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的小月亮
“一定要把種子送出去，絕對不可以讓他們找到……種子將會是……最後的希望。”
“沒有時間了，快走……保護好種子……結束那場浩劫……”
夢境的最後，面容隱匿于陰影之中的身影似乎在大喊著什麼，茉可剛想往前以便听的更清楚些，卻身影轉身的那一刻，周身頓時陷入無盡的黑暗，透過那道墜入黑暗的縫隙，看見的是滔天的火光，火焰吞噬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而在大火即將侵入縫隙的一刻，縫隙猛然閉合，這一刻，黑暗徹底降臨。
好黑，這里是哪?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呢？
茉可眼簾輕輕掀起，緩緩抬起手，指尖在黑暗中探尋，卻只能感受到深邃的黑暗，就像，就像那個時候一樣……
她又一次墜入深淵了嗎？
……她為什麼要說又呢？
茉可猛然從夢境中驚醒，坐了起來，額間冷汗遍布，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聲聲驚悸，讓茉可久久無法平靜，茉可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眼神晦暗，又做那個夢了，明明不是她的記憶，可為什麼？
每次噩夢都會陷入的夢魘，醒來卻怎麼都想不起夢境的具體內容，只能恍惚記得周圍全是連綿不絕的爆炸聲以及那永無止境的黑暗，到底是想告訴她什麼？
“ 啾?”
米花和甜果迷糊的直起身體，湊到茉可身旁，胖爪爪搭在茉可的手臂上按壓，像是在安慰，被柔軟的絨毛緊緊包裹，茉可蹙起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內心的紛亂也被驅散了不少，因噩夢而慌亂跳動的心被一點點的撫平，慢慢平緩了下來。
“沒事，只是做了一個惡夢而已，睡吧。”茉可安慰著兩小只，撫平了兩小只睡炸乎的絨毛。
“ 啾∼”
許是害怕茉可再做噩夢，兩小只緊緊挨著茉可，胖爪爪扒拉著，像是想將茉可完全抱入懷中，茉可哭笑不得，點了點兩小只的腦袋，果然睡迷糊了，完全都不記得為了防止人發現，它們現在沒有變大，都還是小小一只。
這兩天茉可將可以探查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可什麼收獲都沒有，而沒有探查的地方只有天龍人居住的內城別墅區，但瑪麗喬亞的情況尚不明確，力量又被壓制，她不可以輕舉妄動。
雖然有海軍的這個身份，可以掩護很多，不過還是不夠，如果要溜進別墅區，那麼還需要做些其他的準備，若是出了意外，那麼米花和甜果便是她離開這里的唯一出路。
茉可抬手輕撫著兩小只，在茉可的哄睡下，兩小只很快就又睡做一團，可愛的模樣僅是看著就能讓心情不自覺好起來，茉可眼神溫柔，拉過毛毯替兩小只蓋好，繼而下床走到了陽台。
瑪麗喬亞的天空很清澈，月光朦朧，星光迷離，讓夜空似乎都變得軟乎乎起來，茉可雙手搭在雕花圍欄上，整個人沐浴在如紗般的月光下，靜靜凝著月色，交相掩映的風輕輕柔柔的吹起粉色長發，露出雪白的後背，發絲掩映下凝脂般的肌膚下微微透出淡淡的胭脂色，如同上好的璞玉，只是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
許是月色太過溫柔，盛滿星辰的雙眸不自覺瀲灩起一圈圈溫柔的水光，一滴淚水悄然自臉頰滑落，不知墜入了何處。
“瑪麗喬亞晚上很冷，你這樣會著涼的。”
伴隨著繾綣的聲音，帶著身後之人體溫的披風輕輕覆至肩頭，回過頭，正是不知何時出現的夏姆洛克。
“好久不見，我的小月亮。”
眼神溫柔似水，帶著茉可無法讀懂的難以言喻的情感，茉可不明白，眼前的男人除了和香克斯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之外，其他的完全不一樣，她和他也沒有過聯系，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用這種柔和的目光看她，就好像，就好像他們本應該認識一樣。
茉可神色復雜，不過態度並沒有像上次見面那樣強硬，好歹是在人家的地盤，況且眼前這個叫夏姆洛克的男人對她沒有惡意，不僅沒有惡意，茉可甚至覺得，要是現在有人要殺她，夏姆洛克絕對會不計後果的保護她。
“我應該說過，我不是你的月亮，你認錯人了。”茉可嘆了口氣，後退一步，拉開了與夏姆洛克的距離。
“不，我不會認錯，你就是我的小月亮，是我唯一的月亮。”
夏姆洛克說話的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帶著想向她靠近的目的。
一副絕對沒認錯的模樣，看起來不管她怎麼否認，他都認定她了，茉可眉頭輕皺，面對夏姆洛克的執拗毫無辦法。
“我並沒見過你，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你口中的小月亮。”
听見茉可的問題，夏姆洛克眼中染上溫潤的光澤，嘴角似也勾起了一絲微小的弧度。
“小月亮，我們早就見過面了，在你作為我的妻子誕生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見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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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等等，等等，茉可只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什麼叫做作為他的妻子誕生的那一刻，誕生?她確實不知道她這個世界的父母是誰，畢竟睜眼的那刻，她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香克斯，而且爸爸他們也說過，她是誕生在無人的孤島上，當時除了爸爸他們，應該沒人見過她才對，但為什麼夏姆洛克會說見過她，等等，難道，是更久之前?!
