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的收尾工作上,甚至比宋陽還要上心。
畢竟這大房子承載著一家人對新生活的期待,誰不想早日搬進去呢?現在就差給房子刷上桐油,準備好家具,再砌好廚房灶台,安置好客廳的爐子,就大功告成了。
房子建成已有段時間,里面的潮氣和石灰味想必也散得差不多了。宋陽把搗碎油桐籽的活兒交給,他欣然應允,馬上就去搬來石碓和木盆,干勁十足地準備開工。
兩個小佷女一听宋陽要去抓黃鱔,立刻像小尾巴一樣湊了過來。
貪吃的雲蘭拉著宋陽的手,使勁搖晃著撒嬌︰“小叔,我也想去嘛!”
宋陽無奈地笑了笑,故意嚇唬她︰“外面下著小雨呢,你去了要是著涼感冒,就得帶你去衛生院打針,那針打在屁股上,可疼啦!”
說起打屁股針,不光是兩個小佷女,宋陽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害怕,每次看到醫生拿著針管抽藥水,屁股就忍不住一陣發緊。
不過不得不承認,打屁股針雖然疼,但是便宜又有效。果然,被宋陽這麼一說,兩個小家伙臉上立刻露出驚恐的神色。宋陽摸了摸她們的腦袋,安撫道︰“小叔今天多抓點回來,炸得香香脆脆的給你們吃,乖乖在家等著哈!”
家里食用油儲備充足,用來炸黃鱔倒也不心疼。在調料有限的情況下,酥脆又帶點麻辣的口感,最能讓人滿足。
听宋陽這麼說,雲蘭和雲梅馬上又開心起來,齊聲說道︰“小叔,你可要早點回來哦!”
宋陽點頭答應,去拿臉盆和毛巾準備洗臉,雲梅眼疾手快,馬上跑去幫他倒熱水,那股子殷勤勁兒,讓宋陽不禁感嘆,這兩個小家伙以後長大了,肯定機靈得很。
想想也是,明年雲梅就到了上一年級的年紀。那時候可沒有什麼幼兒園大中小班,連學前班都沒有,孩子直接上一年級。
說來也神奇,少了這幾年學前教育,孩子們上學後照樣學得很好。再看看幾十年後的家長,每天接送孩子忙得不可開交,真是辛苦。從這方面看,現在這樣也挺好。
簡單收拾一番後,宋陽提上一塊臘肉,帶上裝黃鱔的竹簍。至于釣黃鱔用的鉤子和蚯蚓,王岳早就準備好了。抓黃鱔不是什麼難事,簡單準備一下就行。
宋陽到屋外披上掛在牆上的簑衣,招呼王岳一起先去李乘風家。這段時間進寶的傷已經完全愈合,行動自如。看到宋陽要出門,兩條獵狗興奮地跑在前面開路。
宋陽心想,獵狗既然已經恢復,等天晴了,還是得進山打獵,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干農活上,畢竟付出的體力和收獲實在不成正比。
兩人沿著滿是泥濘的土路出了村子,接著順著山間小道朝李乘風的茅屋走去。
盡管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積水和泥坑,可沒走多遠,腳上的黃膠鞋就沾滿了厚厚的泥巴,變得越來越沉重,還被羊腸小道兩側雜草灌木上的雨水打濕,腳在鞋子里直打滑。
到了半山腰,能看到山溝里的茅屋時,他們發現茅屋靜靜地立在那里,屋頂上沒有一絲炊煙,周圍一片寂靜。宋陽朝著下面喊了一聲,也沒听到巴豆的叫聲。看來李乘風不在家,兩人只好原路返回,去水田和河邊抓黃鱔。
他們都是在山里長大的,抓黃鱔、捉泥鰍這種事,小時候沒少干,可謂輕車熟路。
他們各自尋找稻田淺水處、淤泥里那些被黃鱔爬得光滑,或者有小氣泡的泥洞,只要找到了,十有八九里面就有黃鱔。黃鱔的繁殖旺季在農歷四到五月,這個時候的黃鱔特別貪吃,洞口外常常有新淤泥。
要是在這個時候把手指伸進去,它甚至會死死咬住不放。可別小瞧這小小的黃鱔,咬起人來還挺疼,輕輕松松就能讓人手指破皮出血。很多人覺得這個時候無論是用手抓還是用鉤釣,都很容易抓到黃鱔,所以都認為四五月是最佳捕撈時間,而且這個時候黃鱔經常出入洞口,洞口還會有泡沫,比較容易發現。
但宋陽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入秋後抓到的黃鱔才是最肥美的。
兩人來到水田邊,便各自散開行動。宋陽沿著水溝一路查看,沒一會兒就發現一個淺水里有明顯被黃鱔爬行痕跡的洞口。反正他的褲子已經濕了半截,雙腳也沾滿了泥漿,索性也不在乎了,直接朝著洞口猛地一腳踩下去,泥水四濺。黃鱔藏在洞里一般會有兩個洞口,方便進出。
通常抓黃鱔的方法是先堵住一個洞口,讓它無路可逃,然後再順著另一個洞口伸手進去抓。但宋陽有自己的辦法,他這一腳踩下去,溝里的泥漿下陷,擠壓洞穴內部的空間和水,就像是制造了一股高水壓,猛地沖向鱔洞。
藏在洞里的黃鱔突然遭到這樣的“襲擊”,驚慌之下,大多會選擇從另一個洞口奪路而逃,而不是鑽進淤泥里。當然,如果黃鱔不跑出來,也相當于把這個洞口堵住了,只要順著另一個洞口往里挖,同樣能把它抓住。這一招可謂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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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宋陽這一腳下去後,一條黃鱔從旁邊隱藏在水草中的另一個洞口鑽了出來。黃鱔和泥鰍一樣,身上都有滑溜溜的黏液,抓的時候雙手要呈扣抓狀,才能緊緊握住,而且動作要快、準、狠,抓到後迅速放進隨身帶的籠子里。
