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托真人提煉水銀何用？你小子可知水銀乃巨毒之物？”
甦塵屁股還沒粘到椅子，李世民接連發問。
“我當然知道水銀有……“甦塵正要顯擺為數不多的化學知識，忽然感覺不對勁。
反問道︰
”陛下你咋知道我請老神仙幫忙弄水銀？”
此時甦塵還不知，孫思邈已提煉制作了不少硫酸和水銀，只待時機成熟便可進行化學反應。
“哼~！”李世民輕哼冷笑道，“我乃皇帝，天下何事能瞞我！”
甦塵打量幾眼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李世民，若有所思點點頭。
緩緩坐下隨意問道︰“陛下知道我要那玩意干啥不？”
李世民扭頭看向一旁，“不知！”
“哦~陛下也有不知道的事啊！”甦塵小聲嘀咕道，隨後看向杜如晦一臉憐憫之色。
“杜伯伯，我已經交待好廚房了。會有專門的廚師為你準備一日三餐哈！”
“以後少吃飯，多吃菜。三天蕎麥一餐米飯，米飯先撈一遍至半熟，去除大半糖分，然後用蒸籠上鍋蒸！”
“包子饅頭蔥油餅適當減少！”
“嘿嘿！”
禁口對于大部分人而言，相當痛苦。
所以，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
“呵呵，甦小子費心了！”杜如晦面露誠摯笑容，接受甦塵幸災樂禍的體貼關照。
甦塵大方擺擺手，“不客氣哈！”
羅有福碎步上前，為李世民幾位端上一杯茶水。
“小子，今日可讀報？”李世民端起茶杯沿著杯口邊緣吹了吹，目光瞄向甦塵問道。
甦塵搖頭答道，“我很少看報紙的！”端起杯子咕嘟幾下一飲而盡。
“不燙？”
李世民看到甦塵將熱茶幾口悶下，大感意外。
“不燙，我這杯是涼開水！現在這天氣，誰還喝熱茶啊！”
“哼~！”李世民瞬間感覺手中的香茶不香了，隨手放在茶幾上等涼了再喝。
漠不經心問道︰“長安宵禁解除，此事可有耳聞？”
“早就該取消宵禁了，又不是剛造反那會！以後可以搞個夜市，就叫……”
“你放屁！”甦塵話未落地，李世民猛的一拍扶手，吼道︰
“長安宵禁乃承襲前隋京城治理法度！”
房玄齡、長孫無忌、杜如晦頓時嗆水聲四起，咳嗽聲怎麼也控制不住。
一個敢說皇帝造反，而皇帝竟然口出市井粗鄙之語。
“呃~誤會，誤會，我啥也不知道啊！”甦塵誤以為長安宵禁，是李世民造反得位登基後創造的。
“豈有此理！”
“造反？朕砍了你這無知小兒！”李世民怒氣不消，大聲朝殿外招呼一聲︰“李君羨，刀來！”
甦塵朝殿外看了一眼，此前好像不曾發現李君羨身影。
至于張龍他們，誰敢遞刀入殿明天就下崗！
“哼！”李世民怒視甦塵幾秒，喝問道︰“何為夜市？”
李世民易怒性格甦塵已大致摸透。雷聲大雨點小，極少時候會動手揍人。
甦塵輕輕一笑，起身作請姿，“陛下，我們去書房聊怎麼樣？”
“嗯！”李世民點點頭，起身走向書房。
“三位伯伯請！”甦塵見長孫無忌三人雖起身，卻未跟隨李世民邁步，微微躬身相請。
他們三人誤以為甦塵與李世民，商談之事不宜旁人在場。
“好！”
“有福，茶水端去書房！”經過羅有福身旁，甦塵吩咐道。
“小的遵命！”
……
李世民端坐翹首等著甦塵解釋夜市，印證心中對夜市的猜想。
“陛下，長安作為帝國首都，城內常住人口五十多萬……”
李世民伸手打斷甦塵話語，“首都？”
“呃~陛下，長安稱作首都有什麼不對麼？”
甦塵說的首都與李世民理解的首都意義大不相同，眼下對長安的稱謂一般為京師或京都。
李世民試探問道︰“首都……首要都邑？”
“不是！”甦塵稍微想了想，搖頭否認。
解釋道︰“首都就是一個國家的政治中心，或者說是一個國家最高權力中心所在地！”
