之國里時偶然遇上的事情。
隊長借助歐洛倫的力量,將旅行者熒的靈魂帶入了夜神之國,並且和他進行了一番談話。
雖然「鐘靈」沒有被歐洛倫發現,但那種場面「她」並不打算偷偷摸摸地听,即使這伴隨著被訓斥的風險。
熒看見「她」時不出意外很驚訝,「鐘靈」本人倒是很自然。
——除了「她」時不時就會瞥一眼隊長的心虛舉動之外。
但好在隊長並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是因為正事當前,他主要是在和熒聊天,等對話結束之後才分給「鐘靈」眼神。
多虧了夢境里的回憶,「鐘靈」這一覺睡得相當不安穩。
等「她」睡醒,眼前是一雙清澈中又不失愚蠢的眼楮。
卡布梅開二度︰‘阿靈你醒啦!’
‘上次你才睡醒就處理事情,完事兒又睡著了,可把我擔心壞了。’
‘你沒睡醒,我都不敢去外面玩兒。’
幼岩龍蜥滿臉寫著委屈,可憐兮兮地進行對朋友的控訴,不過其實都是口頭說說,因為它知道「鐘靈」和自己都不在意。
老實說「鐘靈」有點頭疼,卡布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但「她」始終都沒有下定決心做出選擇。
“…系統,我離開的時候可以帶上其他生物一起嗎。”
少女一言不發摸了摸伙伴的腦袋,在心中對盟友發出了詢問。
之前因為沒有這個打算,「她」也就一直沒去問,但現在恐怕時間也差不多了,擅自把卡布丟下,將妹妹的伙伴棄之于不顧…
「鐘靈」有點做不到。
【當然沒問題。】系統活力滿滿。
這下「鐘靈」放心了,收回手,順便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就站起身往外走。
“走吧,去看看情況如何了。”
也不知道「她」窩在山洞的這段時間,外面究竟過了多久,一切…又是否結束。
察覺到朋友心情不太好,卡布很老實地沒有多吱聲,而是寸步不離跟在邊上。
納塔目前似乎是處于戰後重建狀態,雖說各地都能發現還未恢復的戰斗痕跡,但都已經很淡,也沒看見多少殘留的深淵界門。
「鐘靈」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選擇回到愚人眾的陣營,而是徑直走向了位于納塔中心的聖火競技場。
很早之前「她」就給女皇陛下去了信,聲明了自己即將脫離愚人眾離開的事情,也得到了對方的許可。
無論一切是否結束,「鐘靈」都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及時與愚人眾劃清關系了。
否則到離開的時候,只會剪不斷。
但即便不好去直接接觸愚人眾,有件事還是一定要確認的。
聖火競技場,冒險家協會。
在納塔的危機告一段落之後,熒暫時獲得了閑暇的時光,于是又開始帶著派蒙重操舊業,在冒險家協會接取委托過日子。
今天也是剛好接上委托,轉頭卻看見了許久不見的人。
“咦,你是…——是你!愚人眾的那個那個…!!”派蒙吃驚,但是撓了半天頭都沒能想起對方的名字。
“…這只幼岩龍蜥是你養的?”熒的表情也有些驚訝,但她關注的點顯然是在「鐘靈」身旁的卡布上。
「鐘靈」語塞了一瞬,很快就把心里的無奈壓了下去,轉而嘗試進行還算友好的交流︰“他不是寵物,是同伴。”
“…我有事情想問你,現在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你你你…你說有事我們就一定要回答你嗎?誰知道你是不是藏著什麼壞心思…就算你是跟著「隊長」來的也不可信!”
念及眼前之人在先前的戰斗中始終不曾現身,熒思來想去還是按住了反應激烈的派蒙,朝著「鐘靈」點點頭。
“地點由我來決定,可以嗎?”
她多半能猜到對方想要問些什麼…如果她沒猜錯,那個地方是最適合談話的。
聖火競技場西邊,位于煙謎主領地的七天神像的正南方,是一尊「鐘靈」之前完全沒有見過的、高聳的石碑。
熒將「她」帶到石碑面前,就停下了腳步,並用眼神示意了派蒙暫時不要出聲。
「鐘靈」出神地望著巨大的石碑,能夠很清楚地看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的名字。
大部分都是納塔人,但里面也出現了一些和納塔人不同,一眼就能看出來自至冬的名字。
少女垂下眼眸,看到了銘刻在石碑之前的碑文︰“謹以此碑,紀念在守護納塔的戰爭中陣亡的968名勇士。”
安靜地等待了一會,熒才認真緊盯著「鐘靈」的動作開口︰“犧牲的人數比我們預計的要少了很多。”
“但是當時,你似乎並沒有和愚人眾的「隊長」一起奔赴戰場…是你削弱了深淵的魔物嗎?”
自從當時在夜神之國偶遇這位之後,熒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反而是那只幼岩龍蜥,她似乎在某次外出的時候有遠遠地看見過,只是並沒有去深究其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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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熒這番話誰听了反應最大,派蒙肯定是當仁不讓。
她瞪大眼楮︰“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把對象換作是「隊長」還差不多,我不信「她」有這種本事。”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鐘靈」不在意派蒙的說法,而是定定地看向熒︰“他在哪里?”
