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直通向前的主地道往前走去,不過十幾丈便走到了盡頭,盡頭連著一間兩三丈長寬的屋子。
玄英天觀再強,畢竟不能看見四周的具象,便掏出身上隨身攜帶的火引,吹亮後才看見里面擺了好些破爛不堪的木桌木架,上面的東西早已被搬空。
他的天觀察覺出這間屋子後似乎還連著一些空間,卻又不是十分清晰,這讓他十分奇怪。按理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天觀絕不會出現這種模模糊糊的感覺。
玄英舉著火引在這間石室的牆上看了一遍,可惜都是鑿刻粗糙的石壁,並沒有暗門之類。而且也不見哪里有什麼突起,不像關押風魘的地底牢籠有開啟機關的東西。
他找了一遍一無所獲,只好再走回地道,去先前發現的幾條岔道查看。
幾條岔道盡頭也都連著一間或幾間石室,可惜里面也是空空蕩蕩的別無他物。
最後一間石室較小,地上散落了一些金銀珠寶,顯然是玄宗當時的藏寶室。根據散落在地上的珠寶來看,當時玄宗的人搬離得十分匆忙,因此連落在地上的珠寶也顧不得撿拾。
玄英見屋角有一顆半黃半綠的奇怪珠子,散發著奇異的光彩,便將其撿了起來揣在懷中,心想可以拿回金陽城做一枝珠釵,絲絲一定喜歡。
他並不是貪念奇物之人,不過這些都是他玄姓先祖的遺物,現在玄宗的人已死得差不多了,他是玄南武嫡系一脈,自然也就是他的東西。
這間屋子也在沒有其他東西,天觀也察覺不出石牆後有什麼異狀。
玄英心說先祖玄南武的打邪槍並沒有留在這里,自己千里迢迢跑到柏君城來,這一趟怕是白來了。他也唯有嘆氣。
又想起主地道石室後的古怪來,便決定再去那里看看。
再次走到那間最大的石室,玄英索性盤腿坐在地上,神思全部聚于天觀,察查周遭的情狀。
天觀雖奇,然而一踫到這間屋子後面的石牆,就變得十分模糊,再也擴展不了一尺兩尺。這可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思索一陣,玄英可以確信這石牆後面一定有什麼古怪。
正要起身再次查看,忽听到烏大雄的說話聲傳來︰“大哥,這里……這里到底是個什麼怪地方,怎麼莫小主家新修的園子底下還有地道?”
烏大膽說道︰“你問我我去問誰,莫家你比我還早來了七八年!”
“大哥,要不……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有些嚇人。”
“胡扯,也就是黑了點,有什麼嚇人的?你以前不是說膽子比我還大麼,應該你叫烏大膽,我叫烏大雄。”
烏大雄嘿嘿一笑,說道︰“以前的膽子的確大,不過這一年來見了不少奇怪的人,膽子就小了很多。”
烏大膽問道︰“你見過邪靈?”
“邪靈倒是沒見過,不過听說金陽城那個姓玄的將軍的確嚇人,從我們柏君城一路到一線崖關,再到陰嶺邑,居然收割了上千顆人頭!今年初我還見過一個小子,不知為什麼,一跟他動手我就手腳不听使喚……”
二人一時沒有說話,估計正在思索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過了一陣,烏大膽說道︰“估計那人是修了靈力的……”
玄英見二人漸漸走近,也不免擔心起來,但石室外的地道是直直的一條,岔道還在較遠的地方,根本就無路可逃。
他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恢復原力,只要恢復個兩成三成,雖然說不一定殺得了烏姓兄弟二人,但足可保命。
然而混沌氣海中空空蕩蕩,原力被使盡干涸之後,哪有那麼容易再蓄?
他索性擺起了“斗星養氣式”,以玄宗祖傳的開原力之法回復原力。
在原力未開之前,他甚至懷疑“斗星養氣式”是否有用,是否能替他貫通混沌氣海。待到原力大開後,越是精煉原力精修武道,越發覺其神妙難測,甚至比師父金刀黑劍所傳的方法還要高深得多。
自己現在領悟的,只怕還不足一半。
但“斗星養氣式”再厲害再神妙,也不可能在眨眼間的功夫讓他恢復原力。烏姓兄弟二人已走到了石室門口,發現他正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
烏大雄陡然見到坐在地上的“金陽城玄將軍”,被嚇了一大跳,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烏大膽叫道︰“你這小賊,想不到躲在這里等死!”
烏大雄也壯著膽子說道︰“小賊,你到底在這里干什麼?!跟我老實交待,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烏大膽小聲說道︰“莫小主家說的是不管死活,都是賞十金。”
烏大雄說道︰“這個我知道,不過這人莫名其妙地跑到這個地底暗室中來,一定有什麼圖謀,我們還是問清楚好些。”
烏大膽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問清楚再殺也不遲。”
但不管兩人怎麼問,玄英始終閉著眼楮,不出一聲。
烏大膽叫道︰“你小子再不說話,我可要動手了!”
玄英還是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烏大膽往前大跨幾步,大喝一聲,猛力一拳朝玄英打去。
他這一拳中宮直進,沖著玄英的面門直擊,速度既快,勁氣也是十足。
眼見這一拳必中,不料玄英側頭一偏,輕輕巧巧地避開了。
烏大膽雙拳連出,拳聲呼呼,都是直擊猛打的實招。
玄英或低頭或側頭,竟將他一連十數拳都給避開了,而眼楮始終還未睜開。
烏大膽不禁大怒,一個掃堂腿,朝玄英踢去。心說我打不中你的腦袋,那就踢你下腰,你現在坐在地上,總沒辦法躲了吧?
哪知玄英伸手在烏大膽踢來的腳上一按,坐在地上的身體竟平平滑開了四五尺,仍舊沒有睜開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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