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世民見到甦塵如此神態，心里頓時寬松不少。
他最為在意的便是史書對自己的評價。
有件事在他心里始終如鯁在喉，幾度成為李世民揮之不去的夢魘。
通過甦塵的表情，李世民判斷出自己在史書中的評價，興許還不錯。
而甦塵不屑阿諛奉承，斷無可能胡編取悅自己。
“陛下，你知道我要說啥？”甦塵見李世民好似有些得意，眨巴著眼楮疑惑問道。
“我不知！你說吧，無論好壞與否我坦然受之，就當故事听！”
李世民輕笑搖了搖頭。
甦塵半信半疑回到自己座位，提醒道︰“我們先說好哈，我即將要說的是歷史中的陛下，所以你不能因此而自滿……”
“你說便是！”李世民擺了擺手催促道。
甦塵點了點頭，沒有特意組織語言，想到什麼便脫口而出。
“陛下，你知道不？你被各國共尊為天可汗！”
“每年來大唐朝拜的使臣不計其數，可謂萬國來朝。其中不乏漂洋過海，遠渡重洋來大唐獻貢的！”
李世民臉上容光燦爛，淡淡點了點頭。
“諸國因何尊稱我為天可汗，何時發生？”
“貞觀四年，因為貞觀三年陛下收服了東突厥。但是陛下卻沒有殺了頡利可汗，而是封他為右衛大將軍。
連同東突厥其他將領，陛下封賞了不下百位五品以上官員。”
“貞觀三年滅東突厥？”李世民細細思索。
若是沒有遇到甦塵，沒有那些高產糧食以目前大唐的國力，北伐突厥怕是傾盡整個大唐的糧食。
“還有啊，大唐百姓在域外名氣的很大，很多並非大唐原住民也會以唐人自居。
一千四百多年後，萬里之外的國家依舊還有唐人街存在。”
李世民听完多少有些成就感，只是沒有在甦塵面前表現出來。
“如此說來，我在位期間僅收服了東突厥？”
甦塵微微一笑，听出李世民話中之意。
人家都尊你為天可汗了，肯定不能打滅了他們國家吧！
“龜茲、薛延陀、吐谷渾、高昌……我知道就只有這四個。”甦塵搖了搖頭，掐著手指說出四個國家名字。
“高句麗我沒打下來？”
若論李世民最想滅掉的國家，除了東突厥便是高句麗。
登基之初，李世民曾與房玄齡等說過，楊廣幾次沒能打下來的高句麗，他一定要滅之。
甦塵搖了搖頭，“陛下御駕三征高句麗皆沒能徹底滅了他！”
“你且細細說來！”
“等我想想哈……”甦塵不太記得具體時間仔細回憶著，“陛下你記個時間點！”
李世民點了點頭。
“陛下是在貞觀二十三年掛的，貞觀十九年第一次御駕親征、然後就是二十一年、二十二年。
最後高句麗上表謝罪暫息點火！”
“唉！”李世民嘆息一聲，心有不甘的搖了搖頭。
雖說甦塵之前有言在先，這些只是歷史中的記載，但李世民心中仍有無盡遺憾。
“嘿嘿，陛下不甘心吧？據史書記載，陛下在臨終時也曾說出一句惋惜之言。”
‘朕百戰無敵，然高句麗猶在，天下豈無英雄可繼此志？’
李世民雙拳緊握，而後又松開。
看向甦塵笑了笑。
“呵呵，這一世……朕不會有此遺憾了！”
李世民感覺他現在就像是重活了一世，因為甦塵幾次提到他掛了！
“嗯，不過高句麗被下一任皇帝征服了！
算是撿了個便宜，陛下最後一次東征高句麗聯合新羅、百濟，高句麗已是苟延殘喘。
陛下留給下一任帝皇的家底也夠豐厚。”
甦塵很贊同李世民這句話，據史書所載李世民三征高句麗並非是失敗。
之所以沒能徹底滅了高句麗，是因為遠征糧草供應，還有嚴寒和瘟疫。
李世民沒有表態，甦塵到現在也還沒說下一任皇帝是誰。
“陛下這麼看著我干嘛？”
甦塵發現說完高句麗之後，李世民一直看著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陛下不會是想問玄武門之變，後世之人如何評說陛下吧？”
李世民嘴角輕扯，點了點頭，“對！”
其實李世民是想問甦塵，下一任皇帝究竟是誰。
既然甦塵自作聰明提起玄武門，李世民正好順水推舟，此事在他心里便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陛下你完全多慮了！”甦塵翹起二郎腿，手一揮。
“你是皇帝，看史書的人只會關心皇帝有沒有作為，是昏君還是明君。
誰管陛下半夜尿床，還是年輕時偷看寡婦洗澡啊！
還有……嘶！”
坐在一旁的長樂公主用力抓向甦塵大腿。“粗鄙！你就不能婉轉些？”
“哈哈哈……！”
若是以前，長孫皇後在甦塵面前發笑還會遮擋口鼻。
現如今完全將甦塵當成自己孩子，笑得肆無忌憚。
“甦塵，史書當真有記載陛下此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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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老臉一黑，盡管知曉甦塵意不在誣他，可听在耳中實為別扭。
甦塵立即端正坐姿，假咳一聲緩解尷尬。“呃~母後，我就是打個比喻一時口誤而已！”
“口誤而已！”
李世民‘瞪’了長孫皇後一眼，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你繼續道來，還有甚？”
甦塵對李世民的‘深明大義’很是感激。
“那我接著說啊，還有……”甦塵突然忘記之前想說什麼了，幽怨的向長樂公主望去。
“你看吧，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我忘了之前要說啥了！”
長樂公主白了甦塵一眼，側身看向一旁。
“還有啊，陛下也別惦念著玄武門那件事了。他不死你就得死，充其量陛下只算是自保。
我不了解前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他能力如何。他當皇帝後能不能做的比陛下更加出色，這些都是未知的，萬一他德不配位呢？”
“秦始皇牛逼不？牛逼，二世而亡！”
甦塵自問自答，配合上那滑稽的神態與表情。
“噗嗤！”
長樂公主以及李承乾兄弟倆，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場中六人，只有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沒听過‘牛逼’一詞。但通過甦塵那句話，他們能找到代替詞。
“牛逼？厲害？”李世民虛心求解。
“呃~你們還是不要用牛逼這個詞，你們用不來的！”
甦塵後知後覺，下定決心以後還是少說這詞語為妙。
萬一被女子學去了，實在有傷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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