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材料可曾準備好？”甦塵和張龍急匆匆向校外走去。
“回侯爺，水泥、砂子、石料、板磚已備妥。只是侯爺昨日臨時增加的銅管，工部還未曾送來。”
管家派人的家丁恭敬回話。
“我知道了，那個暖管晚些天不要緊。”
此事甦塵心里有底，昨天下午才派人送去的圖紙，肯定沒那麼快做好。
暖管有好幾對大彎頭，整個淋浴衛生間最貴的材料就是銅管。
據將作監的將作大匠所說，此前從鍋爐到淋浴噴頭，那些銅管消耗的銅材可以制成銅錢約十貫。
加上散熱暖管，一個淋浴間銅管價值將近五十貫。
十多分鐘後，甦塵回到麗錦莊園。
“侯爺！”管家王喜領著兩名泥瓦工，在客廳等著甦塵。
“王喜，這兩位是瓦工師傅吧，我們直接去後院。”甦塵向兩位匠人點頭打招呼。
來到後院，空地上放著五十多根陶瓷管道，還有三個蹲便器。
外層被麥桿稻草類的雜物包裹保護著。
甦塵拆開一根管道，拿著進了淋浴間，蹲坑的高度已確定，甦塵打算自己安裝好第一根排水管，其他的讓工匠安裝。
“師傅，你們跟我來，有些細節要和你們說一下。”
排水管的溝槽約有一尺深，底層鋪了一層細砂。
等排水管鋪設完之後，再鋪一層細砂，這樣能更好保護管道。
管道鋪設順序從化糞池一端大頭包小頭，即便不用刻意找坡，污水也能順利排出。
“師傅，這個陶瓷管一頭大一頭小，可以首尾套接，從這邊往外面依次接過去就行。
牆角下面有預留孔洞，這個管道是用來排水，所以高低要把控好一些。”
甦塵相信這些工匠的手藝與才智，他早就見識過。
比如淋浴間的地漏，用一塊厚些石塊上面開成米字形小槽，然後蓋在磚砌的下水口。
相當完美，甦塵打算是用水泥紅磚做排水槽的。
但是工匠的做法更合適，也美觀些。
“侯爺放心，我等了然于心，不知侯爺可還有交待？”一名工匠拱手問道。
“哈哈，我知道師傅們手藝精湛，還有就是這個區域要比室內地平面高出兩寸。
其他的就沒什麼了。”甦塵指著蹲坑區域提出要求。
這兩名工匠不是莊園的村民，之前建學校的時候有參與施工。
對水泥相關的活計，他們也都接觸過。
如粉牆批灰，抹光找平都不在話下，砌牆那是基本功。
“好的，侯爺，我等記下了，今日黃昏之前定能完工。”師傅當即保證道。
兩名師傅還有三個打雜的小工，這些活今天應該能做完。
“好的，那就有勞師傅，時間不必太趕急。”甦塵微微一笑，拱手一禮。
“侯爺客氣！”
甦塵點了點頭，道︰“那師傅你們忙著，我有事先離開，有何需要盡管開口。”
旋即，甦塵離開了後院。
他打算去書房眯一會，今天有些犯困。
……
皇宮，尚書省辦公場所。
李承乾與房玄齡、魏征和馬周等人剛處理完一些公務。
此時正喝著下午茶，平時是沒有這待遇的。
今天李世民視察學校沒有帶他們一起，多數是安排學子監的博士和助教隨行。
“太子殿下，金光門外有位名叫‘阿塔那什麼’的胡商，無通行證被守門官兵攔下，那人指明求見殿下。
金光門屬長安城的西門，距離皇宮很近。
剛剛一名太監來傳話，老王愣是沒有將那人的名字記下。
且，此人有一車貨物欲帶進宮來。”
王德發被李世民留在皇宮，今天做李承乾的跟班。
“阿塔那……斯奇奈德？”李承乾皺眉思索著，突然眼神一亮。
“快命人放行，貨物檢查無虞後一同放行。”
“喏！”老王急忙親自跑去朱雀門。
李承乾得知這一消息很是激動，此人的名字他印象很深。
當初為了記下這些奇怪的名字，李承乾花了很多功夫。
阿塔那斯奇奈德，是一名波斯商人，好幾個月前听從甦塵的建議，組建一批皇家商隊，此人正是其中一員。
若是李承乾沒有記錯，阿塔那斯奇奈德是負責前往西域行商的。
除了打探一些消息之外，主要是尋找白疊子的下落。
西域包含諸多小國，其中後世的新疆亦在其中。
李承乾此刻激動不已，在大廳來回踱步，喃喃自語︰“一車貨物？會不會是……”
房玄齡見此，立即令大廳內其他離去。
“太子殿下，莫切！請與臣等入里間稍後一問便知。”房玄齡等人知道商隊‘間諜’一事。
李承乾稍稍平復心態，拱手一禮︰“房僕射高見，請！”
幾人立刻往‘辦公室’走去。
二十幾分鐘後，老王領著阿塔那斯奇奈德和一架馬車來到尚書省。
馬車上有七個小袋，三個大袋。
“阿……塔那什麼，此一大一小袋子有何不同？”老王想把馬車上的東西帶一些進去，好讓李承乾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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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種布袋裝的，如果是同一種物品，只拿一袋便可。
“回上官，小袋為白疊子種籽，大袋為白疊子花朵，大唐上國應該用不上，只是帶回好讓大唐太子辨認。”
阿塔那斯奇奈德恭敬作答。
李承乾當初按甦塵交待，不用告訴他們白疊子的用途，只說陛下和皇後喜歡看白疊子開花即可。
“嗯，你提上那袋跟我走吧！”拿起一袋小的掂了掂應該有三十斤往上。
大袋子差不多有五個小袋子那麼大，老王猜想一定很重。
王德發沒見過白疊子花朵，但是那個袋子裝得鼓鼓的，即使是花朵也定然不輕。
“好的！”
阿塔那斯奇奈德把抓起大袋子，跟在老王身後，就像是抓著一個棉花枕頭一樣。
絲毫看不出吃力的樣子。
不多時，老王帶著阿塔那斯奇奈德，來到李承乾所在‘辦公室’。
李承乾不等兩人見禮，急步上前問道︰“阿塔那斯奇奈德，白疊子種籽何在？”
“太子殿下，種子在此。”
王德發立即解開袋口，呈于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伸手掏出一小把，“嗯，正是白疊子種子！
哈哈哈，待明年御花園開滿白疊子花，父皇一定會喜歡的。”
李承乾這麼說，是想掩飾方才的激動之舉。
“阿塔那斯奇奈德，你手中袋子所裝又是何物？”
隨即看向阿塔那斯奇奈德提著的袋子，有些疑惑。
“太子殿下，袋子裝的是白疊子花朵，您看看。”阿塔那斯奇奈德解開系繩，抓起一把白絨絨‘花朵’。
李承乾點點頭，看了一下手表稍作思索。
“王總管，安排一下，本宮帶上阿塔那斯奇奈德去一趟莊園。”
老王沒有立即回答，他有些為難！
按道理來講，太子出宮要皇帝允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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