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不可？”
“不但如此，各位家主還要派人來莊園學習，如何造紙和印刷書籍。”
甦塵突然微笑著說道。
李善懷聞言一愣，隨即躬身一禮。
“甦侯高義！是我等狹隘了。”
其他幾位也跟著躬身一拜。
這也不怪他們會有這般想法，造紙和印刷術，可不是隨便哪個望族都能掌握的。
即便是有此項技藝，哪個不將它視若珍寶。
豈會輕易示人，還讓人來學習。
“有勞太子殿下與甦侯，領我等前去一觀。”
李善懷拱手一禮，說道。
“好，各位家主在作坊內，稱我為李公子便是。”
李承乾提醒道，至于印刷坊的那些考生，錦兒早有交待。
陛下不想身份暴露于村民知曉，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太子殿下放心，我等謹記！”
李承乾點點頭，“諸位，請！”
“太子殿下、甦侯先請！”
……
大約一刻鐘，李承乾一行來到造紙作坊。
李承乾親自為他們講解，造紙原料的種類，以及造紙的流程步驟。
“諸位家主，待商談結束。
我會將造紙工藝，以文書形式交于各位。
只是有一點需注意，原料浸泡池所產生的污水，需要沉澱後方能外排。”
李善懷等人听李承乾講解造紙工藝，還擔心一時半會兒記不住。
不曾想，李承乾早已為他們考慮周全。
至于污水排放，看過這些浸泡池就清楚是怎麼回事。
“李公子甦侯放心，我等必將嚴格執行。”
幾位家主齊聲表態。
“如此便好，原料場地即如諸位所見，現在去印刷坊看看吧。”
李承乾環視一周，發現今日負責處理原料的工人並不多。
“有勞李公子！”李善懷拱手一禮。
來到印刷坊人就多了，粗略看過去大概有三十幾個印刷台。
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手中的動作很快。
甦塵有些意外，竟然看到李泰和馬周也在。
李泰站在一印刷台旁邊觀看工人印刷。
時不時還對工人說著什麼。
甦塵也來了興趣，他還不知道最終的印刷流程，是如何安排的。
“你來此做甚？”
李泰發現甦塵後，問道。
甦塵朝李承乾，和世家之主那邊努努嘴，然後仔細觀察印刷台。
甦塵一看就明白了。
他們先確定印刷書籍的數量，每個印刷台有兩套排版，正好是一張紙的正反兩面。
再準備好與書籍總量對應的紙張，當這些紙張印刷完，重新排版印刷其他頁碼。
甦塵看了一下，他們印刷一張紙正反兩面，耗時不超過五秒。
“如何？需要我為你解惑否？”
這是李泰和馬周，今天剛優化出來的流程。
“不用，我看明白了。”
另一處，李承乾正領著眾人在字模挑選台，向他們講解活字字模的用法。
“各位家主，想必看出其中的奧秘了吧。
只要事先做好足夠多的活字字模，印刷書籍的速度呈倍數增加。
但印刷書籍時，從如此眾多的單個字模中，挑選所需字模排版則需要學習新的知識。
甦侯將其稱為‘拼音’，另外還要能識得小寫數字。
這些單個字模的排放順序，皆有著特殊規律的。
各位家主派人前來學習的內容，正是拼音和小寫數字。”
眾家主默默點頭，同時拿起字模仔細參詳著。
“甦侯真乃天人，單一的字模如同印章。眾多的‘印章’拼在一起，卻能代替制作繁瑣的雕版。
歷朝歷代卻無一人，像甦侯這般奇思妙想，用于印制書籍。”
李善懷拿著一個膠泥字模，由衷的感慨道。
李承乾點頭認同李善懷所說，他對甦塵同樣是敬佩萬分。
“諸位，我們去甦侯那邊看看工人印刷。”
……
李承乾來到甦塵與李泰身旁，眾家主向李泰拱手一禮。
“四弟！”
“大哥！”
兄弟倆人打過招呼後，李泰拱手回禮道︰“見過諸位家主！”
“諸位且自行觀看，無需過多解答一看便知。”
眾家主拱手一禮後，各自散開。
紛紛來到印刷台，仔細看著印刷工作嫻熟操作。
本想拿起印刷好的紙張看看，但是看到他們正忙碌著，並且碼放的整整齊齊，不太好出手干擾工人。
“青雀，現在印刷的是何種書籍？”李承乾問道。
“大哥，現在印刷的乃是甦塵所說的‘四書五經’。”李泰微笑著回答道。
“四書五經？何為四書？”李承乾同樣是只知五經，不知四書。
李泰向李承乾說明何為四書。
李承乾恍然，疑惑的看向甦塵。
不是沒讀過什麼書嗎？怎會將那些經典概括的如此完美。
不多時，幾位世家主重新回到李承乾這邊。
“大哥，帶諸位家主去裝訂區看看吧，那里有成品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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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向李承乾建議道。
“好，諸位家主請！”
眾人來到另外一隔間，里面空間很大，有很多的書架。
看著琳瑯滿目的書籍，遍地都是。
八位世家之主，每個人心里無不感嘆道︰
‘此前無比珍貴的書籍，想不到有一天會遍地都是。’
書架上放了許多已打包捆好的書籍，還貼上了標簽有論語、大學等。
……
在印刷坊待了兩刻鐘左右，眾人回來莊園的會客廳。
“諸位家主，造紙和印刷都已見識過，不知可有興趣參與？”
李承乾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太子殿下，事不宜遲，我等可否先安排人回府，挑選識字之人前來莊園學習？”
李善懷這次都不用征求其他幾位家主的意見。
也不曾回答李承乾的提問，直接想安排人來莊園學習。
李承乾稍作思索，“當然可以，每位府上挑選十人即可，他們學會可以再傳其他人。”
“多謝太子殿下，我等先去安排。”
幾位家主起身向客廳外走去，他們帶來的人都在外面。
“李兄，是否讓人去其他幾位府邸傳個信，讓他們也派人前來，免得到時另外派人耽誤進程。”
盧家主盧長豐向李善懷提議道。
“盧兄考慮周全，他們雖不在長安，我想他們定不會錯過這次生意的。”
李善懷默默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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