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
二人一體雙魂，胡萬幾乎知道了他腦海中的所有記憶。
而他所了解到的對方記憶，卻並不完整。
顯然胡萬有手段，隱藏了自己的一部分記憶。
這也讓慕容川有種無可奈何之感。
“神游太虛符？”
林萬生皺了皺眉。
腦海中在巡天司的兌換冊上看見過這枚符 。
造價可謂是十分不菲。
一枚符 的價值，甚至堪比一件神兵了。
慕容川怕林萬生不知道符 的作用，于是開口解釋道，“這符 的主要作用，是可以追本溯源。
能讓使用者以夢境畫面的形式去感受，去探查某些存在的來歷和其經歷過的事情。
我曾經用此符 探查過老府主體內的那顆魔心。
得知了關于千年前那一戰，以及天荒六道的情報。
胡萬這個家伙，最早就是從我的記憶，知道他們的存在的。”
“呵呵，你就不好奇嗎？
那顆魔心，究竟是來自于天荒六道的哪一道？
為何老夫又能豁免魔心的存在？”
胡萬說著，就伸出手指一把破開了慕容川的胸膛，露出了下方跳動的鮮紅心髒。
只見慕容川的心髒沒有絲毫的污染，顯然並非是先前的魔心了。
“魔心徹底祛除了？”
林萬生看著慕容川的心髒沒有著急回話，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為胡萬這番話和慕容川如今的狀態，無疑佐證了一個情報。
那就是魔心的來源，並非是來自于天荒六道之一的‘歸’。
胡萬也確實知道了不少隱秘，有手段避免魔心的影響。
“我最開始以為，魔心作為墮落的來源之一，乃是由六道之一的‘歸’所掌控的墮落源頭。
可無論是澹台月，還是胡萬的這番話，都證明了我最開始的猜想是錯誤的。
望月樓讓人的墮落方式，是通過飲食，用人肉做餌，讓人墮落。
這麼說來，天魔化生鼎那一項天魔心丹的能力，也並非我想象的那樣。”
在黃月城之戰的時候，在場的墮落修士體內也都並無魔心存在，可以證明這一點。
思及至此，林萬生看著胡萬問道，
“說吧，魔心來自于哪里，你又是怎麼豁免他的影響的？”
林萬生原本以為，胡萬不會老老實實的回答這個問題，要麼就是會提出別的條件作為交換。
可胡萬只是呵呵一笑。
他竟然直接說道，“這個問題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魔心來自于六道之一的‘恆’。
至于怎麼豁免的，這也很簡單。
魔心需要一個宿主。
需要在魔心將自己的心髒吞噬殆盡之前，將其徹底挖出來。
並且按在另外一個替死鬼的身上。”
“就這麼簡單？”林萬生皺眉問道。
心髒破碎對凡人來說或許致命。
可無論是修士還是武者，只要實力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哪怕心髒破碎也自然有辦法恢復。
“自然不僅僅是這樣。”胡萬輕笑一聲。
慕容川的臉色陰沉了少許，他開口說道，“這個瘋子似乎還利用了某種秘法。
改變洗腦了那個可憐之人的認知。
讓他誤以為他自己是我。
最終他被魔心徹底吞噬了。
不過魔心確實徹底從我身上消失了。”
林萬生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
胡萬的行為像是一種嫁接。
將魔心徹底從本尊體內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同時讓那人以為自己就是胡萬。
雖然這辦法有傷天和，但慕容川如今的狀態，也證明這個方法確實有效。
“怎麼樣？
老夫的交易你只要答應。
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關于六道的情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畢竟無論怎麼說，老夫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也不希望看見那些外來者在這里胡作非為，對我們的人族同胞下手。
呵呵...”
胡萬似乎是篤定了林萬生會答應，直勾勾的望著他。
林萬生卻沒有著急回話。
胡萬的話最多只能信一半。
以他這個瘋子的極端思想，會對人族同胞有認同感就怪了。
“我不會放了你。
畢竟既然你能查到這些情報。
那麼我自然也能。
相較于天荒六道而言，你的威脅，也不會比他們小更多。
要是讓我放了你這麼一個巨大的禍患。
我寧可多花費點時間，親自去查這些情報。”
林萬生說著，雙眼頓時變得無比堅定。
手中的天元鏡碎片也再度綻放出了無邊的光芒。
似乎這一次，林萬生打算徹底要讓胡萬陷入永久的沉睡。
“等等！”
胡萬頓時雙眼瞪大，急不可耐的說道，“你是絕無可能查到這些情報的。
老夫之所以能查到，是因為老夫所修的乃是靈魂道。
擁有諸多隱蔽的手段。
這才能一窺六道真容。”
“那又如何？
安心沉睡吧。”
林萬生冷笑一聲，眼中的殺意不加掩飾。
“時間，你們的時間不夠了！
天荒六道，馬上就要打進來了。”
胡萬眼見林萬生要下手，頓時著急的大吼道。
林萬生的手猛地一頓，眼神變得無比凌厲，
“你說什麼？
不要嚇唬我，有天道的束縛和制約。
他們怎麼可能進來？”
胡萬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天道的束縛和制約自然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千年前的那一戰，你多半也知道不少情報。
可是你一定不知道。
大俞和天荒立下的天道誓約，馬上就要失效了。”
“什麼？
還有多久。
說詳細點。”
林萬生頓時變了臉色。
胡萬如果真的沒有說謊的話，這還真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最多還剩不到兩年，誓約的效力是正好一千年。”
胡萬沉聲說道。
林萬生雙眼一凝，下意識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物。
那是他自己身為巡天司的腰牌。
林萬生將腰牌翻開，反面寫的一串小字。
張涼，于大俞皇朝振興九百九十七年加入雷行府巡天司，擔任...
“千年...從我加入巡天司之後，又過去了將近一年。
如今是俞皇朝振興九百九十八年的夏初。
這也就是說，最多還剩一年半的時間，天道誓約就要失效了？”
想到這里，林萬生的臉色頓時一沉。
“將你知道的情報全部告訴我。
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必須從慕容府主的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