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掛鞭炮,劉能的超市開業。
能哥超市,一個很有滑稽感的名字
象牙山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想鞭炮了,可村里的人卻沒有當回事。
劉能在象牙山人緣確實不咋滴,捧場的幾乎沒有。
也就劉二彪過去買了一箱酒。
從早上黃昏,也只開了這一單生意。
之前做準備的時候兩口子都沒什麼不同的意見,李秀蓮被劉能說的意動,也想學著謝大腳,一天地里啥活不干,就等著收錢。
可沒有生意,李秀蓮就坐不住了,開始埋怨劉能。
“都怪你,說什麼讓我當老板娘,我看你是想讓我被人笑話。自己啥人心里沒點逼數嗎?還開超市,你瞅著吧,你這超市遲早要黃。”
“烏鴉嘴,不會說話就閉嘴,敗家老娘們,哎呀,愁死我了。這老四也真是的,說好了給我捧場的,咋還不來呢?我打個電話問問。”
趙四其實早就過來了,只是看到謝大腳和王雲在她們超市那兒守著,沒敢現身。
他其實不想來,可又不得不來。
看著劉能電話打過來,趙四知道,自己不得不現身了。
從那邊過來,佯裝不經意的從能哥超市前面走過。
劉能眼尖,趕緊從超市出來,一把逮住了趙四。
“老四你上哪去?”
“那也不去啊!”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打算上大腳那兒去?”
“沒有啊!我上哪干嘛?我就是出來溜溜!”
“那我問你,我讓你來給我捧場來,你咋不來呢?”
“我這不忘了嗎?”
劉能抓著趙四衣服,生怕他跑了。
“現在也不晚,走!”
趙四被劉能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里面貨架上的東西他連看的心思都沒有。
“買啥?趕緊的。”
“啊?還要沒東西啊?”
面對趙四的裝傻充愣,劉能氣的恨不得當場跟他干一架,他直接跟趙四明說了,免得他再氣人。
“對,不買不行。”
“那你把那個酒給我拿一箱,就老村長那個。”
“先拿錢!”
趙四摸摸口袋,有些難為。
“能不能先欠著。”
劉能一听,提高了聲音問“什麼?賒賬啊?那不行,我這剛開業你就跟我賒賬?想干啥?盼著我黃是不是?”
“不是親家,你看我這渾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你要實在不行那就算了。”
見趙四這樣說,劉能也很無奈。
“得得得,你拿走吧,老伴你把賬記上。”
欠賬就欠賬吧,這象牙山還沒有人能夠欠他劉能的錢不還的,尤其是趙四,他一點也不擔心對方不還錢
趙四抱了一箱酒回家,趙玉田問“爹你咋買這麼多?”
“那啥,從劉能那拿的。他今天超市開業,喊我去捧場,我跟你說,我是真的不想去,去了得罪大腳,不去得罪劉能,可你老丈人打電話,我能不去嗎?”
王美蘭從屋里出來,問“你身上不是沒錢嗎?”
“賒賬!”
趙玉田丟下花鋤,驚訝道“啊?賒賬?爹,那劉能啥人你不知道啊?”
“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你瞅著吧,他今晚就能要錢來!”
趙玉田果然了解劉能,剛剛吃完飯,劉能就來了。
王大拿最近一直在自家別墅沒有出來,劉大腦袋過去,見王大拿似乎老了很多。
“老劉啊!山莊咋樣啊?”
“董事長放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哎呀,我這走南闖北啥人沒見過,居然在陰溝里翻船了,那可是我半輩子的心血。”
“董事長,我們不是還有山莊嗎?您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我都這麼多年紀了,而且手上也沒錢了,還談啥東山再起啊?我看我還是在家養老得了,山莊就交給你來打理,你不是一直想要承包山莊嗎?那就給你了,好好經營,我現在也就這點家底了,別再給我整黃了。”
“放心,董事長,我一定好好干。”
劉大腦袋得了王大拿的許諾,心情大好,又回山莊帶了幾個菜回來,跟王雲慶祝了一番。
維多利亞酒店,劉二彪定了一桌的菜,在等一個人。
李秋歌就坐在劉二彪身邊,嬌嫩的臉蛋微微有些腫。
她被人打了,就在象牙山的水廠。
有個流氓過來,說李秋歌不懂規矩,他要教李秋歌學會什麼是規矩。
既然得罪了人,自然要賠禮道歉。
這叫禮尚往來。
門被推開,進來一男一女,男的個子不高,四十來歲,不到一米七的樣子,有點瘦,女人個頭也差不多,比較年輕,可能也就三十來歲吧,穿個高跟鞋,要高過男人一點,穿著打扮有點艷,有點表子的那種味道。
“我叫劉二彪,她是我朋友李秋歌,四哥,我這朋友得罪你,我給你賠個不是。”
劉二彪站起來伸出手,男人並沒有打算握手的意思。
“不懂規矩就拉倒算了,那小區是我的地盤,誰讓她水進來的?我今天就是給她一個教訓,要是再看讓我看到下一次,我連她廠子都砸了!”
“他是外地人,不懂這兒的規矩,我敬你一個,看在咱都是朋友的份上,就給個面子怎麼樣?”
“你有個卵的面子,劉二彪是吧?我听說過你,這是市里,不是你們松山。你叫她趕緊把那破廠子關了,省的給人添堵。”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既然四哥不給面子,那麼…”
劉二彪說著,突然抄起酒瓶往馬老四頭上砸去。
馬老四個子不高,反應卻一點都不慢,居然叫他躲了開來,酒瓶擦著他頭皮過去,劉二彪打了個空,手中酒瓶連酒帶玻璃四濺開來。
劉二彪反應也不慢,眼見馬老四兩只手抓住了凳子,他連忙一腳踹在馬老四腰上,將他踹趴在凳子上,隨手又還換了個桌上的酒瓶敲在馬老四腦門,酒瓶碎裂,酒水帶著血水從馬老四腦袋上流下。
丟掉手里半截酒瓶,劉二彪又從桌上抓了一個,再一次打在馬老四頭上。
一旁的李秋歌已經嚇壞了,兩只手捂著嘴,而房間里另一個女人已經跑到了門口。
劉二彪一把扯住女人的衣服,拿起半截酒瓶抵住她脖子。
“信不信我捅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