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動式步槍，幾十發子彈，後坐力頂的肩膀痛。
扔手榴彈也是很累的。
能消耗多少...
“不要怕把馬打死了...我們人手有限，太多戰馬，馱馬，根本牽不了...”
“我沒有吹響沖鋒號..你們都給我瞄準了射殺白匪軍..殺敵時候，把身子藏好，打中敵人是應該的，不要因為你們親手在戰場殺死第一個敵人雀躍，歡呼，不值得分神，我們今天就看一看，比一比，誰殺的白匪軍多..”
這仗，他們沒有偽裝中央軍，而是把中央軍的衣服都脫了，全部穿上了黑色的紅25軍軍裝。
西北軍是復仇來的。
他們要鋤奸，除去炮兵陣地，轟殺自己人的內奸。
別說你裝中央軍，在一路馬隊踏出的印記下。
裝西北軍都沒用。
盯著江向陽的部署，蒲忠國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這群紅軍，只是紅25軍出發時候，不小心丟下的力夫隊。
出發時候，只有39個準女兵和4個男兵。
此戰主力，掌握十挺機槍的二十多人，全他媽是中央軍的俘虜。
這世界怎麼了？
追剿軍，居然成了共匪。
44師，還是土木系的嫡系中央軍..
看著一個個俘虜兵，當了紅軍，絲毫不覺得慚愧，反而挺驕傲？
一個個還要爭著殺敵人，做標兵。
江向陽膽子也真大，東北軍，西北軍那些俘虜，就捆在不遠的樹上，嘴巴雖然堵住，可是耳朵里也能听見這邊戰局。
清楚的听見，江向陽輕機槍拉開了一場屠殺的序幕。
西北軍的尖兵不錯，追兵卻有些拉胯了。
在江向陽身邊的蒲忠國，親眼看見軍餃最高的騎兵少校，在江向陽第一次點射的時候，頭部至少中彈兩發。
顧小五也用毛瑟步槍，擊殺了另外一個西北軍上上尉軍官。
追兵在山路上，人馬都亂了。
失控的馬匹朝著山坡，山路上沖。
40軍追擊隊根本組織不起還擊。
小股紅軍里面，槍法好的幾個，都瞄準了那些掏槍還擊的人。
精明一點的，翻身下馬，趴在地上或者躲在馬後面，面對就是重機槍和手榴彈。
密集的槍林彈雨中，40軍騎兵的人和馬匹，血肉橫飛。
近兩百人的隊伍，因為這段特殊地形擠在一起，像是活靶子一樣，足足在路上被虐殺了近半個小時。
差不多計算到搬到樹林里的彈藥都打光了。
江向陽才吹響了沖鋒號。
繳獲的西北軍戰馬，只剩下30多匹完好和12匹不影響走路的輕傷。
至于騎兵，加上輕傷的俘虜，一共也才47人..
重傷的全部被當成反擊補槍死挺了。
從信陽開始，抬著三個重傷員趕路，路上還死了一個，白費力氣不說，大家都吃夠了苦頭。
誰特麼還願意抬重傷的國民黨兵，這些西北軍，都還是來追殺他們的。
還是對紅25軍主力大開殺戒的國民黨40軍，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魏常春，顧小五幾個俘虜兵，看見江向陽補第一槍，他們比誰都干的勤快，畢竟抬傷員的活當初都是他們干的。
老子參加紅軍是為了當主力的，扛彈藥那個是應該的，抬傷員，狗都不想抬。
尤其是看見敵人尖兵，听見槍響回來，一個個跟吃了春藥一樣撲過去。
當場打死3個，6個舉手投降的，也打死了3個。
蒲忠國沒有為這些西北軍向江向陽求情。
除了欠人情，求情沒有太多用。
他們這支小隊，俘虜實在太多了。
伏擊戰49個西北軍騎兵俘虜，之前匯合16個西北軍騎兵俘虜，加上92個西北軍炮兵俘虜，還有34個東北軍追兵俘虜...
俘虜比戰士都多。
88人的隊伍，還有那麼多輜重，即便有炮兵幫忙運輸輜重馬匹，除了行軍尖兵，後衛，一個兵，至少要看押兩到三個俘虜。
當初在東北，義勇軍因為人員臃腫，吃的虧歷歷在目，親眼看著一個個同志倒下，被屠殺，血淚的教訓。
如今紅軍的情況何其相似。
後面十幾萬追兵，前方伏牛山區，國民黨同樣在不停調度運兵，這些地方，都是圍追堵截的範圍。
“向陽，接下來，我們往哪里走？”
戰斗結束，顧娟帶著人，押解了部分炮兵俘虜下來，繼續打掃戰場，登記消耗，戰果，摸尸，掩埋，切割死馬的肉。
陳三右，江向北，魏常春等人，則走到了江向陽和蒲忠國身邊。
江向陽掏出從炮兵陣地上繳獲的地圖，手指點了點拐河鎮位置。
還沒開口。
蒲忠國第一個跳了起來。
“瘋球了，那里交通便利，方城的所有部隊，一旦發現紅軍突破許南公路，第一間，就會派兵駐守...”
蒲忠國的意見不重要。
他的反對，更加堅定了江向北，顧娟，陳三右等人，去拐河跟紅25軍再次匯合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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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位于拐河的西北方向。
距離拐河並不遠。
還要走一段回頭路。
之前俘虜的西北軍炮兵陣地外圍的一個俘虜兵，就是方城人。
對這一帶很熟悉。
在他的帶領下。
當天夜晚，他們就摸到了拐河鎮附近。
連續的行軍作戰，隊伍里所有人都很疲累。
江向陽也很累。
都沒有第一時間摸進拐河鎮去偵查。
跟陳三右，江向北分配好了三人值夜，就在山谷里睡下了。
慶幸的是，今夜雨雪停了。
這地方位置還不錯，他們索性升起了篝火。
飽飽的吃了一頓馬肉湯，盯著俘虜干活，還把剩下的馬肉，都切條做成了肉干。
三個班輪換，值夜都是三個半小時。
陳三右叫醒江向陽換崗的時候，他都沒想到，顧朵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過來。
身邊還跟著蒲忠國。
“睡不著，陪向陽哥值夜。”
今天顧朵在戰場上打死了三個敵人...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什麼原因，一直睡不著。
蒲忠國也睡不著。
這支小分隊，膽子太大了。
他想勸勸江向陽，盡快轉移到安全地方，把他們放了。
化妝百姓，落草為寇，都比在這重兵里，被國民黨兵抓了回40軍領賞強。
“怕個屁啊...”
值哨的路上，蒲忠國迫不及待的說出自己想法，江向陽就打斷了他的話。
“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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