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落,法身已然虛幻到了極致,艱難地說出︰“陣啟”二字,身形瞬間化作一點靈光消失。
面具落地,四處陣壇內復誦起,長青剛剛所言的真龍之言,清氣升騰,龍吟聲驟響起。
頭頂的八卦之紋亮起,五方真龍、東青、西白、南赤、北黑、中黃,五道法則擬化的龍紋齊聲震顫,空間震蕩,好在手鐲並未出現什麼毀壞,道道奇特的道紋亮起,穩固住此方空間。
解新語望著被龍嘯聲驚醒,虛弱地睜開雙眼,望著天際上流轉的五方龍紋,勾起一抹微笑,她看出了這是什麼——五龍七診藥陣,她那個師兄自己摸索而出的獨特陣法,曾經與她探討過,沒曾想今日竟然真正的現世了。
“他回來了麼……”
和裊裊與李夢魚,手心見汗,默默倒數,直到龍鳴四聲,陣法內周天星辰亮起,表明著陣法完好,兩人瞬間將藥鼎拍向中央黃龍所在。
中央黃龍陣紋,率先開始蠕動,宛若活過來一般,一聲長嘯下,將藥鼎吞下,同時另外四方龍吟響起,亦是復甦而來。
隨之各個龍紋的龍頭大亮,開始掃視每一位弟子,一道道綠色霧氣自龍嘴內凝聚,精準吐入每一人的體表。
霧氣似乎有靈,在接觸重傷弟子的一剎那,快速鑽入體內,以強橫之法沿著經脈直抵心脈形成一道綠色的護障,來強震心脈,抵御毒素,甚至開始化解起毒素。
解新語亦是被一團綠霧所包裹,不同于重傷弟子,這團霧氣之內竟滿是精純的生命元氣︰“生命精粹麼……這陣法倒是比預料的還真是好用~”
鐘白軒胸口的傷處,被一團光膜所遮蓋,霧氣開始梳理著血脈,沿著胸骨構建起一道道脈絡,竟然經脈的虛影都刻畫了出來,其臉上帶起一抹血紅。
悟道龍紋似乎都有著各自的功效,有著分辨傷情的能力,每一個龍紋口中不斷吐出一道道光華,將眾多瀕臨死亡的弟子從危機中拉了回來。
坐在中央的和裊裊再度帶著夢魚投入救治之內,藥針雖好,但對于重傷弟子也只是起到了緩解作用,還需盡快救治。
吊墜中,虛幻到極致的白衣長青望著在皎蒼背上享受著浩土晶滋潤卻裝死的靈力法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家伙,老子在外面快累死了,你這家伙卻悠哉地睡起了大覺?你怎麼睡得著的?!
越想越氣,上去就是一腳,將靈力法身自皎蒼身上踹了下來。
“混蛋,還想裝死偷懶?你休息的不短了,滾出去干活!”
精神力法身則是接替了靈力法身原本的位置,美滋滋地閉上了眼。
皎蒼身子一僵,說實話,對于這道精神力法身總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不過反正都是他哥的分身,不會害他,皎蒼耷拉下腦袋,也跟著小憩。
只剩下一臉尷尬的靈力法身揉了揉被踹的屁股,悻悻的站起身來,走向外界。
凌羽坐起感受著生機不在流逝,望著天際的龍紋,恨自己幫不上忙,一咬牙將胳膊斷裂之處生生按了回去,天穹上龍紋亦是注意到他,度來一道極為濃郁的生命之力,生機迅速爬滿整條手臂,接續著斷處。
這期間這個倔強的家伙竟然一聲未吭,只有額頭上跳動的青筋說明著並不是那麼輕松,凌羽生生將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了下來,將傷口包扎,忍痛站了起來想要幫忙。
剛站起身,一道微風輕撫,一只手將他按了下來,用青色長袖擋住面貌的靈力法身適時出現,望著算是學生又算是朋友的凌羽,溫和提醒道︰“放心吧,這里有我,你安心歇息便是~”
衛堰那柄黑色的重劍落在身旁,隨著長青自眉心一點,九霄撼岳的劍訣算是完成了傳承。
“這可是好東西,既然閑不下來就先感悟一番,這柄劍與這劍訣乃是一體,路還很遠,好生歇息,這里可不是我們的埋骨之處。”
衛堰感受著腦海中的劍訣,他悟性很好,能看出來,這道劍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秘法了。
心頭微震,不由恍惚,他們這些人中他的修為最高,但卻手段最為薄弱,御靈宗有的秘術不多,雷靈根能使用的術式近乎沒有,與幾人的神秘、手段千變萬化不同,凌羽一直以來都是最為刻苦的那人,在承受光輝的背後卻也有著些許心酸。
未曾想,這個看起來胡亂認的便宜師傅,似乎真的一直在關心著他,心頭微熱,倒是沒有再逞強,盤膝坐在雲台之上,已然開始熟悉九霄撼岳劍訣,他的刻苦顯而易見。
拿回面具,長青自然也投入了繁忙的救治之中,時不時響起一陣陣鬼哭狼嚎的慘叫之聲,讓得周圍的人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實在是長青的手段更像是一個野戰醫生,比如有一個女弟子,頭都被人打的裂開了,還沒死呼吸衰弱,長青找準方向往腦殼一敲,直接給敲回去了,本來是被疼醒的,那女弟子又被這一下給敲暈過去,用靈力封住傷口,撕下衣物纏吧纏吧,包住腦袋,不到三息,完活。
有個中毒的弟子,他二話不說,劃開其手腕,開始催動靈力放血。
又好比另一個,心髒不再跳動,臉都快青了,二話不說一手劃開其胸膛,手指放進去,捏緊心髒,硬生生給捏了回來。
還有一個流血跟滋水似得,二話不說,手也沒洗,直接伸手將對方的用針縫上,一點麻藥都沒啊,就這麼活生生縫上了,疼的那個少年眼珠子瞪得溜溜圓,就差翻白眼了。
頓時周圍的重傷患者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的傷好像沒有那麼嚴重了。
但長青身為藥師,自然是能救一個救一個,有的人提著自己的斷掉的胳膊就從雲台上跳下來,想要跑,又被長青揪著頭發扯了回來。
“安靜點,是不是男人,你看剛才開了瓢少女都沒你叫的歡!”
傷員︰???那哪是沒叫啊!那是沒來得及叫,就疼昏了過去啊!
說著長青手下未停,一頓小動作治療完,那人忽然覺得他竟然還活著。
這一點,被吵醒的鐘白軒最有發言權,可憐地望著雞飛狗跳的眾人,眼角一滴熱淚留下,似乎被得到了認證。
想起當初變成的黑皮的窘迫。
不由感慨——俺不是孬種啊!
分明就是長青師弟的手太黑了,不像是正規的,更不像是有執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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