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何力為大唐歷經數戰，而後如何官至幾品？”
李世民沒有繼續與甦塵計較龜茲二字，對于猛將李世民向來‘貪得無厭’。
“貞觀四年，契 何力降唐後，陛下授他左領軍將軍。
貞觀七年，與涼州都督、薛萬均征討吐谷渾。
貞觀十四年，拜蔥山道行軍副大總管征討高昌，隨侯君集平了高昌。
貞觀十九年，契 何力任前軍總管，和你一起征戰高句麗。
貞觀二十年，統領涼州及胡人兵馬出征薛延陀。
貞觀二十一年，任昆山道行軍副大總管，平定龜茲。”
甦塵挑出一些時間節點上契 何力參與的戰爭，說與李世民听。
“由于陛下歸西太早，契 何力在下一任皇帝繼位後才被封為涼國公。”
李世民細心聆听，當甦塵說他歸西太早，淡淡瞥了甦塵一眼。“昆山道？你好好翻翻史書，查查是否應作昆丘道！”
甦塵解釋道，“山丘不分家，陛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哼！”李世民略作思索，問道︰“平定龜茲何人為行軍大總管？”
“陛下你等等哈！”
“昆山道行軍大總管是……阿史那社爾！”
李世民點了點頭，喃喃自語念出阿史社爾名字。
“唉~！”甦塵看向李世民嘆息一聲。
李世民略有不解看向甦塵，“嘆氣作甚，再與我說說阿史那社爾此人，歸唐後有何功績！”
甦塵搖了搖頭，“阿史那社爾比契 何人更牛，不過這些說出沒什麼意義。那是他們在史書中功績，今後可能不會再發生。”
“我對陛下說這些是想，若是他們能歸順大唐，陛下好好善待他們就是！”
李世民對甦塵最後一句話很是不屑，淡淡一笑。
甦塵清楚李世民對部下都很寬容體恤，看到李世民不屑于他剛才的提醒，甦塵緩緩道︰
“就在阿史那社爾、契 何力平定龜茲返回大唐時，陛下掛了。
于是乎，那些歸順大唐的胡人將領紛紛割耳削發，以示對陛下的哀悼。
阿史那社爾和契 何力更是不得了，直接在太極殿外抽刀抹脖子想殉葬。
不過好在被身旁之人撲倒按在地上。”
李世民聞言為之動容，這才明白甦塵為何提醒他今後善待他們。
“那兩人不罷休，向新皇帝請求殉葬昭陵。新皇帝以︰
‘先皇有令，禁止殉葬’為由拒絕，其後新皇帝命工匠按照他們身高體型打造石像，以此陪葬。”
“千百年過後，後世之人發現了昭陵的那些石像，無一例外都少了一只耳朵。”
甦塵說完看向面色沉重的李世民，笑問道︰“陛下，昭陵動工了沒有？”
李世民一听‘昭陵’便有所猜測，多半是自己今後居住的‘寢宮’。
“不曾動工！”李世民搖了搖頭沒有對甦塵發怒，他看出來甦塵應該是故意為之，以此緩解沉悶心情。
“不對吧，我听說皇帝登基後就開始造墳！”
李世民沒好氣的推了一把甦塵肩膀，“窮！知否？”
“哦，知道了！”甦塵點點頭，很認同李世民的解釋。
李世民忽然想問問甦塵，昭陵位于何處。
但一想到向甦塵打探自己的墓地，總感覺怪異無比。
“陛下，其他人都沒能殉葬成功。不過有一人送完你最後一程，真是自盡殉葬了！”
甦塵忽然想起一人，也是唯一一個為李世民殉葬的人。
“何人？”李世民轉頭看向甦塵急切詢問，稍作思索道出一人姓名︰“老王？”
若非此前得知長孫皇後先自己而去，李世民肯定會猜長孫皇後。
別看李世民平日對老王‘非打即罵’，但主僕兩人感情非常好。
王德發很會照顧李世民情緒，有時甚至故意偷奸耍滑，讓李世民發泄心中不快。
“對，就是老王！”
甦塵很是意外，李世民竟能一猜就中。
李世民好似陷入過往回憶一般，默不作聲。
片刻過後，李世民中氣十足開口道︰
“擬旨！”
甦塵轉頭向四處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疑惑問道︰“陛下，你是在跟我說話？”
“回去！”
李世民反應過來所托非人，指望甦塵應答起草聖旨，無異于教母豬學拼音做算數。
起身後徑直向莊園快步而去。
“陛下，等會！”甦塵立即跟上前去，“陛下，我要向你申請個特權，等東突厥使團到長安後……”
李世民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甩下一句話。
“想做甚，盡管施為！”
甦塵聞言大喜，如此一來就不需要向李世民說出任務的內容及獎勵。
但凡見到好東西，李世民都會眼紅想據為己有。
“謝謝，謝謝！”甦塵連忙道謝，快步跟上李世民。
“陛下屁股上有點髒，我幫你拍一下！”
……
盞茶過後，李世民與甦塵來到書房。
“筆墨！”
甦塵立即為李世民取來一張白紙，還有一支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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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拿起鉛筆瞪了甦塵一眼，隨意往書桌上一丟。
甦塵會意，在書房一通翻箱倒櫃找出一支毛筆，“陛下，給！”
李世民接過毛筆，眼神卻停留在甦塵臉上。
甦塵被李世民的目光看得有些發蒙，“陛下還有啥吩咐？”
“有筆無墨，你來寫！”李世民沒好氣的將毛筆遞向甦塵。
“呃~陛下你等等，我去喊人！”
甦塵現在能認能寫，但依舊不習慣用毛筆寫字。因此書房空有硯台而無墨汁，甦塵更不會研墨。
「伺候人的活，真特麼的不好干啊！」
來到客廳，莊園內的丫鬟家丁一個都沒有見著，只有另一側餐廳長樂公主她們在打麻將。
正想著去客廳外喊李君羨或是王朝，李治正好從外面走來。
“小子快過來！”
“姐夫，喚稚奴何事？”李治跑到甦塵跟前躬身揖禮。
“會磨墨不？你父皇要寫字！”
李治點點頭，“雉奴能！”
以前長樂公主教他識字練字時，多數都是李治研墨。
“嗯，快去吧，你父皇正等著呢！”甦塵說完自己先回了書房。
李治沒有跟著甦塵一同去書房，跑到案台邊取一杯子裝了些水。
李世民看到甦塵獨自返回正要開口罵人，忽見端著水杯的李治跟在後面，嘴角輕輕一抽。
“雉奴，你去吧！”
李世民起身接過李治手中的水杯，打算自己磨墨。
甦塵他是一點也不敢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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