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聲音不大,但顯得格外突兀。
這個稱呼一出,鐘靈大徹大悟。
難怪前兩日旅行者總打斷派蒙說話,原來是擔心她把風神的真實身份給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咦,鐘靈怎麼也在這里?”
鐘靈手里抱著一杯葡萄汁啜飲,低著頭沒有搭理派蒙。她又不是听不出來,這一行人主要是來找風神的,自己湊什麼熱鬧呢?
果不其然,溫迪接過話頭。
“她是和我一起的哦∼我和鐘靈約好,這段時間由我當她在蒙德的向導。”
空滿臉一言難盡看向鐘靈,她知道這人是風神巴巴托斯嗎?
感受到視線的鐘靈回望過去,見到旅行者的表情,她就什麼都懂了,于是很淡定地點頭示意。
“……”空沉默。
他記得自己之前有攔著派蒙沒讓她說。所以…是溫迪一見面就掉馬了,還是主動報上身份了?
空覺得更像是前者。
就溫迪那在西風騎士團面前死不承認自己是風神的樣子,怎麼可能見到鐘靈就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把自己的身份毫不掩飾就說出去?
嘖嘖嘖,風神?就這。
被一個小姑娘輕輕松松揭了馬甲。
心里這麼想,對上溫迪的眼神時,空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常年掛著微笑的嘴角上揚了幾個像素點︰“好久不見。”
比起gay里gay氣的「見到你真好」,空選擇了比較官方的用語。
他也是見過妹妹的人了,知道自家妹妹沒事,那就得守點男德。免得回頭把熒找回來了,這小祖宗打趣自己和誰都有點不清不楚的友情。
現在多說一句錯話,回頭都可能會變成被翻出來的可怕黑歷史。
也不知道是故意裝憨,還是真的沒意識到不對勁,溫迪看著很高興的樣子,興沖沖和他們倆打招呼︰
“旅行者,派蒙,你們好啊。啊哈哈,我就知道,在這個美妙的節日一定能夠見到你們。”
和溫迪待了一天,鐘靈也差不多摸清楚這位風神大人的性格了,甚至可以說兩人現在挺熟的。
此話一出,鐘靈頂著一雙半月眼,言語中的復雜完全無法隱藏︰“你所謂「美妙的節日」,就是拉著我來此酗酒嗎。”
派蒙想也沒想就附和著點頭︰“就是就是,什麼「美妙的節日」…賣唱的,你肯定是來喝酒的!”
一旁安靜听著的空陷入沉思。
「酗酒」二字一出,他立刻就知道這兩人坐在這攤位面前的原因了——瞧瞧後面正在調酒的熟悉面龐,可不就是格奧爾格嗎?
瞬間,空就腦補完了溫迪拉著相當抗拒的鐘靈來這里喝酒的整個過程。
他用盈滿了「你好自為之」意味的眼神看著溫迪。
別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清楚嗎?自從來了蒙德,鐘靈和鐘離通信的頻率又回到了剛到須彌那幾天的樣子,有時走在路上都能飛來一只晶蝶給她送信。
由于鐘靈昨天就開始單獨行動,想來和溫迪走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說不定鐘離也已經收到相關的信件,正在趕來的路上。
空可忘不了提起鐘離時,溫迪那一副後怕又有點賤兮兮的模樣。
之前溫迪嘴上沒個把門的,一不小心把他被鐘離打飛的事情透露出來了。
空雖然不知道溫迪當初是怎麼惹惱了一向大度的鐘離,但就沖他現在拉著人家女兒跑來喝酒的這件事,肯定少不了再挨一頓。
“誒嘿嘿嘿…別這麼說嘛。”溫迪渾然不覺危機將至,還在高高興興和幾人打趣,“這個節日能帶給大家的,可遠遠不止這些呢。”
鐘靈放下葡萄汁,撐著腦袋偏頭看這一行人,旅行者、派蒙還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灰發少年。
頭發長長的,怎麼說呢…看起來有些內向,給人的感覺和狼比較接近。
“噢?哎呀,這不是雷澤嘛。最近過得好嗎?”
溫迪的語氣听起來真的很像一個正在為偶遇而驚訝的人,但鐘靈和空,甚至是派蒙都知道他在裝。
堂堂風神,每天聆听風的耳語,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人在找他?
裝,接著裝。
鐘靈開始發呆。
旅行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感覺和誰都認識?
在須彌,光是和迪娜澤黛社交,鐘靈都覺得把自己畢生精力用掉了一半。可旅行者還認識了提納里、柯萊、迪希雅、妮露……反正就是一大票人。
這人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對,雷澤有事要問你。賣唱的,你知道「千風佳釀」吧?”
鐘靈正發著呆,就听見派蒙向溫迪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千風佳釀」?
這個不認識的名詞一出,頓時提起了她的興趣。
光听名字,這就是一種味道不錯的酒,雖然她不喝,但總有人喝不是?
于是鐘靈又支稜起來接著听。
溫迪︰“嗯,好懷念的名字,我想想…上一次听到是什麼時候來著?”
少年模樣的風神慣來輕浮自在,即便是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也會讓人覺得他有些散漫,並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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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何要打听「千風佳釀」?”鐘靈更好奇的是,昨天一天下來,旅行者都去干了些什麼,居然一來就詢問酒的事情。
空一如既往不愛說話,派蒙照舊作為神之嘴替他開口︰“雷澤的父母給他留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半瓶酒,標簽上寫著「千風佳釀」。”
“我們听說這是一種很有歷史的酒,制法特別古老…就來問問你。”
不出鐘靈所料,雷澤是個和看起來的性格差不多的人,他內向的程度從說話時的習慣就能輕松看出來。
“好聞。但是,不知道,有什麼。”
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太熟悉的少年,表現出似乎對于人類之間的交往很生疏的樣子,方才又提到了父母留下的物品…雷澤莫不是狼孩?
