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季長青臉上。
這時的外面也響起了忙碌的聲音。
季長青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
“鐵索,給我倒杯水。”
話音落下,一個身穿斗篷的人從門口位置走到桌子旁,生澀的拿起金黃色的保溫水壺,給杯子里倒滿水後,端起來送到床邊。
季長青淺嘗一口,還有點溫度。
不枉費他花了五兩銀子找一個金銀匠做的。
起床,穿衣。
接著查看了一下鐵索情況。
沒發現什麼問題後就帶著鐵索走了出來。
這時候師傅正帶著前院的師兄弟們練功,昨晚的大熊二熊也在隊伍中,此外還多了五六個陌生面孔。這些都是知道師傅有本事的人,交錢來學藝的。
季長青沒有上前,走到邊上空曠地獨自練起了莽牛勁。
一遍打完渾身發熱。
三遍打完,季長青感覺實力又有了細微的提升。
還想再煉兩遍,師傅那邊已經叫人了。
“好的!師傅!馬上就來!”
季長青趕忙從水缸里舀水洗了把臉,招呼一聲鐵索就朝門口走去。
“季師兄,等等,吃的沒拿!”
一道稚嫩的童音從身後傳來。
季長青轉頭停下,一個小女孩拎著小包袱跌跌撞撞的跑來。
“師兄,你的肉餅,還有竹筒水。”
說著,就把小包袱遞給季長青。
“嗯,好,謝謝小靈。”
接過包袱,那邊師傅已經走出了大門,李勇還在門口等,季長青趕忙也跟上。
出來後,季長青才發現師傅已經大變樣。
頭上戴著一頂伏魔冠,身穿一件八卦袍,腳上還穿上了新的道靴。
完全是一副道家高人打扮。
大門外,出了胡同口就是城門口。
走出來時已經有幾十號人候在這里了。
棺材一共有八副,看情況也是八戶人家,其他的有抬棺的,嗩吶班和做紙扎紙錢的店家。
季長青和師傅三人一出來就被人圍住了,拿出一串串銅錢就往季長青和李勇懷里塞。
鐵索離得遠,墜在後面,邊上還跟著一個同樣斗篷打扮的,不出意外就是師傅帶的僵尸。
體型雖不及鐵索,看著有一米七五,但身上的氣息卻遠比鐵索要強的多的多。
這邊,李勇看到季長青捧著銅錢有些懵,隨即在一旁解釋道︰
“季師兄,天水縣白事生意都是我們棺材鋪的,紙扎紙錢,還有吹嗩吶抬棺這些生意雖然我們不做,但該收的錢還得收。在這座城里,只要從事白事方面賺錢的,都要給我們棺材鋪交一份例錢。”
“這麼霸道的嗎?”
季長青不自覺的說出口。
李勇年齡比季長青大五六歲,因為季長青是師傅正式磕頭拜師的弟子,所以稱呼為季長青師兄。
李勇聞言噎了一下,想到這位三師兄剛接觸生意,只好繼續解釋這里面的原因。
“師兄,這錢可不是白拿的,這都是我們師傅應得的,這送葬一來一回就大半天,走的還不是官道,要不是師傅老人家保護,半路這些人就能讓那些山精鬼怪給吃了。”
“而且縣里面那些沒人處理的尸體,都要歸我們棺材鋪來處理,這要沒點好處誰干……”
兩人說著的時候,官府的人也來了。
三個人,兩個捕快,一個書生打扮。
“李師傅。”
來人先和季長青師傅問了聲好,然後才開棺驗尸,驗明正身後,便示意可以釘棺。
封了釘之後城門才能允許放行。
眾人看向師傅,在師傅開始念誦封棺咒後,立即開始動手。
“手執金斧要封釘,東西南北四方明,青龍白虎來拱照,朱雀玄武致命兩邊排,”
“一釘添丁及進財,二釘福祿天降來,三釘三元及第早,四封子孫出聖賢,代代子孫長壽大發財。”
封館結束。
師傅走到最前方,從懷里掏出黃紙符咒,輕輕一甩,黃紙符咒無火自燃,往天上一拋,立馬四散開來。
“今日起靈,家宅安寧。萬事齊昌,大吉大利。靈車即駕,往即幽宅。阻道即除,妖魔鬼怪立路不前者,開路神方相在前驅魔蕩妖,以保路上平安,急急如律令。”
師傅高呼一聲“起”。
嗩吶開始響起。
伴隨著哭泣聲,紙錢一撒。
準備好的漢子一聲齊喝,棺材慢慢離離地。
城門在吱呀呀聲中被一點點推開。
幾十號漢子抬著棺材一步步越走越順,慢慢走出城門向著遠方緩緩消失不見。
城外土路上。
天水城已經完全看不見。
師傅神情開始嚴肅起來,警惕著周圍。
李勇也開始四下打量著。
這搞個季長青很不自在,學著兩人也四處亂看。
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感覺哪里都可能隱藏著妖魔鬼怪。
也顧不得讓鐵索墜在後面了,趕緊搖動御尸鈴將鐵索喚到身邊保護。
前方開路的師傅注意到了這一幕,感覺有些好笑,但同時也讓自己帶來的僵尸也跟了上來,伴隨在季長青的不遠處。
李勇也察覺到了這位小師兄有些緊張,于是也靠了過來。
“師兄不用擔心,這條路我們至少走了上千遍了,閉著眼都不會出錯,而且有師傅在不用擔心什麼……”
季長青感覺這家伙在立fag,趕緊打斷轉移話題,詢問起了狐狸精、貓妖、化形、獸耳……
李勇一臉復雜的看著季長青。
“季師兄,話本小說當不得真。”
季長青不服。
“李師弟,沒見過不能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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