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甚？”長樂公主被甦塵看得有些發慌。
甦塵做的數學題，與她們所學差別甚大。
沒有回答長樂公主，甦塵在紙上畫了一個比較圓的圓圈。
“小五啊，假設我把這個圓平均分四等份，每一份是少度？”
將一個圓平均分成六等份，不太容易。
四等份卻很好畫。
甦塵在加圓心畫了十字，將圓形分成四份，並加上一個直角符號。
筆尖指著直接符號問向長樂公主，主要是想確認大唐有沒有角度概念。
“90度？”長樂公主面露疑惑之色，如今的小兕子也能回答甦塵的問題。
小學、初中課本角度知識說得清楚明白。
甦塵有些驚訝，問道︰“你們以前學過角度？”
長樂公主點頭道︰“有啊！不過以住我們將圓周記做365度25分，對應一年天數，而非課本傳授360度！”
“我傻！”甦塵輕輕拍了拍腦門，忘了長樂公主已經是初中畢業水平。
肯定知道角度知識。
長樂公主見甦塵這般舉動，抿嘴輕笑。
“本小姐助你！”伸出縴縴細指在甦塵額頭輕輕一彈。
甦塵想了想，不管是分還是度，哪怕之前大唐將一個圓周看作365.25度。
只需特事特辦，就像工匠現在習慣用卷尺測量一樣，不以尺論按厘米。
就當前時代而言，誰也證明不了圓周是三百六十度，還是三百六十五度。
將圓周計做365.25度，嚴格來說是指‘天度’。主要用于天文觀測和歷法，與現代360度體系稍有不同。
甦塵繼續問道︰“工匠有測量角度的工具嗎？比如量角器！”
“有啊！”長樂公主思索片刻，舉例說明。
矩尺，測量直角常用于建造橋梁屋舍定位。
仰儀，司天台用于觀測日影。
圓儀便是你說的將圓周分為若干等份，工匠可將圓周分為百刻，每刻3度65分！”
甦塵拍了下巴掌，笑道︰“哈哈，那就好！”
工匠能測量角度，無疑解決甦塵後顧之憂，因為他做不出來標準量角器。
就像甦塵之前做不出卷尺。
隨後，甦塵在紙上記錄著制作發電機的工序步驟。
以及可能面臨的工藝難題，或失敗的原因一一寫下。
長樂公主單托腮凝望著甦塵側臉，不知不覺有些入迷，對甦塵的崇拜之情更進一步。
十幾分鐘過後，甦塵丟下手中炭筆。
仔細瀏覽剛才用功的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差不就這樣了！”
長樂公主細聲細語問道，語氣听上去有些慵懶，“甦塵，為何你懂得如此之多，學問好似……無人可與你比肩！”
甦塵放下手中紙張，稍稍調轉坐姿看向長樂公主，微笑道︰“是不是很崇拜哥？有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長樂公主微微點頭，“嗯！”
“嘿嘿，你知道我上了幾年學麼？”
長樂公主搖頭，“不知，你說我听著！”
甦塵點點頭，好像是在回憶一般，緩緩道︰“我五歲上幼兒園，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三年半！”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啊！幼兒園三年沒學啥東西，大學最後半年去實習了！”
甦塵掰著手指細細數著‘求學經歷’，心中頗為感慨。
電氣一體化專業的甦塵，大學最後半年學校組織實習。
說的好听是實習，其實是提前進廠打螺絲。
專業很對口都是人干的活，桑拿城當服務生。
長樂公主有些驚訝，“十八年？”
“對啊，是不是感覺我那個時代，在校讀書時間很長？”
長樂公主搖了搖頭，“自前隋興科舉，每逢參考者四十歲以上之人比比皆是！”
“呃~這個……與我在學校上學有點不太一樣！”甦塵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具體解釋。
甦塵始終認為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此過程太過漫長……
“其實我學問一點不高，甚至算差的那一批！不過還不算最差的，至少中考過了上了普高！”
長樂公主似懂非懂點點頭，心里認定了甦塵是個有學問的人。
至少，剛才那些數學題無人能看懂。
“對了，過兩天我要去一趟煉鐵廠，可能待的時間有點長！”
長樂公主聞言，放下托腮的手。
慵懶的姿態不在，坐正了身體向甦塵靠近了一點，問道︰“過兩天？”
甦塵點點頭，想了想答道︰“嗯，等工部的工匠做好銅線，差不多七八天之後吧！”
甦塵心中已有計劃，等工部和李淳風做好發電機的繞組銅線和磁鐵。
帶去煉鐵廠鐵匠鋪組裝，那里有空氣沖壓錘。
定子和轉子鐵芯，只有借助沖壓錘才能做到理想的規格。
長樂公主默默點頭，看向甦塵神態有神秘，微笑問道︰“可知……今日幾號？”
“幾號？八月十幾號吧！”甦塵記不得具體日期，只能憑感覺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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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伸手搭在甦塵肩膀，提醒道︰“今日八月十二！”
“哦，八月十二。”甦塵輕輕點頭，好像不記得八月十二有何特殊。
忽然，甦塵轉頭看向長樂公主，“中秋節快到了？”
長樂公主嫣然一笑，對甦塵拱了拱手，“侯爺好記性，小女子佩服至極！”
任誰也能听出，長樂公主話語中取笑之意。
甦塵嘴角微微上揚，全當長樂公主是真心夸他。
拱手回道︰“過獎，過獎！”
“呸~”長樂公主有氣無聲，對甦塵呸了一口，伸手捏向甦塵臉龐。
甦塵看了下手表，來到長樂宮不足半小時，此時不到下午一點鐘。
“你困不困？”
長樂公主似乎極少睡午覺，搖了搖頭，“不困！”
“不困就好，跟我一起去太史局，看看李淳風如何搞磁鐵！”甦塵說完起身，並輕輕拽向長樂公主胳膊，欲將她扶起。
“不去！”長樂公主反手將甦塵拉拽坐回長凳，“坐好！”
“行吧！”甦塵想了想，李淳風承諾三天之內做好，抽空再去一趟不遲。
甦塵抬手箍在長樂公主頸脖，在她耳邊問道︰“公主殿下有何賜教啊？”
“豈敢，豈敢！”長樂公主順手抓甦塵的手，阻止其圖謀不軌。
甦塵感嘆道︰“又一年中秋節了……！”忽然看向長樂公主，“中秋節？”
長樂公主點頭確認，“嗯~！”
甦塵微微點頭，思索道，“明天派人把李泰接回長安，順便讓他提前準備一些東西！”
長樂公主正欲開口，甦塵繼續說道︰“既然中秋節快到了，我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好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連連搖頭，“不……”
甦塵隨手一帶，將長樂公主摟進懷中，送她一個長吻。
“唔……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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