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茉可不可置信的看向夏姆洛克，帶著試探般的詢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茉可只覺心髒劇烈跳動著，她原本以為信里尋找真相的意思是要靠她自己去尋找答案，原來不是這樣，命運早就安排好一切，只要她到了瑪麗喬亞，自然會有人迫不及待的告訴她一切，而這個人就是夏姆洛克，她所追尋的答案，恐怕和眼前之人息息相關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小月亮。”
月色愈發變得柔和迷離，隨風而來的烏雲漸漸遮蔽住皎潔的月輪，周遭的世界隨之浸入一片深邃而靜謐的幽暗之中。
夏姆洛克不斷向前逼近茉可，迫使茉可不得不不斷後退，可身後已經是陽台的圍欄，早已退無可退，茉可緊貼著圍欄，雙手本能的反撐在圍欄之上，試圖尋找一絲支撐。
面對茉可的慌亂，夏姆洛克只是以一種近乎禁錮的姿態將茉可緊緊圈禁在自己堅實的胸膛與圍欄之間，並不再繼續靠近，寬大的雙手同樣撐在圍欄上，手臂結實的肌肉和茉可縴細的手臂形成鮮明對比。
夏姆洛克身體俯身前傾，灼熱的呼吸克制而又不容忽視的縈繞耳畔，堅定的眼眸鎖定著茉可，面對這份不容置疑的力量，茉可一時之間竟動彈不得，狹小的空間里幾乎感受不到任何可以逃脫的縫隙，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每一個細胞都緊繃起來。
“你——”
話音未落，抬眸的那一刻就那麼筆直的撞進那雙漆黑的眼楮里，漩渦一般的漆黑瞳孔帶著強勢的侵略和佔有，茉可頓時啞聲，緊抿著唇，看向了夏姆洛克因為極度克制而青筋暴起的手臂。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你的妻子，我已經有了共度一生的人。”茉可偏頭，躲開了夏姆洛克的視線。
“是跑去下界的，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嗎？”
當夏姆洛克話出口的一刻，茉可這下是真懵了，弟弟?香克斯有哥哥?她怎麼不知道，第一次看見夏姆洛克的時候，她都以為是世界政府不知哪搞出來的克隆人，畢竟在海軍呆了這麼久，世界政府私底下的那些科學試驗她多少也略知一二，但兄弟的這個可能性，她確實沒有考慮過，難怪兩個人才如此相似。
看著茉可震驚的模樣，夏姆洛克眼瞼彎下一點弧度，聲音低沉，像是夏夜的微風，又像海上翻滾的浪花，隨性中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
“看來他沒有和你說呢，就如此害怕我搶走你嗎？”
“什麼意思？”
茉可現在是越來越迷糊了，夏姆洛克話里的意思是說香克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香克斯為什麼不和她說呢？還有搶走她，她又不是物品，怎麼會被搶走。
夏姆洛克抬手將茉可額角凌亂的發絲撩至耳後，緩緩開口解釋，“他曾經來過一次聖地，在知道身世後，他仍舊選擇繼續做海賊，比起聖地，他果然還是更喜歡那個骯髒混亂的下界，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些，反正有他無他都一樣，但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他將你偷走，難怪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找不到你，我的小月亮，你本該是我的才對。”
夏姆洛克越發的靠近，無法後退的茉可只能身體盡力往後仰，大腦本就是一團漿糊，壓根沒注意仰過了頭，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往陽台外栽去，在茉可差點摔出陽台的一瞬間，夏姆洛克一把摟住茉可的腰，將茉可拉回陽台里，溫柔攏入懷中。
同樣溫暖的懷抱，卻是和香克斯完全不一樣的氣息，讓茉可本能的伸手推開了夏姆洛克，披在肩上的披風也因為大幅度的動作掉在地上，沒有顧及夏姆洛克受傷的眼神，茉可退了好幾步，硬生生和夏姆洛克拉開一大段距離。
眼簾輕垂，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悲惱，茉可的疏離與陌生，讓他無比惱怒，內心漸漸蒙上不甘的陰霾，可就算如此，夏姆洛克仍舊是那般謙和模樣，沒有一絲不耐。
夏姆洛克無奈的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冰冷地面上的披風，簡單的動作里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夏姆洛克直起身，依舊是那般溫柔注視著茉可，沒有因為茉可的舉動生氣，夏姆洛克走近茉可，抖開披風披在茉可身上，細致的扣好披風上的繩結。
