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便問道︰“怎麼來的?”
玄英說道︰“組建‘青羽軍’是我的主意,不過我看金璃兒也早有此意。”
“為什麼?”
“金陽城本來已有‘金紫黃白’四軍,其中‘紫羽軍’、‘黃羽軍’的金尉趙顯通和祁昌術都是我師父的弟子,也是金刀門的人。‘白羽軍’的金尉是江孤蒲,他雖然不是金璃兒雲英殿的人,但更不是金刀門的人,因此說他是向著金璃兒的。而我的‘金羽軍’在外人看來也屬金刀門,但師父和金璃兒心里應該都清楚,我是兩方都不屬。”
“金璃兒若想與金刀門抗衡,光她雲英殿的那二十幾人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還是要握有金陽城的兵權,因此說她更願意再組建一支新軍。本來我大哥尤敢戰拿下‘青羽軍’是十拿九穩,哪知道你在半路殺了出來,這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更壞了金璃兒的如意算盤。”
楚小木問道︰“你師父……他怎麼不出面干涉?”
玄英說道︰“我之前已跟你說過,師父于一個多月前外出,回來後便閉門不見任何人,我數次去見他都被拒之門外。”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擔憂還是懷疑,或者說是高興。
楚小木現在更堅信金刀黑劍就是暗算碧野大將軍的蒙面人。但他不動聲色,說道︰“這麼說來,金璃兒也是知道你師父不會出面,才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抓緊選了一名金尉。”
玄英點了點頭。
楚小木心說金刀黑劍當時被大將軍在狂態下以龍魂劍砍傷,受傷不輕,雖然性命是保住了,但想短時間內痊愈卻沒那麼容易。這麼說來,金刀黑劍定是還在養傷,但在不在金陽城就不好說了。
金刀黑劍受傷,金璃兒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立即再招一名金尉,組建一支新軍,到時候即使遭到金刀黑劍的反對,然而木已成舟,他也不可能在赤兵臨城的大關頭再將新建的‘青羽軍’給解散了。此女心機之深,的確是匪夷所思。
“尤敢戰主動認輸之後,在我與趙顯通、祁昌術他們的力持下,金璃兒也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你做了這個金尉。你不是金刀門、雲英殿任何一方的人,也不是我的人,因此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地來拉攏你。”
楚小木笑道︰“金璃兒倒是請我喝了一回酒,金刀門的人小氣得很,都快一個月了也沒人請我喝酒。”
玄英說道︰“那是因為我從中阻撓之故。”
“是你從中阻撓?”
“不錯,否則以趙顯通、祁昌術和韋如桐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你們三個只怕招架不住。”玄英說的“你們三個”自然指的是楚小木、小瑩和靜蘭三人。
楚小木雖說也不怕金刀門的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但當時正忙著為彼此籌措軍糧的大事,勢必難以照顧小瑩和靜蘭的周全,想不到玄英竟在後面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不禁心生感激,忙向他行禮道謝。
玄英說道︰“你我情似兄弟,當年在焦山時同呼同吸,血如一脈,不必跟我客氣。”
楚小木想起當年在焦山時的苦難,不禁感慨萬千。然而听絲絲說,那段時間居然是玄英過得最為快活的時光,這更讓他唏噓不已。
玄英接著說道︰“只要你留在金陽城,從此便手握了‘青羽軍’五千人馬。加上我手中‘金羽軍’的八千人馬,差不多有了金陽城近一半的兵士……”
“而且我師父現在已基本不管金刀門的事,只要我順著他的意一些,‘金羽軍’和‘白羽軍’便可一直受我節制。祁昌術雖然原力已過了五境,而且為人機警,但也不足為慮;趙顯通更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兩人在金陽城翻不出什麼浪來……”
楚小木越听越是心驚,從玄英的說話可知,他似乎並不滿足于金陽城的這個“將軍”,不滿足手下只有幾千人馬。
玄英忽然抬起了眼楮,定定地看著楚小木,說道︰“小木,如果你我二人聯手,或可將金陽城據為己有。再尋找時機與其他一兩城合力,便可抵抗洶洶之赤兵。你也可以達成心願……”
楚小木大驚,他在偷听周騰虎說話時已猜出玄英大概是在暗中謀劃什麼,但沒想到他的野心居然這麼大,不僅僅是想辦法在各處安插自己的人,更是想把金陽城據為己有。
這件事本來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系,但心髒卻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到時候你也能報玄姓一族被血蹄屠滅之仇,是也不是?”楚小木問道。
玄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點頭表明這正是他的計劃之一,或者說,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楚小木心里想的卻是眼下赤兵圍城,情勢危急,真的還有時間和精力與本族人在一個窩里互相攻訐爭斗麼?赤沙國的人雖然凶殘不講理,但從他們四大族能聯合起來一齊出兵蒼木國來看,在齊力同心這一節確實比蒼木國的人要強了不止十倍。
他雖然一身神功,但在玄英陰冷的目光下,竟害怕得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了金刀門和雲英殿的人大打出手之際,赤沙國大軍忽然沖了進來,金陽城中火光連天,無數百姓和兵士尸橫遍野的場景……他不禁身子一陣陣發顫……
玄英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小木……”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但楚小木也知道他話後的余意,無非就是執掌金陽城,一起對抗赤兵等等。
楚小木急忙收斂心神,正色說道︰“玄英,你知道我是碧城中軍,讓我背叛大將軍,此事絕無可能。不過我答應你,只要我在金陽城中,除了妄殺無辜,其他的事你可以隨時差遣我,我也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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