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法老師,你終于醒了,緹娜快擔心死了!”
緹娜整個人撲在澤法身上,精致的妝容都哭花了,這幾天緹娜真的擔心壞了,最敬愛的老師和最好的朋友都昏迷不醒,茉可又被海賊抓走,要不是還有斯摩格陪著,緹娜真的感覺自己會奔潰掉,然後不顧一切的沖去和之國救人。
澤法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也知道自己讓幾個孩子擔心了,思索了好一會,寬厚的大手有些笨拙摸了摸緹娜的頭,緹娜哭聲忽的頓住,有些震驚的看著澤法。
“怎麼了?”
眼中閃過困惑,澤法其實並不懂得怎麼安慰哭泣的孩子,以往都有安吉莉卡教他,可還沒等他學會,安吉莉卡就離開了。
艾恩在那之後也似乎忘記了哭泣,那麼柔弱的一個孩子硬生生將自己逼成了最年輕的職稱海軍,看著漸漸變得堅強的艾恩,比起驕傲,澤法更多的是心疼,要是安吉莉卡看見寵愛的孩子受了這麼多苦楚長大,該多心疼。
澤法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沒有原諒過自己,是對敵人的仇恨以及幼小的艾恩讓他得以活下來,至于安慰哭泣的孩子這些事,那時的他哪里有精力去想這些事情,而當他好不容易變得可以喘口氣的時候,沉默寡言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澤法也不願去解釋,時間一長,他也變得越發沉默寡言,越發的令人敬仰畏懼,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世人心目中的海軍大將。
可是現在,看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緹娜哭泣,也不知為何,耳邊似乎響起了安吉莉卡的無奈的嗔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學著安吉莉卡安慰孩子的模樣輕撫起緹娜的頭,動作生疏,和哄艾拉的樣子完全就判若兩人。
“嗯∼沒什麼,只是覺得澤法老師的手很溫暖。”
緹娜看出了澤法眼中的羞窘,嘴角勾起幸福開心的笑,也不在意頭發會不會亂掉,頭在寬大的手心蹭了蹭,澤法柔和下眉眼,動作終于順暢了不少,摸艾拉似的繼續撫著緹娜的頭。
“爸爸!”
慌張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看去,剛好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喘著粗氣的艾恩和追來的茉可,自從安吉莉卡的事情發生後,艾恩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澤法,而這次的事情真的嚇到了艾恩,剛一醒就往澤法的病房跑,而當看見澤法還活著後,那個藏于心底多年,熟稔于心的稱呼就這麼脫口而出。
隨著視線移動,右邊的衣袖空空如也,隨風晃動,訓練再苦再累都沒哭的艾恩,眼淚這時也如決堤的堤壩一般,瘋狂涌下。
雙腳如同被灌了鉛一樣沉重,艾恩腳步搖晃的緩緩走到了澤法身邊,緹娜早已退到了旁邊,給艾恩空出了位置。
艾恩雙手發著抖,想要伸手觸踫那空落落的袖管,卻又在只有一寸時蜷縮著收回手,艾恩死死咬著下唇,忍住了胸腔洶涌的哭泣,可心髒實在太難受,艾恩不得不蹲下蜷縮起身體緩解這股苦悶的窒息感。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她為什麼會這麼弱,明明在那一天她答應過媽媽,她會保護好爸爸,她會帶著媽媽和哥哥的份保護爸爸的。
“已經沒事了,艾恩,已經沒事了。”
澤法可是名副其實的海軍大將,何況艾恩又是他帶著長大的孩子,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艾恩的自責呢,當年那件事痛苦的可不只是他而已,澤法抬手撫上艾恩的發頂,如同當年安吉莉卡哄著艾恩時一樣。
茉可拉了拉緹娜和斯摩格,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緩緩退出房間,茉可走在最後,在關門的那一刻,茉可看著房間里的場景眼底劃過一抹金光,嘴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
心中的傷茉可確實沒法治愈,但是愛可以,不管是執念還是被時間藏匿,只要活下去,傷口終究會被愛所治愈,畢竟那些年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謝謝你,小茉可。”
這是戰國第二次這般鄭重的向茉可鞠躬道謝,第一次是為了柯拉松,這一次則是為了自己的好兄弟澤法,茉可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倒好的花茶推到了戰國面前。
“戰國元帥,我說過了,我只是按自己的意願救人而已,並不是為了您的道謝才做這件事,況且澤法大將對我也很好,要是看著對著自己這般好的長輩陷入夢魘,我自己也會過意不去的。”
茉可微笑看著戰國,眼中的真摯沒有一絲做作,戰國只覺得內心被暖的一塌糊涂,看著茉可的眼神更是慈愛的都快趕上卡普這個爺爺了,心里那叫一個羨慕嫉妒,為啥這麼好的孫女不是自家的呢,可惡啊e(>⑸<)!!!