溫迪︰“原來是這樣,是想知道「千風佳釀」的做法嗎?那你們又問對人了。我知道一首歌謠,它的名字…嗯,剛好也叫做「千風佳釀」呢。”
听到這里,鐘靈覺得旅行者已經不用指望溫迪了。
閑來無事的時候溫迪給她露了幾手,但那些歌謠總帶著些似是而非的暗喻,就算他剛剛說的那首名為「千風佳釀」的歌謠中確實有制法,肯定也是拐彎抹角的。
以溫迪的性格,絕對不會直接告知歌謠的真正含義,而是會讓旅行者他們自己去猜測。這歌謠,也就只能听听了。
“本來想留到「歸風日」再念的,但為了朋友,就不管這些啦。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讀點給你們听听?”溫迪笑著問道。
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吟游詩人拿出了他的里拉琴,為歌謠彈起伴奏的旋律。
“「我們把這些東西封進桶,
等啊,等啊,等著風起涌。
把佳釀的瓶口先蠟上,
南風和煦,北方猛。
佳釀味道像什麼?
蒙德的名字,自由的夢。
究竟是什麼發酵成佳釀?
探索的勇氣,慈愛的溫柔。
守護的執著一如初,
伴著千風起祝頌,
酸汁變甜,糙桶潤透,
等啊,等啊,等著風起涌。」”
溫迪頌唱歌謠的聲音一停下,作為听眾的四人就十分默契地鼓起掌來,惹得他眼眸彎成月牙︰“嘿嘿,謝謝大家的掌聲。剛才的歌謠,對你們有幫助嗎?”
鐘靈自是不必說,她和此事無關,純純路人白听一首歌謠。
至于另外幾位當事人…
雷澤很老實地搖頭︰“和酒很像,有點甜,有點暈。意思,不明白。”
溫迪笑而不語,用眼角余光看鐘靈時,發現她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別說雷澤了,我也這麼覺得!“派蒙搖頭又攤手,一臉困惑,“的確是在說釀酒這件事,但根本沒什麼細節嘛!”
“哈哈,”溫迪抱著手臂笑出聲,瞧著興致頗高,“朦朧而浪漫,這也是蒙德詩歌的特色嘛。”
鐘靈嘴角一抽︰“沒有人在夸你,怎地看起來還挺自豪。”
雖然風神算是前輩,但溫迪這跳脫的形象實在沒辦法讓鐘靈心中升起多余的尊敬。
“真要說釀酒的材料的話…唔…嗯…”
派蒙十分苦惱,她絞盡腦汁思考半天,才結結巴巴說出來一些極為抽象的名詞︰
“「探索的勇氣,慈愛的溫柔,守護的執著,千風…祝頌…」呃…完全看不出來具體是指什麼呀!”
滿臉不爽的飛行小向導兩手叉腰︰“喂喂,賣唱的,我看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那就給點提示呀?”
鐘靈又端起她那杯葡萄汁開始喝。
該裝傻的時候,溫迪可是油鹽不進。
昨天第一次見到她時還有些局促,有機可乘,結果沒聊幾句他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後頭不管鐘靈怎麼問,溫迪都不願透露分毫以前和鐘離相處的任何事情,顧左右而言他的本領可謂是無人能及。
同理,現在也一樣。
“哎呀,我可不是什麼嚴厲的老師。但歌謠里沒唱的內容,我也沒辦法為你們編出來呀。”溫迪瞪著無辜的眼楮。
鐘靈心中許久不曾露面的小人兒在這時重出江湖,她立馬就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誰信啊。裝,你再接著裝。
要說歌謠里有線索,鐘靈是不會去懷疑這件事的,但如果是說溫迪不知道那些話具體指代的什麼,打死溫迪她都不信。
“想要知道芬芳的秘密,只能靠你們自己親自動手嘍?”
鐘靈︰原來在這等著呢。
然後她就見證了溫迪把雷澤那單純孩子忽悠去釀酒,還把旅行者二人抓去當助手的全過程。
雷澤獨自離開了,但空留了下來。
他和溫迪聊了一會佳釀節,又聊了聊雷澤的事情,本想著和鐘靈問問鐘離先生的態度,卻接到了她的眼神信號。
哦,已經說了啊,那沒事了。
既然過幾天倒霉的會是溫迪,那空就可以放心把鐘靈交給他,自己去逛佳釀節了。
空走了,溫迪立刻放松地倒在座椅上。
“嘿嘿,接下來就可以放心地喝酒啦。”
調酒師格奧爾格也在這個人都散完了的時候,給溫迪遞了一杯他先前點好的酒。
喝之前,溫迪看了看鐘靈。
“你真的不打算嘗一嘗嗎?蒙德的酒我幾乎都嘗過,可以幫你推薦一種嘗起來味道不錯的。”
鐘靈花了幾秒鐘時間糾結,自己是該對溫迪稱呼先生還是小姐,還是什麼別的…最終也沒得出結果。
她搖了搖頭︰“比起這個…溫迪老師,請教我釀造「千風佳釀」!”
喝什麼酒?還不如自己給老父親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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