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柳鶯子低垂著頭,所有人都笑眯眯地看著下馬行來的楚小木和余阿其。
一名婦人說道︰“鶯子,怎麼來了兩個,哪個才是你的相好啊?”
一名長了花白胡須的老人捋須說道︰“我看兩個都很不錯,嗯,鶯子的眼光的確可以。”
余人听了,俱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楚小木從小哪里見過這種陣勢,被阿其輕輕一推,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心說柳鶯子叫自己來做客,哪知他們家里有這麼多人,這分明是請阿其來見家人的嘛。
奶奶一邊說著一大串的吉祥言語,一邊將潔白的絲絹在楚、余二人脖子上各掛了一條。柳鶯子母親則拿把草葉在二人衣服上上上下下掃了個遍。
好在楚小木今天新換了一身碧城軍袍,如果一身髒兮兮的破爛衣裳,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柳成貴則給二人各敬了一杯羊奶,口中連說歡迎歡迎。
一名長相與柳成貴有幾分相似,年齡看起來稍大幾歲的男子說道︰“鶯子,你不是說有三位麼,還有一位呢?”
柳鶯子立馬看向阿其,問道︰“余阿其,小瑩姑娘呢?”
阿其往後面的山坡一指,說道︰“小瑩見那里的花兒漂亮,便在那里玩兒去了,馬上就過來。”
眾人俱都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名小男孩是柳鶯子的弟弟,名叫柳虎子,這時跑到阿其身旁,扯著他的衣裳說道︰“阿其哥哥,你說這次送我一桿槍的,在哪里啊?”在他身周轉了兩圈,實在看不到長槍放在了哪里。
阿其心里大叫糟糕,自己倒把這件事給忘了,只好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下次給你帶,可不是這次。”
柳虎子說道︰“你說的就是這次,不是下次!”
阿其說道︰“虎子,下次是下次,這次是這次,字都不一樣的。”眾人听了,又都哈哈笑了起來。
柳虎子的腦子可轉不了這麼多彎,氣呼呼地說道︰“哼,我看你就是騙人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遠遠跑開生悶氣去了。
這時已近中午,柳成貴將余阿其、楚小木二人讓進帳篷內。
帳篷中間地上擺了一張厚實且花紋奇特、洗得干干淨淨的羊毛氈毯,毯子中間有一只烤全羊,圍著烤全羊還擺了干餅、酥團、奶片等各色吃食。楚小木已很久沒有吃過碧城的特色飯食了,忍不住大流口水。
讓他十分奇怪的是,氈毯最里端已坐著一名形容枯槁的老人,看年輕只怕有一百來歲了,大概是因為腿腳不便,沒有出來相迎。
阿其小聲地在楚小木耳邊說道︰“這是柳草村的靈醫,也是姓柳,據說已經活了兩百多歲了。”
楚小木不免十分吃驚,心說常人能活到八十都難,這個老人家居然能活到兩百多歲,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靈果靈物還是修了什麼功法。
柳靈醫眼楮微閉,口中模模糊糊地說著一些奇怪音符,楚小木半點都听不懂。
柳成貴知道楚小木是第一次來,便將眾人都介紹了一遍。請過來的基本上都是柳氏一族,有兩三個則是姓梅。楚小木已听阿其說過梅凳子也是這個村子的,想到他的名字,心里不免好笑。
那名相貌與柳成貴有幾分相似的是他哥哥,也就是柳鶯子的阿伯柳成廣。楚小木這時也想起曾在高廷庚口中听說過。
柳靈醫忽然睜開了眼楮,說道︰“這位姓楚的朋友也不是碧城人?”聲音好似鋸拉朽木,很是難听。
楚小木如實答道自己是西海百花島來的。對這些老實巴交的鄉民,他也沒必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柳靈醫說道︰“西海是藍溟國的地盤,可你跟我們一樣是蒼木國人。”
楚小木只好說道︰“我的先祖當年出海遇到風浪,被風浪吹刮到了那里,就一直在那里定居了下來。因此我們算是住在藍溟國的蒼木國人。”
眾人連忙點頭,紛紛說原來如此。
柳靈醫並不為他這句話所動,而是說道︰“據我所知,當年的確有一群人去了西海,為首的也是一個靈王仙子。而這一群人中有一名將軍,也是姓楚……”
楚小木笑笑不答,心說你既然猜出來了也由得你。不過這事雖然神奇,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蒼木國人人都知道世上有靈,碧野大將軍就是本事極大的靈王。
但他說道為首之人也是一個靈王,那麼定是花仙子姐姐了,她那麼嬌嬌柔柔的,想不到竟是一個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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