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大人？歌海娜是犯了什麼錯？”降谷零看著眼前的景象，聯想到歌海娜來之前的反常，心中有些不安。
“犯錯？不，她太完美了。”即使透過電子音，降谷零都能感受到朗姆的好心情，然而下一秒這聲音變得陰冷起來。“這麼完美的‘武器’為什麼不能為我所用！”
听到這句話，降谷零的瞳孔緊縮，他以為歌海娜救下諸伏景光的事情暴露了，“朗姆大人，歌海娜不可能背叛您的。”
他握緊拳頭，語調平靜。
听到他的話，旁邊身材嬌小的研究員奇怪的看了降谷零一眼，然後盯著屏幕繼續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降谷零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不留痕跡的用余光掃了一眼，看見那上面記錄了一下數據。
有點像實驗記錄，他心想。
“波本。”
耳麥里突然傳來朗姆的聲音，降谷零連忙回神。
“你很擔心歌海娜嗎？”
這次降谷零听不出朗姆的情緒了，他閉上眼楮快速的調整了一下情緒，再睜開眼楮時，他又是那個為了精明狡詐的波本了。
他的表情慢慢染上一絲緊張，“不，我並不擔心她，只是朗姆大人您上次讓我關注歌海娜，我在想是不是我遺漏了她的什麼行動。”
“不用擔心，你做到很好，白蘭地和我說了，歌海娜依然迷戀你。”
朗姆停頓了幾秒，突然給降谷零下達了一個指令，“去啟動那台機器。”
“是，朗姆大人。”降谷零按著耳麥里的提示，一步一步地啟動了他面前的機器，看著各種指標亮起，降谷零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點。
“雪莉，去把那個注射給歌海娜。”朗姆的聲音突兀的出現。
降谷零好奇的看了一眼名為雪莉的研究員。
從代號和體型，降谷零可以判斷出那是一名女性，他將這一點默默記在心里。
“可是，這個藥....”帶著一絲稚嫩的聲音從那身防護服底下傳來，降谷零驚訝的睜大眼楮，那聲音太年輕了！
結合她的體型來看，降谷零懷疑這個人都沒有成年。
“雪莉，不要違抗我的命令。”
“好..好的...”
降谷零看著雪莉顫抖著用手從保溫箱里拿出一罐試劑，她將試劑握在手里，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哀求，“這個藥物正在實驗階段，能不能...能不能....”
“雪莉。”朗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壓迫，少女身體抖了一下，最終沉默著拿出注射器。
她打開隔離室的大門，走到了歌海娜的旁邊。
“動手吧。”無情的電子音催促道。
雪莉伸出手，將那液體注入到了歌海娜的體內。
看著這一幕，降谷零握緊了雙手，他感覺有一把火在他胸中燃燒。
他听出來了，組織這是在做人體實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歌海娜可能不止一次經歷過這種實驗了，所以她才想阻止自己，她可能以為自己也是實驗對象。
早知道.....
想到這里降谷零突然泄氣了。
如果早知道組織會用他們這些代號成員做實驗，他還是會來的。
因為他是臥底。
但這一趟並沒有其他發現，那名叫做雪莉的研究人員明顯不想進行人體實驗，她還年輕。
或許我可以救她，降谷零想，在她還沒有深陷泥田之前將這個組織覆滅。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歌海娜。
降谷零強迫自己集中注意，他仔細觀察歌海娜現在的狀態。
由于剛剛的移動，女人的頭低垂著，卷曲的金發披散下來，遮蓋住她的面容。
降谷零注意到，歌海娜的手剛剛好像無意識的抽動了一下。
當雪莉離開那個房間的時候，降谷零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歌海娜正在甦醒。
“朗姆大人。”他思索著，想要打听一下那個藥到底有什麼作用。
“波本，安靜，仔細看。”
降谷零閉上了嘴，他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向歌海娜。
一股詭異的嗡鳴響起，降谷零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可是下一秒他就忍不住身體前傾。
房間里，被束縛的歌海娜如同一條脫水的魚一樣掙扎起來。
透過衣服，降谷零可以看見她全身的肌肉都繃的緊緊的。
豆大的汗水從她身上滑落。
“這是.....”降谷零喃喃道。
“是增強感官的藥物。”旁邊少女顫抖的回答他。
降谷零不知道那股嗡鳴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歌海娜現在很痛苦。
他看見女人白皙縴細的手腕，因為掙扎被束縛勒的通紅。
他看見女人嬌艷的唇瓣變得蒼白。
他看見女人抬起頭，她碧綠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他看見歌海娜朝著他露出一個蒼白又無力的笑容。
她在高興，高興這一切不是發生在降谷零的身上。
然而這一幕卻深深的刺傷了降谷零的心，那個囂張的，肆意的，生機勃勃的歌海娜在他面前被折磨。
明明之前他還在戒備這個人，可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降谷零並不覺得暢快。
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當初諸伏景光出事的時候，他無能為力。
現在他依然無能為力。
一瞬間，巨大的挫敗感涌上他的心頭。
“波本。”
朗姆似乎在笑。
是的他在笑。
“歌海娜還是那麼喜歡你。”他說。
降谷零僵硬的看著歌海娜慢慢停止了掙扎，並不是她現在不痛苦。
她的肌肉不停的顫動，汗水已經把她的衣服打濕。
可是她依然控制住肌肉，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僅僅因為自己在看她。
真丑。
降谷零心中想。
不要再笑了。
他低下頭。
“波本，抬起頭，看著她。”朗姆的聲音好像來自最黑暗的地獄。
降谷零艱難的抬起頭，他睜大眼楮，仿佛要把這一切深深的映入腦海。
“真是有趣。”朗姆的聲音如同夢魘一般在降谷零耳邊響起，“無論多麼痛苦的測驗，只要一听到你的名字，歌海娜就能平靜下來，只是不知道這次之後，她還敢不敢繼續愛你了。”
不祥的預感彌漫在降谷零的心頭，他克制著自己的表情。
他听到朗姆命令他，“使用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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