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上了桌就非要依偎著舅舅做!
四鳳瞧著孩子跟大龍親昵的模樣,心里樂開了花。到底是娘家舅,在親情上就是不一樣,往後孩子結婚,大龍可是要坐上席正位的。這麼想著,她不停地往大龍和劉雄碗里夾肉。
劉雄吃得狼吞虎咽,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跟個小倉鼠似的。即便吃得這般投入,他也沒忘了給舅舅夾肉,稚嫩的小手握著筷子,顫顫巍巍地夾起一塊肉,放進張大龍碗里。
張大龍見狀,又把自己碗里的肉夾給劉雄,嘴里念叨著︰“四姐,你別給我夾了,我最近經常吃肉。孩子正在長身體,讓他多吃點。”
劉一水看著大龍對兒子確實不錯,之前挨打的事瞬間拋到了腦後。
想起媳婦說大龍這段時間又是砸冰窟窿撈魚賣,又是販布,掙了不少錢,心里頓時癢癢的,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說道︰“大龍,你看四姐夫我現在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跟你去干?”
四鳳一听,氣不打一處來,在飯桌底下狠狠跺了劉一水一腳。之前在廚房,她對劉一水說,大龍提過,年後讓劉一水跟著他干,這劉一水倒好,現在就急不可耐地提出來,真是沒臉沒皮。
劉一水疼得臉都扭曲了,齜牙咧嘴,但仍強忍著,目光挑釁地盯著張大龍。自從張大龍進了家門,老婆孩子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過去,往日里自己在家享有的待遇全沒了,他心里能不窩火嘛。
張大龍笑了笑,壓根沒把劉一水的挑釁當回事,平靜地說︰“行啊,姐夫。不過眼看過年也就剩一個來月了,年前就不折騰了。年後你跟我干,到時候多掙點錢,也能讓外甥多吃幾頓肉。”
四鳳白了劉一水一眼,沒好氣地說︰“大龍,你別理他。他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二流子,就算你願意帶他,我都怕他拖累你。”
劉一水一听這話,眼楮瞪得像銅鈴,滿臉不服氣。自己又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就被說得一無是處?
他梗著脖子嚷嚷道︰“你們別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咱鎮上第一個打算開黑市的人。
當時要不是廠長家權勢大,我的黑市早就開起來了。
周邊好幾個省市我都跑遍了,還揭發過廠里分配不公的事。我還見過大海,你們呢!”
四鳳撇了撇嘴,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冷冷地接話︰“最後混得連閨女的奶粉都買不起……”
這話像一記耳光,抽在劉一水臉上。可他臉皮厚,不僅沒臉紅,還嬉皮笑臉地說︰“嘿嘿,我這不是龍困淺灘嘛!媳婦,你就放一百個心,等以後我掙了大錢,買一屋子奶粉,讓咱閨女敞開了喝。”
這套說辭,四鳳耳朵都听出繭子了,臉上毫無表情,對這番空話早已免疫。
就在這時,張大龍突然冒出一句︰“我招了。”
四鳳和劉一水兩口子一愣,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問︰“招什麼?”
“你不是說現在就想跟著我干嗎?我決定收下你了。”張大龍表情認真,語氣堅定。
劉一水撓了撓頭,手里的筷子都跟著晃悠,還以為張大龍在開玩笑︰“大龍,你可別逗我,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
張大龍“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板著臉說道︰“誰跟你開玩笑!我向來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你臉皮厚、能說會道,抗壓能力強,還能獨自出差,這麼好的業務員,我為什麼不要?”
劉一水懵了,他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大龍。當確定小舅子是來真的,他一下子不知所措,心里七上八下。慌亂中,他拉了拉四鳳的胳膊,示意她趕緊勸勸張大龍,別意氣用事。
從張大龍送來十幾斤野豬肉,又給兒子20塊錢見面禮,劉一水就看出,這個小舅子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干不了重活,就會耍嘴皮子,不能坑了人家。
四鳳瞪了丈夫一眼,轉過頭,正想勸張大龍再考慮考慮。張大龍卻搶先一步,笑著說︰“過幾天星期天,你們回娘家的時候,咱們一起商量,我給四姐夫安排個合適的活兒。”
四鳳徹底坐不住了,急忙放下筷子,勸道︰“大龍,你姐夫這人就愛胡說八道,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回頭我好好教訓他,給你出氣。”
“四姐,我是認真的。”張大龍語氣篤定,“我是真心想讓姐夫給我幫忙,不是可憐你們!
我想著直接給你們錢,你們肯定不要,我給姐夫安排個活干 ,讓他自己掙,總行了把!”
“真的?”四鳳還是不敢相信,又追問了一句。
“真的!”張大龍斬釘截鐵。
說完,張大龍迅速拿起饅頭,大口吃了起來。四鳳知道他飯量不小,所以做飯時特意多蒸了饅頭。只見張大龍一口氣吃了五個饅頭,還干掉多半盤雞肉。
四鳳和劉一水看著大快朵頤的張大龍,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四鳳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使勁擰了擰劉一水的耳朵,埋怨道︰“都怪你,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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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張大龍起身告辭。四鳳兩口子把他送到門口,四鳳還想再勸幾句,張大龍卻沒給她機會,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寒冬,北風裹挾著雪粒子橫沖直撞。張大龍吃飽喝足後,騎著馬慢悠悠往家趕。瞥一眼手表,都快六點了,夜色濃稠如墨,將周遭嚴嚴實實地籠罩。
行至大黨鎮與北方鎮的交界處,張大龍心頭一松,再走二十多里,就能邁進家門了。清冷的月光肆意傾灑,茫茫雪地猶如一面巨大的銀鏡,前方岔路口被映照得亮堂堂。
就在張大龍騎馬抵達通往張莊村和大黨鎮的岔路口時,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幾道黑影在前方一晃而過。他瞬間渾身緊繃,神經高度警覺,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前方。
可眨眼間,黑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難不成撞鬼了?”
張大龍低聲嘀咕,他絕不相信自己看花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上頭皮。為驅散心底愈發濃烈的恐懼,他的手迅速摸向腰間,緊緊握住手槍。冰冷的槍身傳遞著力量,恐懼瞬間消散。
張大龍騎馬小心翼翼地又前行幾百米,前方兩道身影逐漸清晰。借著朦朧月光,能看到兩人手中握著粗壯木棍。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對面騎馬的,兄弟們手頭緊,借點錢花花。識相的話,我們不會為難你!”其中一人扯著嗓子吼道。
張大龍听後,忍不住啞然失笑,目光戲謔地看向對面兩人,高聲問道︰“我要是不借,又能怎樣?”
聲音洪亮,在寂靜雪夜中傳出老遠。高個劫匪听清這話,心里“咯 ”一下,莫名覺得這聲音耳熟。但此刻惱羞成怒,根本沒心思細想,惡狠狠地叫嚷︰“那就別怪我們兄弟倆不講江湖規矩!點子扎手,老二,去把兄弟們都叫出來,這主兒不好對付!”
矮個劫匪直勾勾地盯著張大龍高大模糊的身影,對高個劫匪的話充耳不聞。高個劫匪見狀,氣得暴跳如雷,一腳踹過去,矮個劫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矮個劫匪也不生氣,拍了拍屁股上的雪,扯著嗓子大喊︰“龍哥,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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