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正當甦塵從太極殿返回麗政殿，邁入後宮大門時，躲藏在隱蔽之處的長樂公主跳了出來。
“嚇我一跳！”甦塵伸手捏向長樂公主後頸脖，問道︰
“怎麼樣，本侯爺在比武台上帥不帥？”
長樂公主癟著嘴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只耍了一棍，毫無觀賞可言！”
“切~沒眼光！”
“噯~噯，你拉著我去哪？”
長樂公主不由分說，拽著甦塵胳膊走出後宮。“本小姐好不容易逃出麗政殿，你萬不可自投羅網！”
甦塵疑惑問道︰“啥意思？”
“楊妃三人與母後在一起，總問起荒誕問題，實難應付！”
長孫皇後特意差人叫來楊妃三人，一起觀看甦塵三人與東突厥使者比武。
比武結束後，八卦的長孫皇後向楊妃等人，提起甦塵與長樂公主‘同房’一事。引得楊妃向長樂公主連連發問，涉世未深的長樂公主被問的臉紅耳赤。
說一句錯一句，最後趁人不注意放下平板逃出了麗政殿，順便向甦塵通風報信。
“幸得李大小姐提醒，麗政殿果真去不得！”
甦塵不用細問也知道長樂公主經歷了什麼，楊妃看似溫柔賢惠大方，端莊且樣貌出眾。
但她調侃人的本事，實屬一流。
尤其是未成年人，一般人招架不住。
兩人步快朝著長樂宮方走去，打算先避避風頭，晚飯時再回麗政殿。
剛散朝的李世民在甦塵兩人離開後，來到後宮門口，隨意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背影。
甦塵回到長樂宮，換了一身衣服。
“進展如何了呀？”
“漲了一點點，現在完成進度已經過半百分之五十二。”甦塵淡淡一笑，清楚長樂公主所問何事。
“哦！”
長樂公主拎起宮女送來銅壺，給甦塵倒上一杯熱水。繼續問道︰“東突厥使團何時離開長安？”
“應該沒那麼快吧！”甦塵略作思索，道︰“按照之前西域的交易價格，八十車棉花一車鹽，一百頭牛羊另加五百兩黃金一車茶葉。
你算算看，東突厥送來的三千頭牛和三千頭羊，能換多少鹽和茶葉。
陛下肯定要準備兩天時間才行！”
當前的西域不如東突厥強大，牛羊數量更是不及，因此西域與大唐的交易大多以黃金結算為主。
“父皇準許將大唐細鹽、茶葉售于東突厥了？”
此前，長樂公主經常會听到，李世民大罵頡利可汗背信棄義。下意識以為李世民應該痛恨東突厥，不會與其交易細鹽與茶葉。
“嗯，很正常貿易而已，各取所需！只要……”
甦塵正要說出‘只要不把炸藥賣給他國’，礙于大殿內有宮女在場連忙收口。
“哦，哦！”
長樂公主點頭哦了兩聲沒有追問，她對朝廷政事不感興趣。
“太陽快下山了，出去走走！”甦塵端起茶杯連喝兩口，起身向長樂公主伸出一只手。
“嗯！”長樂公主放下茶杯，和甦塵向大殿外走去。
十指相扣，夕陽下，兩人的身影斜又長……
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長樂公主額前幾縷秀發變成了金黃色。
凝脂般的臉蛋細小毳毛，清晰可見。
甦塵緩緩將腦袋湊到長樂公主臉旁，仔細探索著。
“做……做甚？”長樂公主眼神閃躲，偷瞄一眼不遠處的幾名宮女。
此時近黃昏，宮里時常可見步伐匆忙宮女和內侍。長樂公主以為甦塵欲‘圖謀不軌’，做出親昵舉動。
“你臉上長毛了！”
長樂公主聞言抬手摸向兩邊臉蛋，“噗~！”
微風徐來，長發飄飛。
“有沒有感覺現在天氣好像變暖了一些，傍晚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若在四五天之前，傍晚的風割面又凍手。
長樂公主看向甦塵微笑問道︰“甦主任可知漢代‘太初歷’？”
甦塵搖了搖頭，“沒听過！”
長樂公主對于甦塵的回答一點不曾感到意外，“古時先賢為適應農耕，觀察星象萬物生衍，創造了二十四節氣。漢武帝將其完善收錄‘太初歷’，並沿用至今！”
一听長樂公主說到二十四節氣，甦塵立即搶答道︰“太初歷我不知道，二十四節氣我知道。每年第一個節氣是立春對不？”
“嗯，甦主任牛逼！”長樂公主向甦塵豎起大拇指，繼續說道︰“秦、漢、魏晉時期……”
話音未落，撲的一聲，她的屁股結實挨了甦塵一巴掌。
長樂公主一臉詢問之色看向甦塵，希望甦塵好好解釋為什麼打她。
“不準說牛逼！”
“噗~”長樂公主無聲的抗議，小聲嘀咕道︰“只許你說，本小姐說不得？”
甦塵緩緩抬手掌，瞪向長樂公主。
“哦，哦！”長樂公主一只手擋在身後，繼續前言，“你說的過年，在秦漢時期便是立春，而非正月初一。”
長樂公主默默計算了一下，“今年……七天前便是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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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一過，天氣自然慢慢變暖啦！”長樂公主說完眨巴著眼楮看向甦塵。
甦塵點點頭，夸了她一句。“哦，李大小姐果然才高好幾斗！”
“有道理啊，過年本來就叫春節！”
兩人慢慢走著，不知不覺紅日西墜……
……
皇城以南。
鴻臚寺，鴻臚客館所在。
一座不亞于富商豪宅高庭，東突厥使團一行便暫住于此。
右手虎口帶傷的阿史那社爾，正與其他三人舉杯暢飲歡談。
甦塵言而有信，給康甦密三人送來好酒好茶，突厥王子疊羅支自然也有份。
客館只在餐時為他們提供少量御液酒，不足以使他們喝盡興。
因此，康甦密四人現在每人身旁一個五斤裝的酒壇，各喝各的誰也不佔誰便宜。
一番本國突厥語交流後，康甦密感嘆道︰
“我東突厥部與如今的大唐為敵，實乃不智之舉。待到回歸草原後，我等務必勸說可汗萬不可興兵南侵！”
阿史那社爾舉杯送酒的動作一僵，面露凝重。
隨後仰頭一飲而盡。
“大唐起兵北伐，我雖有不敵，仍上馬持劍護我千帳牧民。”阿史那社爾再次為自己滿上杯。
繼續言道︰“若可汗舉兵南侵，吾自當棄劍執鞭，牧牛羊于野！”
說完一口喝下杯中酒。
執失思力只顧喝酒，好似對此並不關心。
疊羅支默默點頭，未曾有任何言語發聲。
東突厥與中原王朝帝王更替不一樣，繼承可汗之位的不一定是現任可汗之子。
子、佷、兄弟皆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最高首領可汗。
“你是何想法？”康甦密看向全身心品嘗美酒的執失思力問道。
執失思力極為耐煩的回了一句，“與誰為敵皆無不可，大唐侯爺除外！”
他喝酒與阿史那社爾不一樣，執失思力每每小口品嘗，時不時抿下嘴唇仔細感悟一番。
好像是不舍得大口喝。
康甦密、阿史那社爾聞言若有所思，點點頭。
稍有片刻，康甦密看向疊羅支舉杯，道︰“明日我等游覽一番長安城，回到牙帳後希望特勤……將此行所見所聞如實相告可汗！”
疊羅支舉杯應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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