“乖，把披風披好，別著涼了，生氣也好，討厭我也好，什麼都隨你。”
茉可緊抿著唇，越發看不懂眼前的夏姆洛克，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天龍人，卻對她百般縱容，還低下身段來照顧她，難道就為了什麼所謂的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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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姆洛克，你不必如此，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誕生的時候我們見過面，可嚴格意義上，我們也僅僅見了三面罷了。”
夏姆洛克將披風的繩扣理順，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的抬起又停下，仿佛掙扎著做了某種決定一般，手指漸漸收攏，往回收，後退了半步，不再逾矩，給茉可留出了足夠安心的空間。
“若非我大意，讓他將你偷走，你便應該從出生起就在我身邊，受我庇護，由我養大，小月亮，鏈接我們的可不是婚約，而是誓言，是刻在靈魂里永不磨滅的誓言。”
聲音干啞，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可嘴角的苦笑卻怎麼都藏不住，而這一系列動作皆落入了茉可眼里。
“誓言?”
茉可口中喃喃低語，突然一股眩暈感如潮水般洶涌而至，身體驟然脫力，茉可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仰去，此刻無數紛亂的聲音在腦海炸響，茉可只覺頭痛欲裂。
“……這個世界困住了我，可是，我還是喜歡這個世界，我想要守護它……”
“好，那你守護世界，我守護你……”
“……只有你，絕對不可以背叛我，因為，我只有在你面前……”
“我一定會永遠守護你，以我全部的生命與靈魂起誓……”
在茉可出現異樣的瞬間，夏姆洛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接住倒下的茉可，好在眩暈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原本空洞無物的瞳孔在短暫的沉寂之後，逐漸恢復，然而，也僅僅只是眩暈感消失，頭疼仍是一波接一波的襲來。
這時，一只溫熱的大手覆上額頭，同時遮住了茉可的雙眼，隨即耳旁傳來夏姆洛克溫柔的低哄。
“乖，睡吧，等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的小月亮。”
話語像是帶著魔力一般，疲憊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茉可居然真的就那麼在夏姆洛克的懷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夏姆洛克眼神繾綣的注視著懷里嬌小的人兒，溫柔抱起茉可進到了房間里。
床上的米花和甜果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就算現在小小一團，依舊敢對著夏姆洛克低吼炸毛，夏姆洛克伸手把兩小只揮到一旁，解下披風後，將茉可輕輕放在了床上，拉過被子替茉可細致蓋好。
睡著的茉可仿佛卸下了一切防備，不再是剛剛疏離抗拒的模樣，夏姆洛克單膝跪在床邊，嘴角不禁上揚，周身散發出柔和的氣息，抬手剛欲輕觸茉可柔嫩的臉頰，忽然間，陽台上掠過一陣風聲，夏姆洛克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頓，眼神也隨之變得凌厲。
夏姆洛克猶豫了一瞬，最終輕嘆了口氣，凝著茉可輕聲低語，“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我的小月亮。”
話語欲落的瞬息，床邊已然不見夏姆洛克的蹤跡，與此同時，窗外積壓的烏雲悄然散去，柔和的月光順著陽台的縫隙，悄無聲息地蔓延進房間，鋪展至房間的每一寸空間。
米花和甜果擔憂的飛回到茉可身旁，拱著毛絨絨的身體窩到茉可懷里，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芒漸漸亮起，將茉可包裹，因為疼痛睡的不安穩的茉可也得以漸漸熟睡，而這一夜的夢境，必定不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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