面前的人直接詢問了位置,而非情況,想來應該要麼是對這件事有所預料,要麼是得到了部分消息才來詢問。
熒看著「鐘靈」始終如一的表情,感受到「她」身上低沉了許多的氣息,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之前有听歐洛倫提起過,對方為人處世的態度很奇怪,但對隊長的事情可以說是格外上心。
或許隊長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但…
察覺到熒的顧慮,「鐘靈」面色如常,語氣也十分平靜︰“不必顧慮我的感受,我對此早有預料。”
“…在奧奇卡納塔那邊。”熒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對「鐘靈」伸出手,“我帶你過去吧。”
知道對方有使用傳送錨點的能力,「鐘靈」並沒有拒絕,而是將手搭了上去。
眼前一陣天翻地覆,所處的場景頓時就變了模樣。
才一腳踏實地,「鐘靈」就察覺到了下方傳來的、熟悉的氣息。
「她」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這把派蒙嚇得不行。
“喂!你小心點啊!”
她急急忙忙想要追下去,剛飛出去沒多久就又回頭看熒︰“旅行者,我們快點下去看看,「她」沒開風之翼!”
其實熒覺得「鐘靈」不會出事,但她還是照顧了派蒙的小心髒,點點頭就張開風之翼飛了過去,確認下方無人之後就揮動試作斬岩給自己來了個加速的下落攻擊。
等她和派蒙穩穩落地,就看到「鐘靈」像先前站在紀念碑之前那樣,愣愣地望著前方…那空無一人的王座。
與地脈融為一體,以己身代替夜神承受來自夜神之國與地脈的能量沖擊,代價是要長久地待在這王座上,直至生命耗盡。
而坎瑞亞人身負不死詛咒,除非死之執政將其收回,否則就要為坐在王座上維持納塔的規則而持續不斷地接受痛苦。
夜神承載了納塔的規則五百年尚且要抵擋不住深淵的攻勢,隊長承載著家鄉戰友的靈魂與不死詛咒,經歷的痛苦比之夜神又能少上多少?
不知道是系統幫忙走了後門,亦或是自身本就特殊,「鐘靈」是可以真切地看到王座上的那道身影的。
即使是當下,對方也保持著與曾經如出一轍的姿態,端坐在王座之上。
熒本以為需要再等待一會,給「鐘靈」一些緩沖的時間,不曾想「她」很快就回過神來,還問出了一個有些沒頭沒腦的問題。
“他最後做到了嗎?”
熒的臉上寫著疑惑,見狀「鐘靈」又很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卡皮塔諾先生…我是說、「隊長」,他最後成功把戰友的靈魂解放了,對嗎?”
「鐘靈」說話時語速並不快,熒很清楚地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了愣怔。
眼前的少女變得格外脆弱,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矛盾。
熒想起了隊長登上王座時的情景。
雖然並未直接目睹,但在納塔的這段時間她與煙謎主接觸不少,感知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提高。
當時她有注意到,也隱隱看到了,一道道出現後對隊長畢恭畢敬的虛影。
頂著派蒙的疑惑,熒輕輕“嗯”了一聲,表情有些復雜︰“我想,應該是做到了的。”
“…那就好。”
坎瑞亞人無處可去的靈魂,最終是尋得了棲身之所,得以解脫。
得知這一切,「鐘靈」說不清心里的情感是什麼,但總歸是放下了什麼。
「她」甚至開始不在乎系統對時間流速的故意模糊,以至于讓自己錯過了這一切。
派蒙小聲對著熒開口︰“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她」看起來情緒不高的樣子…”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回到了上方的崖邊低聲交流。
「鐘靈」取下披在身上的斗篷——在自身的問題全部解決的情況下,這件衣裝已經不適合再穿著了。
愚人眾的書記官自此將不復存在。
“系統,你應該有的吧。”
「鐘靈」輕輕地喚起盟友的名字,沒等它詢問,就續上了先前的話︰“因提瓦特。”
那朵戴在旅行者頭上的花。
只有回歸故鄉,才會在故國的土地上凋亡的花朵。
系統也知道宿主想要做什麼,明白了「她」真正說的是什麼之後,毫不猶豫就動用了權限,為「鐘靈」送來了因提瓦特。
卡布扯了扯「她」的袖子︰‘阿靈,我也想要。’
「鐘靈」沒說話,只是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束比較小的因提瓦特,將其遞給了卡布。
一人一龍蜥緩緩蹲下身,沉默著將兩束本該永不凋零的鮮花送到了王座之前。
因提瓦特的誕生地顯然並不是奧奇卡納塔,甚至不可能在納塔。
但在花束落地的那一瞬間,兩束因提瓦特都微微顫抖著,潔白的花瓣盡數染上了淺淺的藍色,最後化作光點消散。
英雄不該無家可歸。
雖然有些晚了,但…
歡迎回家。
……………………………………
if線完結撒花!「鐘靈」在這個提瓦特的故事到此結束啦∼
接下來會把主線的時間線填完。但因為鐘靈不去納塔,所以大概跳著寫一點活動什麼的,然後到今年的海燈節結束,到時候就是正式完結啦!
考慮到這是第一本書,我想認認真真寫完最後,所以之後幾天關于主線的更新有可能會比平時的時間稍微晚一點但肯定還是會日更的)。
番外也會酌情寫!我會等到番外結束之後再給這本書申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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