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抽了口煙，心里開始琢磨了起來。
許大茂這人他很熟悉，很多的招待，是都需要讓放映員過來放個電影的，加上許大茂能說會道的，楊廠長和李懷德都喜歡吃飯的時候帶上他。
雖然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調節一下氣氛還是可以的。
可也就是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婁振華說。
這種事兒，說好說壞都不大合適，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放映員許大茂，你一說這個名字我還真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挺會說的，有時候我和懷德有招待，就拉著他一起。”
婁振華點了點頭，老楊這麼說，也就是許大茂這人長了張好嘴，但是既然都想起這人是誰了，而且又經常帶著他一起招待。
沒說人品方面的事兒，就有點值得回味了，難道是做人差了點事兒？或者是...
想到這，婁振華猛的想起來，放映員是有下鄉的放映任務的，而且基本所有的放映員在生活作風上，都有些說法。
老楊應該是沒好意思明說，婁振華也能理解。
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就換了個話題聊了下去。
沒一會兒，廣播聲響起，楊廠長起身笑著問道︰“正好，中午喝一杯？”
楊廠長叫來秘書，讓他去食堂準備一桌，一會兒他和婁振華小酌兩杯。
听到廣播聲，趙二牛看向婁小娥問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點？”
婁小娥雖然剛吃完飯沒多一會兒，但是和趙二牛正聊的痛快，不想這麼快就跟他分開。
起身道︰“可以啊，一會兒我跟司機說一聲，我爸要是找我的話，就去食堂找我。”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就和周東海遇上了。
“科長，去吃飯啊？”
周東海沒想到趙二牛過來上班了，點了點頭道︰“正準備去呢？這姑娘就是你對象？什麼時候來的？”
趙二牛連忙擺手道︰“不是，這是咱們廠婁董事的女兒婁小娥，剛認識的，過來聊會天。”
周東海哦了一聲，和婁小娥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婁振華雖然牛逼，但也不是他這個小科長能借上光的，看向趙二牛︰“一起去吃飯？”
“好啊，走著、”
婁小娥現在已經听不見兩人在說什麼了，腦子里全都是剛才周東海的話，趙二牛現在有對象了！
那她算什麼？她剛才甚至都想和趙二牛表白又算什麼？腦子里現在完全就是一團糨糊，身子也都麻木了。
趙二牛走了兩步，回頭發現婁小娥沒有跟上，“婁小娥？”
周東海也回過頭來，看到婁小娥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對趙二牛說道︰“我先去打飯了啊，不等你了。”
婁小娥回過神，看著趙二牛的帥顏，決定還是跟他一起去吃飯，到時候好好問問他對象的事兒！
勉強的笑了一下道︰“走吧，我看看食堂都是什麼伙食。”
說完就跟趙二牛從辦公樓里走了出去，只不過沒了剛開始那時蹦蹦跳跳的腳步了。
出了辦公樓，婁小娥先是去跟司機說了一聲，隨後跟著趙二牛朝著食堂走了過去。
...
一車間。
秦淮茹報到完，換了一身工服就跟著易中海來到這里。
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工人，听著轟鳴的機器運作時產生的噪音。
秦淮茹完全沒有了對工人階級的向往，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易中海沒有看到秦淮茹的表情，反倒是得意的給秦淮茹介紹著車間里的一切。
“咱們鉗工啊，都是手藝人，自然得是多面手，你看這個鑽床就是給工件鑽孔的，這個是銑床...這個是...”
介紹了一路，全然沒看到秦淮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這一路上，別說這活是不是給女人干的，反正秦淮茹是一個女人也沒看到。
走到車床旁邊，易中海下意識的說道︰“這個是車床，東旭...”
連忙收住了口，看向秦淮茹，已經看到她煞白的臉色。
“這個車床就不說了，你一時半會兒的也操作不了，我帶你去看看鉗工的操作台。”
帶著秦淮茹來到了賈東旭的工位上，上面還有之前給賈東旭分配的一些工具。
“這就是你以後的工位，今天你就是熟悉熟悉這些工具是干啥的，我跟領導說好了，以後我負責帶你，我會給你分配一些簡單的活，不過你也得好好學，畢竟你的工資是跟工級掛鉤的。”
秦淮茹木然的點了點頭，看了眼工位上除了鐵家伙就是鐵家伙，秦淮茹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非常難過。
以前只覺得賈東旭笨，別人都一個勁兒的往上升工級，就他幾年如一日的升不上去。
現在自己站在這里，她甚至覺得自己恐怕還趕不上賈東旭呢。
哪個女的能擺弄明白這麼多的鐵家伙？她甚至連這些工具的名字都認不全。
易中海低頭一樣一樣的把工具的名稱和用途介紹給秦淮茹，抬起頭，看到秦淮茹一副鴨子听雷的樣子。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賈東旭都那麼笨了，他對秦淮茹的智商也沒抱什麼太大的期望。
嘆了口氣，“你還是從磨鐵棒開始吧，我給你演示一遍。”
剛拿起粗胚，午休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易中海放下手里的鐵棒，“走吧，咱倆去食堂吃飯吧。”
秦淮茹聞言松了一口氣，吃飯好啊，終于等到吃飯時間了，她來軋鋼廠就是為了這口飯來的。
脫下手套往工位上一放，跟著易中海就朝著食堂走了過去。
一路上，易中海還在給秦淮茹灌雞湯，就是希望秦淮茹能早點成手，只要能考到一級工，那他也算是對賈東旭有交代了。
秦淮茹腦子里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對工級的幻想，一門心思就是中午讓傻柱多給自己打點飯，以後讓趙二牛把飯票放在自己手里讓她保管。
剛走到食堂門口，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就看到趙二牛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也朝著食堂走了過來，兩人停下腳步等了等。
趙二牛也看到了秦淮茹和易中海，快步走上前打招呼道︰“淮茹姐，還別說，你穿上工裝還真像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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