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等人也發現銅球擊穿了磚牆，只留下一個對穿的洞眼。
土磚長八寸，寬高均為四寸。
花的是甦塵的錢，李泰一點也不疼，“數洞眼，銅球不用找了！”
而後三名工匠站在土牆下認真數著，即使牆高三米也能清晰看到銅球留下的窟窿。
“殿下，經我等細查，合計二十二枚銅球射入土牆！”三名工匠仔細確認後，向李泰匯報結果。
二十二枚銅球主要集中在土牆四周，接近邊緣位置留下洞眼。
且大致呈圓形，中心位置洞眼卻極少。
李世民、李泰、李靖幾人，听到此結果很滿意的點頭。
甦塵卻癟了癟嘴，微微搖頭。
表情很是不屑！
“你小子何故搖頭！”李世民發現了身旁甦塵極為蔑視表情，輕推他肩膀質問。
在李世民心里，五十二枚銅球中能有二十二枚命中目標，已是極為了得。
百發百中弓箭手，一次只能命中一個目標。對比之下火炮射程優勢不提，殺傷力已完勝。
“陛下，軍神！”甦塵揮了揮手，向土磚牆移開五米距離。“來，來，我們後退一點！”
李世民與李靖走到甦塵指定的位置，相視一眼不明其意。
正要發問，甦塵開口說道︰“數命中銅球數量沒什麼意義，就算同一個洞有兩個銅球射入，命中率百分百分用處也不大！”
不等李世民開口，李靖率先提問︰“何出此言？”
李靖估測了一下火炮距離土牆的位置，最少兩百步。
土牆被對穿，證明火炮射程遠不止如此且穿透力極強，一般甲冑防不住火炮射出銅球。
火炮可謂是戰場殺敵利器，甦塵卻說用處不大。
“剛才你們都看了吧，土牆有三米高，銅球射入的位置卻偏向四周。甚至可以輕易看出有銅球從牆頂上面飛出去了。”
李靖眉心輕鎖，點了點頭。
甦塵說的沒錯，但李世民仍舊一臉不解的表情。
“陛下，你也打過不少仗吧！”
李世民點點頭，看向甦塵靜待下文。
“那陛下不妨想想看，在戰場兩軍作戰時，敵我雙方陣形是如何排開的！”
“是橫著排，還是踩著梯子上下堆疊的？”
李世民與李靖再次相視一眼，眼神中終于有了一絲光亮，不似之前那般茫然。
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前方土磚牆，明白了甦塵話中之意。
火炮發射後，五十二枚小銅球在火藥推力作用下，呈現傘狀向外射出，從而在牆上留下幾乎中空的圓形彈孔。
李世民想明白後，急切問道︰“小子，你言下之意，有妙計可改變銅球射出的方向？”
“嘿嘿！”甦塵略顯猥瑣一笑，向李泰招了招手。
李泰如同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一般，快速上前兩步來到甦塵跟前。
听到甦塵之前的話語，李泰心中已有改進方案，不過有些細節倉促之間不及細想。
李泰中規中矩向甦塵拱手一拜，“請賜教！”
“嘖~”甦塵見李泰如此懂禮數，伸手將他扶正，認真思索後一本正經開口道︰
“用皮管接自來水玩過吧？”
不等李泰回答，甦塵繼續說道︰“通常情況下，水管中的水是呈現圓柱形流出。但是你只要將水管出水口捏扁……”
“噯~流出的水就分岔了，而且壓力更大射的更遠！”
李泰不知道自來水和皮管，但是能听懂甦塵的意思，與他剛才的想法大致一樣。
“若將炮口收縮，火藥爆炸瞬間產生的高壓無處釋放，可否導致炮膛承受壓力過大而炸膛？”
“嘖~嘖！”甦塵微笑著點了點頭，“果然是聰明人，見微知著！”
“胖子，你知道扇形不？”
“扇形……”李泰稍有思索，而後眼神大亮，“多謝指教，泰知曉如何改進炮口端部！”
甦塵滿意的點了點頭，提醒道︰“不要壓縮的太厲害，至少要保留三分之一的出口空間。”
李泰拱手回應，“好，泰知曉了！”
于是，用于兩軍陣前的群攻殺傷力火炮，變成了開口高度為六厘米的扇形。
如此一來，便可最大限度上改變顆粒狀銅球發射的方向。
“好，好！”李世民也听懂了甦塵的想法，自來水皮管他們听不懂，扇形卻很好理解。
逐漸向兩邊擴展的便是扇形。
“胖子，還曾帶了大銅球，為藥師演示一番神武大將軍如何攻城！”
李世民看了一眼處于震驚中的李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甦塵創造的火炮，李世民心里便感覺是他自己發明的一樣，忍不住要在李靖面前顯擺。
“陛下！”李靖回過神來，向李世民恭敬一禮︰
“神武大將軍想必施展過程定有些許損耗，不必因此而破費！”
李靖不曾見過火炮發射大銅球，但攻擊手段理應相同，只是擊打目標變化。
“哈哈哈！”李世民龍顏大悅放聲大笑，目光不經意間望向甦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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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眉頭緊收了一下，剛才他發現甦塵好似有話與他說。
“既是如此……”稍作思索，李世民看向李泰吩咐道︰“青雀，與諸位將神武大將軍請回將作監分部！”
“盡快將改良神器鑄造面世！”
“兒臣遵旨！”
“臣等遵旨！”
李泰與眾工匠同時躬身應答。
李靖來到李世民面前，拱手請求道︰“陛下，請容臣下前往將作監分部一觀！”
“藥師，你……也罷，半個時辰後莊園會合！”
李靖恭敬道謝，“謝陛下！”
隨後，李世民看向心中有話的甦塵，微微一笑，“小子，回去吧！”
“好 ，陛下請！”
甦塵稍稍彎腰，像個阿諛奉承小太監請李世民先行。
“今日周六為何不見小五？”李世民向後回望一眼，未曾發現長樂公主足跡，在莊園時亦不曾見其身影。
“她啊，收拾房間曬被子！”
大唐嫡長公主能與甦塵相識，實屬三生有幸。
大部份本該宮女代勞之事，皆由她自己一手操辦。
今後搞不好還要親手為甦塵洗衣服。
“嗯，甚好！”
李世民老懷欣慰點點頭，認為長樂公主變懂事了。
甦塵看向李承乾笑問道，“大舅哥，那條路修好一半了沒有？”
之前听他說過，鋪墊路基的碎石距離施工路段極遠，工程進度很慢。
四十余里水泥路，穿插農田耕地甚多，大小涵洞三十多處。
修橋鋪路不堵水流，乃古往今來通用原則，事後彌補代價將極大。
“已過半，眼下已修至長安城外二十余里之外！”
甦塵點點頭，順嘴回應道︰“哦，過兩天我有空去瞧瞧！”
“何需過兩天！今日恰逢車接車送，不若等會一同乘車前往？”
李承乾太了解甦塵說的‘過兩天’，每每有事與其確定時間，後者皆承諾過兩天。
但，你萬不可當真。
甦塵稍作思索，“行吧，等回去之後問問看！”
“問問看？”李承乾略感疑惑，道︰“問何人？”
“問你妹！”
李承乾輕蔑一笑，心里嘲笑甦塵已有懼內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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