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牛主要是用來拉車犁地的,人們更注重它是否听話、耐力好不好,身上贅肉多了反而不利于勞作,所以牛一般都偏瘦,體重也就沒那麼重。
當然,到了後世,隨著農業機械化的發展,牛逐漸被機器取代,牛的品種也發生了改變,尤其是那些專門用來食用的菜牛,別說一千斤,長到一噸的都大有人在。
但在現在這個時候,這句話還是適用于山里那些生長了十數年的野豬,它們確實能長得極為龐大。
隨著經歷的危險增多,野豬預知風險和對抗天敵的經驗也愈發豐富,這就讓它們變得很難對付。
一般情況下,像豹子、黑娃子之類的猛獸要是遇上這樣的野豬,往往打上幾個回合,佔不到便宜,就會選擇放棄。
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野豬開膛破肚的豹子、黑娃子也不是沒有。
從這方面來看,將野豬排在首位,倒也無可厚非。
要是狼群或者豺群遇上這樣的野豬,情況往往和獵狗對付野豬差不多,采用的是試探和偷襲相結合的群毆戰術。
它們會圍著野豬團團亂轉,消耗野豬的體力。
它們深知正面硬扛根本敵不過野豬的撅挑和撕咬,所以會選擇從野豬的屁股和兩側腹部下手,尤其是攻擊野豬的後半身,這讓野豬很難招架。
畢竟野豬身體龐大,轉向不夠靈活,顧頭就顧不了尾,很難同時顧及四周。
不過,野豬在長期的生存過程中,也積累了應對的經驗。
一旦察覺到自己陷入被群毆的危險境地,又跑不掉的時候,它們干脆就不跑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先護住自己的屁股。
有些聰明的野豬,還會選擇背靠大樹或者樹棚子,把身體藏起半截,等待時機進行反擊。
這姿態,就如同官老爺端坐在廳堂之上,透著一股冷靜沉著的氣度。
即便面對狗幫的圍攻,它還有閑心吃東西。
而獵狗們似乎也深知這頭野豬的厲害,並沒有一窩蜂地沖上去。
甄應全的三條獵狗分布在野豬兩三米遠的周圍,正扯著脖子汪汪狂吠,但都不太敢靠近。
宋陽這才看清,甄應全的三條青川獵狗,有兩只受了傷。
一只傷在腹部,另一只後腿也掛了彩,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皮毛,之前被野豬挑飛的想必就是它們倆。
不過,宋陽見它們還能活蹦亂跳的,估計這些傷還不至于致命。
招財、進寶、福運和瑞祥則在周圍來回穿插游走,時不時瞅準機會,從後面或者兩側沖上去,咬上野豬一口,然後絕不糾纏,轉身就跑。
每次幾乎都是招財率先上前,對著公野豬,弓著腰,齜著牙,做出一副要咬上去的架勢,引得野豬不得不把身子轉向它。
就在這時,其他三條狗便瞅準時機,迅速靠近,有的咬野豬的屁股,有的咬野豬的腋下。
只要野豬一回頭去拱進寶它們,剛剛跳開的招財又會立馬逼近野豬。
這兩條青川犬和兩條涼山犬,配合得十分默契,相得益彰。
宋陽趕到後,幾條獵狗頓時士氣大振,進攻愈發頻繁。
尤其是旺旺和蜜蜜,像打了雞血一樣,立馬沖進戰團,勇猛無比。
它們直接朝著野豬的脖子撲上去,結果往往被野豬一撅,高高飛起一人多高,然後扎進一旁的灌木叢中。
可它們卻跟沒事兒似的,幾下就竄了出來,再次朝著野豬猛沖過去。
蜜蜜更是瞅準機會,跳起來一口咬住野豬的脖子,任憑野豬怎麼甩,就是不松口。
緊接著,旺旺也再次撲了上去。野豬正忙著對付掛在脖子上的蜜蜜,沒防備旺旺趁機咬在了脖子的另一側。
只是這野豬的皮毛實在是太厚太硬了,兩只獵狗雖然咬在了野豬側邊的脖子上,但卻無法給野豬造成致命傷害。
不過,這也足以讓野豬有些慌亂了。
野豬的脖子短,不像牛羊那樣,能轉動脖子讓腦袋貼到肩胛骨的位置,從而攻擊到脖子兩側的獵狗。
它要轉向,整個身體都得跟著轉。野豬不再坐著,可又撅咬不到兩只東川犬,也甩不開它們,于是便想用蹄子踩踏。
然而,它一站起來,兩條體型不大的東川犬就只能前腳懸空,後腳蹬著地,隨著野豬的移動而移動。
野豬可沒辦法像人一樣向前或者向側邊踢,所以它接連的踩踏,對兩只東川犬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趁著野豬陣腳大亂,其余的獵狗紛紛撲了上去。
招財和福運忙著鉗住野豬的耳朵,進寶和瑞祥則瞅準機會掏野豬的後半身。
就連甄應全那三條原本有些畏縮的獵狗,也看到了機會,沖上去朝著野豬的左右兩側一陣亂咬。
野豬終于有些扛不住了,拖著掛在脖子上和耳朵上的四條狗,撒腿就跑。
面對大野豬這般巨大的力量,招財和福運哪能鉗得住野豬的耳朵。
在大野豬腦袋瘋狂地左右甩動,上下胡亂撅挑的時候,它們就像狂風中的小船,被甩得東倒西歪,拖拽著在林子里橫沖直撞,根本無力抗衡。
但它們咬得很死,直到野豬的耳朵被撕開一道大口子,才被甩飛出去。
而野豬沒跑幾步,就忍不住仰天嘶叫起來。
原來是進寶和瑞祥雙雙咬在了野豬屁股上那兩瓣圓鼓鼓冒出來晃蕩的卵泡上,並且四腳著地,弓著腰,使勁往後撕扯。
那種敏感部位被咬,還被撕扯,野豬哪能受得了。
尖銳的疼痛讓大野豬身體一僵,疼得渾身直哆嗦,實在沒辦法,只能雙腿發顫地,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進寶貪心,咬著不肯松口,結果被野豬一屁股坐住腦袋,頓時發出一聲聲淒慘的怪叫,听得宋陽心猛地一緊。
可此時,幾條獵狗竄來跳去,進攻得異常凶猛,宋陽一時間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槍射殺野豬,生怕傷到獵狗。
瑞祥則顯得更加機靈一些,一見情況不妙,要被壓住,趕忙松口,脫身出來。
好在野豬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坐著,腦袋上有四條獵狗瞅準機會就咬,甄應全的三條狗在兩側肚皮上又撕又咬,瑞祥還盯上了它的尾巴。
它沒辦法,又不得不站起來繼續跑。進寶也趁機脫身,看它甩甩腦袋,立馬又朝著野豬屁股撲咬過去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
這一次,野豬卵泡被咬,再次疼得坐下來的時候,似乎學聰明了,及時抽身,沒有再壓到進寶。
經過幾輪激烈的進攻,野豬已經累得哼哧哼哧直喘粗氣,口鼻中噴出的氣霧老遠,滿嘴都是白沫,還開始吧嗒著嘴巴。
這是野豬即將發動最猛烈攻擊時常見的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