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太強大了，相比較保定的防守，日軍還是那三個師團的日軍。
正定卻只有一個師的雜牌。
保定也總共才守了多少天，就造成中央軍精銳52軍那麼大的傷亡。
不管是141師，還是獨立64旅，除了正定城內的老百姓，包括商震在內，全**民幾乎沒有人對這支雜牌守住正定抱有太大希望。
江向陽卻覺得，截止到目前，他們算是打得非常好了。
詭異的一件事發生了，進攻738團的鬼子踩到地雷以後，竟然退回來了。
大沙河北岸待命的鬼子揮舞鋤頭，開挖的夜晚防御工事，也因為炮兵陣地轉移，跟著向西偏移..
第六師團的鬼子，整體西移動夜晚準備宿營的工事。
把工事挖到了剛才他們觀察的那個地道出口的土牆附近..
眼瞅著敵人揮舞著鋤頭和鐵鏟，挖到了晉冀支隊的地道旁邊。
幾個支隊長和武侯峰，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邊上。
“魏常春，沈耽，張慶余，你們三個大隊長規建，隨時準備按照預定的三個方向，發起戰斗。記住，都市大隊沒有響槍之前，誰也不準主動出擊..能夜襲鬼子，就不要在白天開戰。”
“保證完成任務..”
“明白..”
看著三人鑽進地道，去尋找自己在地道中隱藏的部隊。
江向陽又對武侯峰吩咐。
“武副參謀長，你去用堆在主地道里的土，把上層和主地道入口封堵了，必要時候，晚上我們再挖開”
對他們分別下令過後，江向陽仍舊盯著敵人。
還把地道里的林恆拽了出來。
讓他好笑的是，遠處村莊的疏散通道之一的地道外，原本挖出來的土，為掩護地道存在夯出來的土牆，竟然被鬼子搭上行軍帳篷。
還把電報機的天線，豎在牆壁上。
地契都還在老子手上，你這麼大搖大擺的要住進來，問過我沒有。
鬼子沒有選擇遠處的已經撤離成空空蕩蕩的村莊，作為宿營地，選擇這里，江向陽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腦回路。
反正那個天線桿子一豎在土牆上，鬼子的環形防御工事，就巧妙的繞開了這段地道的經過的地方。
而鬼子兵派出的巡邏隊伍，就開始在附近轉悠起來。
甚至派出的巡邏隊，來的就是他們潛伏觀察的方向。
“支隊長，晚上我們打嗎？”
江向陽把地道入口用偽裝的草垛子堵了，爬進來地道里，迎面撞上打著手電，貓著腰走過來的武侯峰。
“你認為呢？”
“如果今晚不打，738團明天未必頂得住。萬一今晚或者明天，鬼子來了援兵，就麻煩了。”
“那你說，我們要怎麼打，才能最小的減少損失。”
武侯峰被江向陽問住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問住。
不止是他，支隊很多干部，都害怕江向陽這種提問，李水清看著江向陽扭頭看向自己。
“宋帝，泰山，在馬家莊..卞城，仵官在範家莊..可以由他們其中一部，忽然從正北方向發起夜襲騷擾，我們趁著敵人注意力被分散，然後從地道鑽出，尋找敵人指揮系統，予以重創。”
李水清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江向陽並不是特別滿意。
但是這四千多頭鬼子，宿營圈定的地方有點大。
臨時構築的工事跟炮兵陣地相結合，機槍位置還設置了暗堡。
鬼子這常設師團，真的是精銳，即便是夜晚宿營，也不會給中**隊偷襲他們的機會。
這一場夜襲戰，搞不好會打成攻堅戰。
這種仗，他們對國民黨兵根本就沒打過。
想起下午日本單兵表現出來強悍的戰力，戰斗意志，臉上聚滿了慎重。
地道出口倘若安排兵力過多，一旦被鬼子察覺，出口容易造成重大傷亡，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轉移敵人注意力。
“林恆，把鬼子的防御草圖畫出來，我看你跟你姐學了多少繪圖的本事..”
從下午三點開始，敵人一邊對738團打擊，一邊在構築自身的防御工事。
最初因為人多，害怕被敵人察覺。
林恆並沒有到地道外面去。
後來被叫到外面，江向陽就叮囑他注意觀察，看看能不能把對手環形工事的大致地形給畫出來。
在地道里，兩個警衛戰士幫忙拿著手電筒。
林恆掏出筆記本和紙，就開始繪畫起來。
二十多分鐘，畫出了兩份觀察所得草圖。
因為鬼子的修築，並沒有停工。
江向陽把可能出現的火力點的位置，又提醒他在地圖上做一個標注。
然後依托地道網絡，爬出了另外一個方向，距離鬼子更遠的一處出口，再次進行觀察之後。
把五個大隊干部召集一起開會。
“這次，我們面對的敵人，非比尋常..之前在訓練中，我無數次給大家強調過，鬼子精銳不缺戰斗到最後一刻的勇氣。今天你們也看到了..敵人警惕，謹慎..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敵人的警惕，謹慎，工事，就被嚇到..”
“在華北這一年，我們進行了很多次夜間訓練，相比白天，敵人隨時可以召喚飛機，夜晚至少天上不會出現敵人。”
“如果就我們晉冀支隊作戰的方式而言，這一仗，我們不會賺，可能會虧...不管是沖鋒槍，馬匣子，駁殼槍，甚至捷克式，打出去的子彈，基本上得不到補充，敵人用的步槍彈跟我們口徑不一樣，我們還極可能產生重大傷亡，即便是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下..”
“但是，在這支號稱獸軍的第六師團面前，我們毫無選擇，這是一支畜生所組成的軍隊，殺人為樂，奸淫婦女就是家常便飯，每一個鬼子兵存在的每一天，都是對我們中國人巨大威脅..有戰機，擔心傷亡，不干掉他們，就對不起我們身上這身軍裝承載的榮譽和驕傲。”
作為一級的指揮員。
江向陽必須要不停的算計，算計兵力，火力對比，算計地形優勢，算計得失。
從下定決定打鬼子第13聯隊那一刻起。
他就明白，身為軍人，有些硬仗，不得不打，有些犧牲，我們黨的戰士們，會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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