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獸靈見楚小木要走,便大聲叫道︰“小子,你給我滾回來!”
楚小木勒停乘黃,轉過了身,板著臉問道︰“你想干什麼?”
綠衣獸靈說道︰“你小子心里是不是在罵我說話難听?”
楚小木心說你說話的確是難听了些,但不想跟他爭辯,便說道︰“我可沒有那樣想,兄長不要誤會。”
綠衣獸靈狠狠呸了一聲,說道︰“誰他麼是你兄長,你們這些城邑人就是狗屎規矩多,名堂多!你給我記住了,我叫刺豪,王母座下的獸靈,可不是你兄長!”
楚小木听他自說是王母座下的獸靈,心中一喜,心想倒可以著落到他身上找到王母。可再想到這家伙暴躁古怪的脾氣,又不知道該如何求懇才好。
心中左右計較,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刺豪瞪著眼說道︰“你死了麼,為什麼不說話?!”
楚小木見他自報姓名,本想打拱行禮,但想到他連叫兄長都很是生氣,這拱手禮還是不行的好,直說道︰“原來是刺豪兄……我叫楚小木,碧城來的。”差點又將“兄長”兩個字說出了口。
“刺豪就是刺豪,什麼刺豪兄?!老子活了四百多歲了,你小子才多大年紀?!”
“好,刺豪,你在這里干什麼?”
“你眼瞎了還是耳聾了,難道看不到這麼寬這麼深的一條溝,听不見我時不時地嘆氣?”
“自然听到了,難不成你也想過到對岸去?”
“屁話,我要是不想過去,我嘆什麼氣?你以為我是見了你這個要死不活的人才嘆氣的?老子從天亮嘆氣到現在,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聲了!”
楚小木暗暗好笑,心說獸靈再蠢也不至于蠢成你這樣的,這里過不去就過不去了,可以另覓他路啊,有必要在這里嘆一整天的氣麼?
刺豪見他神色微微有異,怒目說道︰“你小子心里是不是在笑我?”
楚小木不答他的話,說道︰“這道澗又深又寬,這里是過不去的,只有另外尋條路了。”
“你懂個屁!這里是你家還是我家,是你熟還是我熟?”
“當然是你家,我這還是第一次過來,也是你熟。”
“那你腦子進屎了還是被犬瘋子咬過,怎麼知道過不去,怎麼知道另外還有其他的路?”
楚小木听他幾乎每句話里面都要帶些罵人的字詞,很是生氣,罵道︰“你腦子才進屎了,如果你能過去,為什麼現在還不過去,用得著這里嘆一天的氣麼?”
然而心里還是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這家伙寧可在這里望澗興嘆也不另外尋路,說不定真的沒有其他路可走了。難免也有些躊躇起來。
刺豪卻跟他對罵︰“你腦子才進屎了,你全家腦子都進屎了!”
楚小木從未見過如此渾蛋的人或者獸靈,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只好皺著眉頭閉嘴不言,任刺豪跳腳大罵。
刺豪連罵了七八句,大概也覺得一個人罵得無趣,停罵問道︰“你他麼怎麼不還嘴?”
楚小木冷冷說道︰“我罵不過你,不想自討苦吃。”
刺豪嘴角微掀,又罵了一句︰“果然是一個傻叉!”
楚小木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問道︰“你的意思是能從這里過到對岸,那你為什麼還不過去?”
刺豪說道︰“腦子進屎的小子,我問你,你們城邑人遇到這種地方,該怎麼過去?”
楚小木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搭橋了,還能怎麼過去?”
“那不就結了,只要搭一座簡單的橋,我便可以過去了。”刺豪說話終于不再帶上髒字。
楚小木見深澗這一側的樹木雖然茂密,但都是些樹冠極大卻不太高的樹,並不適合搭建獨木橋,也根本搭不到對岸。便說道︰“你這法子沒錯,可這附近沒有適合搭建獨木橋的大樹,所以還是沒辦法。”
刺豪斜了一眼楚小木,說道︰“你以為我腦中進了屎,其實是你腦子進了屎。我早就做好準備啦,只是差了那麼幾尺而已。”
楚小木莫名奇妙,不知這滿腦子進屎的家伙到底說的什麼意思。
卻見刺豪將綢布外袍脫下,露出滿身鐵針似的尖毛,走進了身後的林子。這家伙進林子都怕把衣裳弄髒。
接著听到嘩嘩聲響,竟從林子中拖了一根兩人合抱粗的削去了枝椏的巨木出來。
接著大喝一聲,抱著巨木根部將其直直豎起,走到澗邊,將巨木凌空放平,說道︰“小子,看到沒有,就差了那麼幾尺。”這家伙瘦精瘦精的,力氣居然大得不可思議。
楚小木一瞧,卻見巨木的另一頭距離深澗對岸還差了起碼三四丈,豈止只有幾尺?
刺豪將巨木抱回,轟的一聲放倒,壓垮了不少的大小樹木。說道︰“我本想在這里搭一座獨木橋,沒想到竟差了那麼一點。傻叉!唉……”說完又重重嘆了口氣。那“傻叉”兩個字也不知是在罵楚小木還是他自己。
楚小木說道︰“你找的這根木頭的確短了些,看來只有另外找一根更長些的來,否則這獨木橋終究是搭不成的。”
刺豪再撿起衣裳穿好,瞪了楚小木一眼,說道︰“你這傻叉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嘆氣了麼?”
楚小木知道他說話必帶髒詞髒字,索性不予計較,說道︰“不就是因為你過不去這道深澗麼?”
刺豪輕蔑一笑,說道︰“說你是傻叉果然沒有說錯,哼哼,我一半嘆氣是因為過不去深澗,另一半嘆氣是因為這根獨木搭不了長橋。”
楚小木心說你他麼這說的難道不是一回事麼,便不作聲。
刺豪接著說道︰“如果這根木頭夠長,能夠直接夠到對岸,搭出來獨木橋算不了什麼本事。現在是這根木頭不夠長,如果能搭出橋來,那才是真本事!”又猛搖其頭,繼續說道︰“跟你這傻叉說了沒用,說也是白說。”
楚小木笑道︰“這根木頭短了那麼多,你若想用它搭出獨木橋來,的確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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