這些動作,宋陽和王岳都已經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看到黃鱔竄出洞口,宋陽快步上前,一把扣住黃鱔腦袋下方七公分的位置,這樣可以防止被黃鱔反咬,然後一把將它撈起,直接扔進小口大肚的竹簍里,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根本不給黃鱔掙扎的機會。
宋陽沿著水溝走了百多米,只抓到兩條黃鱔,隨後便走進水田,沿著田埂根部繼續尋找。還真讓他在水田泥漿里找到了兩個黃鱔洞。
由于洞口沒有被水淹,直接用腳踩的方法不太好用,宋陽只好采用常規辦法。他找到旁邊的另一個洞口後,先用泥漿把這個洞口堵死,然後把兩個洞口周圍的淤泥全部挖掉,再順著黃鱔洞道往里挖。
周圍沒有泥巴可鑽,被刨出來的黃鱔只能乖乖被宋陽抓進竹簍里。解決了這兩條黃鱔後,他又轉悠了七八分鐘,在另一塊稻田的田埂邊發現了一個黃鱔洞。
不過這個黃鱔洞藏在擋田埂的石頭堆里,而且周圍的土非常硬,沒辦法徒手挖掘。
宋陽朝著遠處的王岳喊道︰“蛋娃,這里有個黃鱔洞,得用鉤子釣!”王岳立刻回應道︰“來啦!”
王岳跑過來,看了看亂石堆下淺水中的洞口,有些擔心地問︰“會不會是蛇洞啊?”宋陽搖了搖頭,解釋道︰“不可能,蛇的洞口一般在水面以上,黃鱔的洞口大多在淺水下面,就算是沒有水的地方,洞里也多少會有點水。”
抓黃鱔最害怕的就是從洞里刨出的不是黃鱔而是水蛇,雖說水蛇沒什麼毒性,但總歸讓人心里膈應。水蛇洞和黃鱔洞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一個在水上,一個在水下,不過刨黃鱔刨出蛇的概率其實很小。
王岳動作麻利,拿出鉤子,把蚯蚓串在上面,然後伸進黃鱔洞里。蚯蚓還活蹦亂跳的,根本不用王岳刻意晃動鉤子引誘黃鱔。
沒過多久,拴著鉤子的細線一下子繃緊了,這是黃鱔咬鉤了。王岳趕忙拽著細線,順著黃鱔咬鉤的力度,慢慢地把它拉出來,伸出中指,一下扣住黃鱔頭部下方七公分的位置,把整條黃鱔拖了出來,取下鉤子後扔進竹簍里。
宋陽湊過去一看,王岳的竹簍里,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有三四條黃鱔了,兩人的收獲速度差不多。
就這樣,他們一塊水田接著一塊水田地尋找,換了好幾個地方。一早上的時間很快過去,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的竹簍里都有了二十來條黃鱔。實際上,野生黃鱔要在環境好的地方生長四五年才能長到半斤重,像王岳之前抓到的那條差不多一斤重的,實屬罕見。
而且他們都是找洞口比較大的黃鱔洞去掏,才收獲了這麼多,每人大概也就抓到七八斤的樣子。這黃鱔雖說不能當主食,但偶爾用來調劑一下口味還是很不錯的。
兩人覺得差不多夠吃一頓了,就沒再去別的地方找,準備回家。
沒想到,走到大路上,經過通往李乘風山里茅屋的山道旁時,宋陽听到了熟悉的狗叫聲。
他抬頭一看,只見李乘風帶著巴豆從山梁上下來。宋陽趕忙迎上去,說道︰“師傅,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今天還去找您了,沒踫上。”
李乘風笑著回答︰“回來有幾天了,今天去山里給人找草藥,送到黑潭子村去了,剛回來。”李乘風低頭看了看跟在宋陽腳邊的兩條青川犬,稱贊道︰“這兩條獵狗,長得越來越精神了!”
宋陽笑了笑,把帶來的臘肉遞給李乘風,順便問道︰“都入秋了,您還要出去啊?”
李乘風接過臘肉,毫不客氣地說︰“是還想出去一趟,到涼山那邊轉轉……”
宋陽感嘆道︰“您這跑得越來越遠了!”
李乘風感慨地說︰“現在不跑,以後就沒機會了,要不了幾年,我怕是想出去走走都走不動咯,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出遠門啦。”
宋陽說︰“您可別這麼說,您身體還硬朗著呢……師傅,我有個事兒想請您幫忙。”
李乘風問︰“什麼事?”
宋陽說︰“我想請您幫我找幾條好狗,我想擴充一下狗幫,就招財和進寶兩條,力量還是太薄弱了,不太容易圍住獵物。”
李乘風爽快地答應道︰“小事一樁,遇到好的,我給你帶回來!”
李乘風催促道︰“你衣服都濕透了,趕緊回去吧,不冷啊!”事情說完,三人便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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