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看不到隔著一座山的敵人營地。
吳政委就憑借天空燃起的火光，也能知道，這時候的東北軍營地，人仰馬翻。
亂成了一團。
尤其手槍團偵查員回來匯報，說東北軍營地因為山谷地勢狹窄，還布置的尤為稠密，這是當初他拒絕江向陽夜襲的其中緣由之一。
營地內，人員密集，挨炸也就會特別慘烈。
想到這里，他激動的揮舞著手中的拳頭。
然後跟徐副軍長，參謀長等人，擁抱慶祝。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向陽把這該死的肉串，遞到他手上，他還拿著揮舞。
“我給你說，下不為例...”
徐副軍長也接過了江向陽手上一串烤肉，用肉串指著江向陽。
吳政委和徐副軍長對望一眼，把烤肉送到口中，自己都感覺好笑。
參謀長倒是覺得味道不錯。
“向陽，還有沒有，你干脆把這些交給我保管，再去弄點...這些還不夠我們指揮部的人吃..”
“就一頭死騾子，肉差不多三千人分，嘗一嘗得了...”
江向陽取了兩根，遞了一根給曾紀蘭，給自己留了一根，剩下的都給了參謀長。
“我們買的羊，還在之前隱蔽的山谷里，這仗打完，我請首長們吃烤羊肉串...”
徐副政委簡直不知道該評價江向陽。
在戰場，訓練場上，他心思縝密，頭腦冷靜，像一個身經百戰的指揮員。
有時候，又像一個孩子，老干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偏偏這些出格的事情，他又拿捏的很有分寸。
讓人想處罰，也因為各種緣由，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那些羊，到時候還是全部一起吃，就當是為這幾場仗，慶功。”
“首長們，吃了還是要睡一會，今夜搞的東北軍不能睡，可不要搞的我們也沒有休息好，那就白干了...我睡了好幾個小時，反正睡不著，你們休息，我帶人在指揮部外面警戒，有事馬上叫你們。”
怎麼會白干呢？
敵人是因為炮擊惶恐，嚇的一夜睡不好。
我們是因為偷襲得手，興奮的一夜睡不好。
不一樣。
不過政委還是沒有反駁江向陽，
他和參謀長這幾天也只睡了幾個小時，雖然沒有扛著武器，彈藥，強行軍，戰場指揮，面面俱到，也累的不行。
“好，今夜你們直屬連就抽調三個排，做警衛連...”
“通知223團，手槍團，騎兵連，警衛連，輜重隊抓緊時間休息，獨立團和直屬連接管陣地警戒。”
“堅決完成任務。”
韓代團長敬禮以後，三兩口吃完肉串，念念不舍手里的味道，跟手槍團，223團的團長一起，就去傳達任務去了。
江向陽把部署跟曾紀蘭商量清楚，就在軍指揮部外面，開始安排明哨和暗哨。
幾個首長睡得很安心。
連半夜第二場炮擊，也沒有吵醒他們，第二天一早起來。
跟著手槍團戰士一起抵近前沿偵查，東北軍竟然退兵了。
擔心白匪軍使詐，佯裝退兵。
政委沒敢輕易撤兵，直到深夜，偵查的同志帶回來準確的消息，敵人走了一天，沒有回頭的跡象，已經宿營。
政委才下令直屬連和獨立團返回之前訓練的山谷，接回女兵連，警衛連一個排以及獨立團1營和四千多俘虜，然後山陽縣城匯合。
“恭喜顧娟姐，榮升營長...”
獨立團韓代團長的代字去掉了，騎兵連擴編成為騎兵營，炮兵連擴編成為炮兵營，直屬連擴編成為直屬營，輜重隊擴編成為輜重團。
在山陽開會的干部，一個個喜氣洋洋的。
顧娟沒想到，江向陽竟然是第一個調侃自己的。
“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榮升營長嗎？”
也真是奇了怪了，十七八歲的小戰士，跟姐姐們一說話就臉紅。
這家伙倒好，專門逗姐姐。
“不一樣，你們兩口子都是營長，在我們軍，獨一份...你想啊，當初在根據地，戴參謀長為了不讓七仙女隨軍，每人還給他們發了八塊大洋，你要是當時在何家沖，留你在根據地，一塊大洋都不用花，一轉眼，我們紀蘭姐才副營，你都當正營了...”
江向陽這張破嘴這麼一說，一群人噴了。
在何家沖，你小子還是一個傷兵，現在都當上營長了，這麼多參加紅軍的連長，排長還在原地踏步。
曾紀蘭實在看不過去了，順手就拍了拍江向陽的後背，生怕他再說什麼因為針對自己的話。
“當著這麼多領導，你還胡說八道...”
“沒事，我們首長們心靈手不巧，做不來小鞋給我穿...”
最後走出會場的吳政委，正好听見這句，看著他䱇瑟的樣子，恨不一腳踹他一跟頭。
“江向陽，直屬連升格直屬營的方案，我今天就要見到，我不管你三個連，還是九個連，下午就要把連長，指導員的推薦名單，給我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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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領導不會給人穿小鞋。
今天這麼多部隊升格，擴編，就江向陽攤上事了。
其他人都可以緩緩，到了鄖西才提交干部名單，他倒好，今天下午就要交。
曾紀蘭，陳三右都知道，這家伙為了這件事，不知道頭疼了幾天。
矮子里拔大個。
一直從山陽拖到鄖西。
總算是讓政委，徐副軍長帶著人，到直屬連訓練的駐地搞了一個黨員集體入黨的宣誓，嘉獎了三場戰斗有功將士，同時宣布了六個連長和指導員的任命。
“三戰三捷，軍首長對我們直屬連這幾場戰斗的表現，相當滿意，提出表揚...我們直屬連，也順水推舟成了直屬營，我升官了，營長，我們有十幾個同志，跟我一樣，也晉升了，成為了連長，連指導員...”
為了方便每一個人听清楚，八百多指戰員，圍成了一個圈子。
除了專程過來宣讀命令的軍政委，副軍長，軍參謀長，手槍團的杜團長，挨著直屬營駐地訓練的韓團長，蒲營長都來了。
听見江向陽說升官了，戰士們都在哄笑。
吳政委雖然覺得江向陽升官這個措辭，不是很妥當，也沒有當成太大的問題。
少年得意...馬蹄急..可以原諒。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江向陽在戰士們熱烈的掌聲中，變了語調..
“擴編，晉升，既是對我們前一階段的戰斗，訓練工作的肯定，也是給我們沉甸甸的壓力..因為我們是紅25軍，身穿這身黑色的軍裝，他就代表著我們是中國工農紅軍，乃至中國軍隊的輕步兵巔峰技戰術水平..試問在列諸位，你們配做中國最好軍隊的連長，指導員，排長，班長，戰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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