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
翌日巳時左右。
金浦城遠方出現了一支軍隊。
巨大的馬蹄聲,甚至讓金蒲城城牆都有些微顫。
“點火。”
看到匈奴的軍隊出現之後,陸遠這才吩咐城牆上的人開始燒金汁。
听到陸遠的話後,所有士兵默默的從甲冑中抽了一塊布料,將口鼻裹了起來。
“樓上的漢軍听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想死,速速出來投降。”
匈奴軍隊到達城外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而是派了一人,來到城下喊話。
一來算是給城中的漢軍施加壓力。
二來,這麼大的一支軍隊,不可能到地方就能鋪開戰斗的。
匈奴若是能夠讓軍隊到地方就進入戰斗狀態,那就不會被漢攆的跟兔子一樣了。
“城下何人,敢在此大放厥言?”
陸遠稍稍松開了一些捂住口鼻的布條,靠著城牆,對下方的匈奴人喊道。
“某是左鹿蠡王手下,偏將達勒馬。”
下方的匈奴人回復道。
“我乃大漢駐車師戊己校尉,位同車師王,汝一小小偏將,可沒資格同我對話。
滾回去,讓你家那什麼左鹿蠡王出來說話。”
陸遠對達勒馬擺了擺手道。
語氣中滿是不屑之意。
“哼,什麼位同車師王?那車師後王已經死了,告訴你,他腦袋都是某砍下來的。
你若是乖乖下城投降,或許還能活命。
你要是繼續頑抗,某這大刀,一會就把你腦袋也砍下來。
到時候,某帶你腦袋去見我們左鹿蠡王殿下。”
達勒馬舉著彎刀對陸遠叫囂著。
“哈哈哈,什麼時候你們這些匈奴人,也敢這般說話了?
看來這次我得你們那個什麼左鹿蠡王抓回長安去,好好養幾年馬,你們才懂規矩啊!
滾回去告訴你們的左鹿蠡王,讓他好好學學怎麼養馬,過兩天我就帶他回長安。”
陸遠哈哈一笑道。
“你.......哼,某說不過你們中原人。
但就憑你城中幾百人,今天某就能砍了你。”
達勒馬指著陸遠冷哼一聲,而後調轉馬頭朝匈奴軍中而去。
“過來挑釁,結果沒說兩句,自己先跑了,廢物。
火力加大點,咱們的匈奴朋友就要來了。”
看著遠去的達勒馬,陸遠很是不屑。
“將軍,能幫我殺了他嗎?
將軍若能助我殺他,他日定有厚報。”
就在陸遠轉身之後,卻見那車師王後此時正在他身後。
此時她面色很是不好,眼中還有淚水。
嗯,這會城牆上的人,都差不多是這表情,臭的,燻的。
也不知這車師王後,是被燻的,還是真情流露。
“能殺肯定殺,但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之事,我可不敢保證。
此處危險,夫人還是先下城牆吧。”
陸遠應了一句,算答應也不算答應。
“多謝將軍了。”
車師王後對陸遠行了一禮,而後帶著兩個隨從下了城樓。
“將軍,這王後可真不錯吶,現在車師王也死了,她一個漢人在這異族之地也不安全。
而且看她這意思,你.........”
車師王後離開之後,範羌湊了上來,賤兮兮的開口道。
“煮你的金汁去,金汁煮好後,用瓦罐裝上,一會當投石用。
咱們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想什麼呢。”
陸遠瞥了他一眼,而後朝另一面的城牆而去。
這次匈奴對金蒲城是四面包圍,守城壓力很大,陸遠作為主將,必須要在四面城牆不停游走,對問題查漏補缺才行。
否則一旦有一面城牆撐不住,城一破,讓匈奴沖進來的話。
到時候陸遠別說是鋼筋鐵骨,那就是再加個銅皮都沒用,累也得累死他。
“咚.......咚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午時末,匈奴人那邊終于整軍完畢,有了動靜。
隨著戰鼓的敲響。
一列列身穿車師服飾的步兵,正在朝城牆而來,在他們的後方,則是一隊隊騎兵壓陣。
“黃雲壓城闕,胡馬來如蟻。”
看著那匈奴軍隊移動間揚起的浮塵,陸遠不由感慨了一句。
“將軍,五百步!”
眺望台上,秦義高聲喊道。
“等,一百五十步再報。”
陸遠將捂住口子的布條,又系緊了兩分。
“將軍,一百五十步。”
沒一會,秦義再次匯報道。
“下方的蠻夷听著,知道我們大漢將士,為什麼能一漢當十胡嗎?
不是你們弱,而是我大漢有天神庇佑。
現在,我城中便有天神所賜神器,凡被神器所傷者,便會受到天神的詛咒,你們會一點點的痛苦而死。
詛咒不但會讓你們死,還會降臨到你們的部落,降落到你們的妻兒身上,降落到你們的牛羊身上。
現在,你們滾回去,把你們左鹿蠡王綁了送過來,今天你們圍城的事情,本將軍就不追究了。
但你們若是執迷不悟,詛咒臨頭之後,那你們可就要承受天神的怒火了。”
陸遠掏出一個鐵皮卷出來的簡易喇叭,對著下面沖來了匈奴人,車師人高聲喊道。
陸遠的聲音通過喇叭增幅之後,傳到了下方大部分異族耳中。
隨著陸遠的聲音落下,正面的敵人明顯的頓住了。
不管是車師人,還是匈奴人,對于鬼神之事,都是有些相信的。
這一相信,軍陣也就亂了。
“繼續沖,繼續沖,別听他們嚇唬人,沖!亂陣者斬!”
壓陣的匈奴將領,面對這混亂的軍陣,瘋狂大罵道。
“放。”
見到軍陣停下,變成活靶子之後,陸遠直接對投石車下令道。
一個個裝著滾燙金汁的陶罐,被投石車輕松的送到了一百五十步到三百步的區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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