現在茉可都說了是按照自己意願救人的,若是再說什麼給獎勵就真的辱沒了茉可這番真心,戰國想了想,頓時有了好主意。
“小茉可你這次也受了驚嚇,也別留著繼續忙了,好好回家休幾個月假,工作上也不用擔心,小米果他們能處理的過來。”
累倒是算不上累,不過看著戰國這樣,茉可知道,要是自己不答應,戰國怕是得良心不安,連覺都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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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休假啊,倒是正好可以趁休假的時間去茉香看看這次從凱多那三座島嶼繳獲的戰利品,然後再去看看香克斯吧,這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香克斯雖然沒說,但肯定也是擔心的,得去哄哄,不然哭了怎麼辦?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處理,戰國元帥告訴爺爺就好。”
“知道,小茉可多休息幾個月,別擔心假期太短,在家里玩開心了再來都行!”
戰國拍了拍茉可的肩膀,給假那叫一個豪爽,要知道玩的開心可沒有具體定義,就算是明年再來也沒人說的了茉可什麼,不過茉可不會這麼做就是。
在元帥辦公室陪著咩咩玩了一會,茉可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柯拉松正待在辦公室處理著文件,听見開門的聲音,抬頭見是茉可,趕緊垂頭,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哪根弦,本來好好的柯拉松突然各種手忙腳亂起來,就像是四肢突然不听使喚了,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
茉可眼珠轉了轉,嘴角勾起可愛的壞笑,若是香克斯在這,看見茉可這樣的表情,一定就知道又有人進茉可的惡作劇名單了。
“小米果。”
沒等柯拉松反應,茉可突然湊到了面前,眨巴著寶石般的眼眸,柯拉松護著文件的動作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伸著的手就這麼僵住,緋紅迅速從脖子漫了滿臉,頭漸漸低下,頂上看著似乎都冒煙了,一旁堆積的文件沒有支撐轟然倒塌,紙頁紛飛如雪花,緩緩飄落在地上。
太近了,柯拉松清晰听見了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沒等柯拉松做出其他反應,茉可忽的笑了,抬手在柯拉松頭頂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
“戰國元帥給了我假期,讓我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後面的工作就得麻煩小米果處理了,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茉可笑著直起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柯拉松也終于松了口氣,呼吸終于恢復了正常,又想起茉可剛剛說的休假,雖然不舍,但茉可這次確實受到驚嚇,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茉可小姐回去好好休息吧,工作這邊有我不會出問題的。”
“柯拉松果然好厲害,總是讓人這麼放心,那我走了,過些時候再見。”
茉可燦然一笑,舉著艾拉的胖爪爪朝著柯拉松揮了揮,艾拉也順從的露出軟萌的笑來。
“嗚咪!”
茉可眨眨眼,擁著毛茸茸的艾拉開門離開,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的幾縷碎發隨風輕輕搖曳,眼底閃動著靈動與俏皮,整個房間都被留下的萌萌氣息所感染,柯拉松抿了抿唇,嘴角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低低的呢喃混入風中,帶起一陣清脆的鈴音。
“下次再見,茉可小姐。”
回家的天氣總是格外的好,金色的陽光如同細密的織錦無聲鋪展在走廊上,茉可的身影透過一扇又一扇窗戶,卻在臨近走廊盡頭的窗戶前停下腳步。
走廊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那那麼靜靜站在窗前,在听見動靜後,手指似乎僵住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仿佛剛剛那一刻只是幻覺罷了。
“薩卡斯基大將?”茉可歪了歪頭,眼中閃過疑惑。
“……要休假了嗎?”
“嗯。”茉可點點頭。
薩卡斯基偏過頭,凝視著眼前淺笑的少女,不管什麼時候,這個少女永遠都是這般柔和溫婉的樣子,就算是在他的面前,也從沒有如其他海軍般露出過害怕恐懼的神情。
她就如同溫柔本身,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溫暖的氣息,令薩卡斯基無法抗拒,薩卡斯基輕咬了下舌尖,強行壓下心中奇怪的躁動。
這一次茉可被抓走後他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沖動,以往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但他想到的都是利益為先,可在茉可被抓後,他能想到的只有怎麼救出茉可,就算需要付出巨大代價,這一點都不像他了,他到底是怎麼了?
想說的話在嘴里繞了一圈又一圈,薩卡斯基最終還是只說出了四個字。
“注意安全。”
“我會的,謝謝薩卡斯基大將的關心。”
茉可露出如花的笑容,如風吹落花般迷離絢爛,亦如在漆黑天幕中灑進了神秘的星圖。
“噗通!”
心髒跳動的頻率完全亂掉,直至茉可離開許久,薩卡斯基依舊愣在原地沒有回神,薩卡斯基深深吐出一口氣,看向了窗外。
廣場上,陽光似乎也變得格外溫柔,全數匯聚于茉可的身上,她站在那里,笑容明媚如初夏的晨光,純淨而溫暖,不經意間便能綻放出令人心動的魅力。
時間仿佛靜止,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薩卡斯基靜靜的站在原地,眼底閃過難以言喻的晦暗,夾雜著難以名狀的憂慮與莫名的渴望。
薩卡斯基試圖理清自己內心的情感,卻發現那如同一團糾葛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少女的純真與美好,像是一面鏡子,映照出內心深處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和未曾言說的渴望被喚醒,那是一種近乎于痴迷的情感,薩卡斯基渴望靠近,卻又害怕自己的存在會破壞那份純淨與美好。
薩卡斯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然而,那抹晦暗卻依舊在他的眼底徘徊,薩卡斯基攥緊雙拳,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這份禁忌的情感絕不允許,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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