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唱宗邊旁的一座小亭子之上，有一道麗影緩緩的坐在邊上，看著小池里面的倒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姐姐，她這幾天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小青這時緩緩的從大殿之中走了出去，看到那落寞的身影，臉上滿是憂傷……
“那天的幻境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青姐姐，阿紫姐姐，她現在還是那個樣子嗎？”
這時白糖，端著一碗飯，緩緩的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哎呀，也不知道姐姐究竟受了什麼傷，明月姐之前想看看她受了什麼傷，沒有結果，一靠近瞬間就被一股氣浪給推了出去。”
“這樣啊，但是阿紫姐姐如果不吃飯的話，她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呀……”
白糖的眉頭，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情不自禁的皺在了一起。
“兩位，我們幾個起碼得知道那天，祭台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阿紫姐姐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武崧的聲音這個時候也從一旁插了進來。
“呃，俺那個時候被綁的比較近，好像隱隱的听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大飛？你趕緊跟我說說……”
旁的小青听到這個話，連忙就跑到了大飛的身邊，搖晃著他。
“好了，小青，不要再對著大飛搖來搖去了，起碼讓他把話說清楚嘛！”
明月直接就上前把他倆給分開了。
“別急，別急，俺來說俺記得那天好像听到了阿紫姐姐她親手把自己的妹妹給殺掉了!”
“什麼？這絕對不可能，姐姐她把我給殺掉了?”
大飛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小青用聲音給打斷了!
“不，不是你那好像是另一個，但當時你都別忘了那個祭壇就是一巨大的幻想，他開始不斷的把我們往混沌的深淵里面拖進去!”
“可能阿紫姐姐就是受到了那個影響，你看就連墨大哥留給他的東西都破碎了很多……”
隨著大飛指向阿紫的身邊，大家的目光都隨之看了過去也都發現那破碎的玉佩和斷裂的扇子!
“為什麼姐姐會遭遇這麼大的痛苦？究竟發生了什麼呀？”
“小青，你別著急，我那時候好像也听到了水無相三個字，你知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呀？”
這時明月也摸著下巴想到了，她那時所听說的一個詞兒。
“水無相，你確定是水無相嗎？這不可能啊，這不是已經被媽媽給直接打散了嗎？為什麼姐姐她身上還會有這個……”
小青這滿臉錯愕的表情也讓其他三只貓都相互的看在了眼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青，俺看未必吧！你忘了當初阿紫姐姐修煉水無相是為了什麼嗎？他是為了保護家人，保護宗門啊！”
這時武崧卻有不一樣的看法，直接就點了出來。
“對呀，阿紫姐姐是為了再次見到墨大哥，才會這樣听信墨邪的話才修煉的呀！”
這時就連白糖也都想到了其中的緣由。
“姐姐……”
小青立在亭柱旁，指尖反復摩挲著半片螺貝吊墜，冰紋符在掌心凝成細碎冰晶。
她望著墨紫垂在身側的手背——那里有三道淡粉色抓痕，是三天前幻象中“妹妹”留下的，此刻卻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灰。
“姐姐…”
她輕聲開口，驚浪刃的倒影在池面碎成銀鱗，
“飯涼了，我再去換一下？”
墨紫沒有回頭，護心鏈空蕩蕩地晃在腕間，鏈心本該嵌著吊墜的位置露出漆黑空洞。
“……”
小青看見她後頸的碎發被冷汗黏在皮膚上，每呼吸一次，肩頭就微微發顫，像極了幼時被雷雨天嚇到的模樣。
“阿紫！”
她終于忍不住沖過去，卻在觸到對方衣袖時猛地縮回手——那布料下傳來的溫度，竟比禁宮冰牢還要冷。
“……”
墨紫緩緩轉頭，瞳孔里浮著層薄霧，讓那雙本該清亮的眼楮顯得格外遙遠。
“姐姐，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
“別擔心。”
她扯動嘴角，卻比哭還難看，
“只是…想起一些舊事。”
小青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知道墨紫在說謊——自從祭台歸來，對方就再沒笑過，連念“墨青”這個名字時，聲音都像浸在冰水里。
池風掀起墨紫的衣擺，她瞥見對方腰間的身宗佩飾裂了道縫，縫里滲出極淡的灰霧，和假宗主的混沌氣息如出一轍。
“姐姐，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伸手去夠墨紫的手腕，卻被驚浪刃的劍鞘輕輕擋開。
“不用了……”
墨紫垂眸望著池水，倒影里的自己眉間朱砂痣已褪成白色，像朵被霜打蔫的花。
“小青，”
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要碎掉，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幻象里的樣子…你會殺了我嗎？”
冰紋符在掌心跳得厲害。
“嗯?”
小青望著墨紫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劍鳴——那聲音里裹著太多壓抑的痛，像被困在深海里的鯨。
她深吸口氣，將吊墜按進墨紫掌心，感受對方指尖驟然收緊的力道。
“不會。”
她直視著那雙蒙霧的眼楮，
“因為我會先劈開所有幻象，帶你回家，家里可還有家人在等著我們倆回去呢!”
墨紫渾身一震。
吊墜邊緣的齒痕硌著掌心，咸腥味混著記憶里的海風涌來。
“……”
池面突然掠過一只翠鳥，驚起的水花濺在兩貓衣襟上，墨紫望著水中交疊的倒影，終于听見自己加速的心跳——那是真實的，未被混沌吞噬的聲音。
小青掏出帕子替她擦拭額角冷汗，觸到皮膚的瞬間，冰紋符自發亮起微光。
“謝謝……”
墨紫低頭看著帕子上的身宗水紋，忽然伸手握住小青的手腕，將對方指尖的冰晶貼在自己發燙的太陽穴上。
“這樣…好多了。”
她輕聲說，驚浪刃的倒影在池底輕輕晃動，像終于安定下來的浪。
小青沒有說話，只是將帕子往她手里塞了塞，里面裹著塊溫熱的梅子糖——那是墨紫從前最愛吃的零嘴。
遠處傳來武崧和大飛的笑鬧聲，墨紫咬碎糖果的脆響里，池面的灰霧正被春風一點點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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