“嘿~也有點陛下所說首要都市的意思哈！”
甦塵解釋過後，發現李世民對首都的理解好像也對。
“好，首都！”李世民听完甦塵的解釋，當即喜歡上首都一詞。
看向房玄齡吩咐道︰“玄齡，今後朝廷下達文書，長安皆以首都相稱！”
“臣遵旨！”房玄齡頜首領命。
“小子，你且繼續說說夜市！”
“好的！夜市……”甦塵張了張嘴，被李世民突然打斷思路，此時卻不知從何說起，“呃~我剛剛說到哪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意識到中途打斷他人說話確有不妥，提醒道︰
“長安城內常住人口約四十五萬！”
李世民提供的長安城人口數據，要比甦塵更精確。
“四十五萬啊！”甦塵輕輕感慨一句，“少了點，天寶年間有一百多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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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幾人聞言默默點頭，前朝人口確實要比當下多出幾倍有余。
天寶年間長安百萬人口不足為怪。
“嗯？甦小子，前隋自開皇始永寧終，國祚歷經三十八載。
年號開皇、仁壽、大業、義寧，天寶是哪位帝王在位年號？”
房玄齡皺眉思索幾許，始終不曾想起開寶是哪位皇帝在位時年號。
甦塵趕忙糾正道︰“呃~我記錯了，天寶就是大業哈！”
房玄齡微微點頭，不再糾結于此。
李世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知天寶年號不在前朝，而在後代。
“陛下，三位大佬你們看哈！”
“長安城有四十多萬人口，如果把夜市支稜起來，那將是一派多麼繁華的景象啊！”
“所謂夜市，顧名思義就是夜晚才鋪張的集市！”
“到時圈定一條寬約三十幾米長街，兩側豎起太陽能路燈！”
“嘖~嘖！名字都我想好了，就叫大唐不夜城！”
甦塵向李世民四人描繪心中藍圖，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夜間集市……大唐不夜城！”李世民頻頻點頭口中喃喃。面帶些許笑容，看向房玄齡三人問道，“三位以為如何？”
“極好，極好！”房玄齡三人又不傻，看李世民臉色便知事件結果。
“小子，太陽能路燈還有富余？”
李世民一提到太陽能路燈，甦塵聯想到上次出征的事。
嚷嚷道︰“陛下，我正想跟你這事呢！那個啥……你搞的燈車衛，完全就是多余的！”
“以後打仗三、五千人足矣，到地方就開打，這才叫兵貴神速。”
“不要像上次我們到了朔方，在城外等了兩三天！”
“結果半天功夫朔方舉城投降了！”
“太陽能路燈留下六十盞，將來用于遠征軍安營扎寨，其他的用在不夜城！”
甦塵像是在發牢騷一樣， 里啪啦說了一大通。
言畢，李世民君臣四人面面相覷。
從甦塵話中之意不難理解，以後打仗無需其他軍種賣力了。
遠征軍獨攬一切對外戰爭！
“呵呵！”李世民笑了笑，笑得很真誠！
李世民在新城停留第二天，李靖曾向李世民說起，今後戰場將迎來大變。
任爾機關算盡，調兵如有神。
皆不及神武大將軍陣前一擺。
並言道︰最初跟隨李世民創業的那些老家伙們，或只能躺在功勞簿上安享晚年了！
“不夜城一事，你與高明兩人合計實施即可，圈定合適坊街自有人從旁協調！”
甦塵點頭應下，“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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