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桂華很清楚。
女兒的情況。
最頂尖的中西醫都看過的。
都下了結論。
沒希望的。
無效小于零的希望。
不到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對，我瞅著不對。我看著像，像！”
小蔡阿姨堅決道。
衛生間的溫馨嘔了好幾下，才舒服了一些。
她漱漱口，重新回到餐廳。
“什麼像不像，對不對的？你們說啥呢？打啞謎呢？”
溫國民一頭霧水道。
溫馨也疑惑的看向母親跟小蔡阿姨。
“馨馨，你那個，幾天沒來了？”
小蔡阿姨飯也不吃了，開始追問道。
溫馨︰“？？？”
“哪個，啊！好像，好像快兩個星期了。我上個月是十號走的。”
溫馨懵懵道。
蔡桂華和小蔡阿姨對視一眼。
蔡桂華眼淚都快下來了。
“對嘍，對嘍，這時間不就對了嗎！時間對得上。按六個星期算嘛。”
小蔡阿姨顯然是信心滿滿。
溫國民︰“？？？”
盡管對女人生孩子的事兒，並不是很了解。
但是溫國民這個時候，要是還沒反應過來的話，那就白混了。
“買，買，買驗孕棒，快，快去。快去。”
蔡桂華眼淚都下來了。
手哆嗦的推小蔡阿姨道。
溫國民心中的答案得到了驗證。
同樣激動，碗都沒抓穩。
好在他眼疾手快，才沒把碗打翻。
工作幾十年！
宦海沉浮，經歷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
從未如此的失態過。
“真的？那玩意兒不準，去醫院。我讓小高安排。”
溫國民顧不上被米飯燙到的手道。
小高是溫國民的生活秘書。
溫國民有四個秘書，分別是，警衛秘書，工作秘書、機要秘書、生活秘書！
這是決策局常委的配置。
一般來說，只有他成為政務院一把手後才享有。
但是他目前基本上就是主管政務院的工作的。
也就缺個正式轉正名號而已。
工作繁雜。所以提前享受這個四位秘書的配置待遇了。
“不，我們先在家里測，我們確定了，再去醫院，免得，免得空歡喜一場！”
蔡桂華制止住丈夫道。
大事兒溫國民拿主意！
家事兒蔡桂華拿主意！
蔡桂華這個做法也是正確的。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
“我這就去，馬上就回來。”
小蔡阿姨穿上大衣就往外跑。
堪稱女版飛人。
劉飛見了也得說牛逼。
小蔡阿姨在溫家一向是規矩懂分寸的。
這是她第一次在夫妻二人面前慌慌張張的。
但是，兩口子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我這，我這，要當外公了？”
溫國民沒有像妻子那樣激動的抹眼淚。
但也是眼眶紅了。
“馨馨，你，你跟小李，嗯？你算算，想一想，對得上嗎？”
蔡桂華直接坐到女兒旁邊，摟住溫馨的胳膊關切道。
溫馨是傻的。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干嘔不是暈車，不是飲食不規律，不是吃壞了肚子！
是可能懷了。
懷了。
不是她傻。
是她知道自己的情況。
主觀上，她自己就已經把自己當媽媽的可能性給否了。
哪怕親戚晚了十多天沒來。
她也認為是勞累和作息不規律導致的。
她跟李墨白每次都是拳拳到肉的較量。
不在什麼安全措施的說法。
沒必要。
浪費。
還影響體驗。
畢竟，自己是個沒法下蛋的。
但是現在？
“我們，我們上次是……！”
溫馨回憶了一下。
“對，對。時間上對的。對。”
蔡桂華掐著指頭復算了一遍。
“穩，穩，那十有八九了，好，好！”
一直都是唯物主義者的蔡桂華當著丈夫的面，雙手合十。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面對有點神神叨叨的妻子，溫國民不說話，只是盯著女兒看。
要是以前的話，他得批評妻子封建迷信了。
但是此刻。
他動搖了。
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兒，那就只有神學能解釋了。
頂尖醫生不會錯的。
那真就是老天保佑啊。
蔡桂華什麼人？
那以後，也是要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
畢竟現在外交禮儀上，政要帶夫人出席一些活動很正常的。
蔡桂華一向比較冷靜。遇事兒不慌。
但今天。
跟普通婦女沒啥兩樣了。
看著母親這副模樣，溫馨突然很愧疚。
很多以前沒法理解的事兒。
在此刻瞬間就想通了。
什麼叫養兒方知父母恩？
有些事兒你不經歷，你是不會懂的。
想起每次和媽媽一起出去，無論是看到親戚家的孩子。
還是看到路人家的孩子。
媽媽都是想看，又不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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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是因為，她喜歡孩子。
不想看是因為，不想讓自己難受。
媽媽！
世上只有媽媽好啊。
只有媽媽能這麼無原則的疼自己，愛自己，為自己著想了。
“好，好事兒。好事兒。”
溫國民大口大口的喘氣。
幸福感從胸腔蔓延全身啊。
“小蔡還沒回來啊。”
溫國民起身有點焦慮道。
溫馨︰“？？？”
“爸，小蔡阿姨出門兩分鐘都沒有，你當飛毛腿啊？”
溫馨沒好氣道。
父親這樣子，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應該給她派輛車！”
溫國民懊惱道。
蔡桂華跟溫馨對視一眼，母女二人都笑了。
呵呵。
一向嚴于律己的溫總，這次倒是大方起來了。
又過了兩分鐘，氣喘吁吁的小蔡阿姨拎著黑色塑料袋進來 。
“快，馨馨，快，測一測！多測兩次，我買了三個不同型號品牌的。”
小蔡阿姨催促道。
溫馨這會兒也慌了。
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一般的拿著黑色塑料袋進了衛生間。
蔡桂華抓住丈夫的肩膀。
狠狠地拽住溫國民的胳膊，手上青筋暴起。
溫國民疼的齜牙咧嘴，但是也硬生生的忍住了。
三個人，盯著衛生間，翹首以待啊。
坐在馬桶上的溫馨打開塑料袋，將三款驗孕試紙一一打開！
兩分鐘後，當看到試紙上的鮮明的紅線時，溫馨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剛才的淡定徹底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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